第198章 盛夏的她

  “什么情况？”弗拉梅尔焦急地喊停EVA：“别放音乐了！”
  音乐声停下，心脏跳动的声音持续着，甚至声音越来越大。
  弗拉梅尔检查过血清，没有任何问题。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原本一个小时的阶段一分钟就完成了，现在楚子航处于第二个阶段。
  且这第二个阶段……比预料的要猛得多。
  “到底什么情况？”弗拉梅尔检查了一遍设备和装血清的注射器，没找出任何问题来。
  咚咚！
  咚咚！
  楚子航的心跳声让弗拉梅尔头皮发麻，这种时候他什么都做不了，强行中断的危险更大。
  楚子航胸膛处缝好的线被硬生生崩开，弗拉梅尔赶紧动手再次缝上。
  就这样，线不断崩开，弗拉梅尔又续上。
  第二个阶段过去了一个小时，弗拉梅尔累得满头大汗，楚子航胸膛的伤口终于不再崩开，有了愈合的趋势。
  抬头时余光瞥见楚子航的眼睛有睁开的迹象，弗拉梅尔赶紧给手枪换弹匣，又清空了一次。
  “你今天怎么着也得给我撑过去，楚子航。”弗拉梅尔紧咬牙关：“你要是没了，我都没脸说自己是当代第一炼金术士了。”
  “EVA，继续给我开音乐！”
  “现在这个时候适合听音乐吗？”EVA问道。
  “我现在管比不管要麻烦。”弗拉梅尔再开一瓶酒，“相信他能挺过去。”
  “好的，为您播放音乐。”
  弗拉梅尔借着音乐跳起了牛仔舞，不时仰头闷一口酒。
  ……
  黑暗，在这黑暗中，一切都消失了颜色，仿佛被浓墨染过一般，神秘而未知，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楚子航顶着压迫不断前行，他想寻找到一个出口。
  “迷路了吗？”熟悉的女声在黑暗中响起。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楚子航停下了脚步，朝着黑暗大声询问：“是你吗？”
  黑暗里再度传来那个声音：“你指的是夏弥还是耶梦加得？”
  “都是。”
  像是找回了断线风筝，追风筝的人不再四处张望。
  原来，这就是重逢的感觉。
  短暂的寂静后，那声音再次响起，更加温柔：“你迷路了。”
  温柔如夏，你还是夏弥啊……
  “这是哪儿？”楚子航问。
  夏弥：“你的内心，或者说精神世界，你可以理解为一个梦。”
  “你也是梦吗？”
  “白痴，我提前醒啦！你现在正接近死亡，你知道吗？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赶紧滚呐！”
  楚子航嘴角微微上扬，可他明明在挨骂。
  挨她的骂呀！
  “我该怎么离开？”楚子航问。
  “找对路，就能离开。”夏弥再次骂道：“你是真的白痴，我给你带路！”
  柔软冰凉的小手牵住了楚子航，在这黑暗里，有位姑娘化身引路人。
  楚子航只感觉黑暗在消退，身前的姑娘在逐渐变得清晰。
  她这身衣服，还是那年盛夏！
  “出口到啦！”夏弥回头，见楚子航痴痴地看着自己，凶道：“看什么看？”
  “看你。”
  “看你个头，赶紧滚！”
  四周不再黑暗，这里的环境让楚子航感到熟悉。
  磅礴大雨，高架桥，昏暗的夜。
  这里……这里是……
  楚子航眼睛微微泛红，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发梢贴着头皮。
  而夏弥，她一滴雨未沾，雨水穿过了她的身躯。
  “快走啦，笨蛋！”夏弥催促道：“往前一步，你就安全了。”
  “那往后呢？”楚子航听到了马蹄声。
  “你别管，你快走！”
  “往后是什么？夏弥，告诉我。”楚子航盯着夏弥清澈的眼睛。
  夏弥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偏过头去，无奈道：“真拿你没办法，往后是你无尽的梦魇。”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应该用了什么永久提升血统的手段，我被你提前吵醒啦！不过……我还得继续睡，我很累。”夏弥揉了揉眼睛，以让自己保持清醒，“你赶紧离开，现在你的身体就像一颗炸弹。你必须赶紧离开这里，让精神回归身体里。”
  “只有逃离这里才行吗？”楚子航抬起头，任由雨水砸落脸庞，“我不想逃了。”
  “就当我求你了，走吧！”夏弥气得直跺脚。
  “不走了，我想往前。”楚子航转身往高架桥深处走去。
  马蹄声越来越近，那个熟悉的身影看起来有些不真切。
  “喂，你怎么那么贪心？”夏弥蹲了下来，“我告诉你，你要是真的动手，我可救不了你。”
  “我自己能应付。”楚子航那双不灭的黄金瞳突然熄灭了。
  只一瞬间，再度点燃，光芒万丈。
  “凡人，觐见吧！”奥丁于马上威严道。
  “来吧，决一死战吧！”
  楚子航没有任何武器，只凭借肉身抵挡住了奥丁的坐骑。
  伴随着楚子航的嘶吼，他抬起了战马的前蹄，奋力掀翻。
  奥丁险些摔倒，昆古尼尔在地上摩擦出火花，稳住身躯。
  这就是神吗？没什么了不起的。能把你从战马上拽下，就能杀得你跪地求饶！
  楚子航踩着摔倒的战马朝着奥丁冲去，看着刺来到昆古尼尔，他徒手接下。
  毁灭的气息顺着手臂蔓延，楚子航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僵化，或者说死去。
  但他没有后退，依旧向前，再度拉近距离。
  就这个距离，足够了。
  那个男人曾走到了这个距离，现在，他也做到了。
  “言灵·君焰！”
  君焰的瞬间，有风起，助长了那份气焰。
  夏弥蹲在后方，疲惫地在地上画着圈圈，“真的服了你啦，这么不听话。”
  楚子航感受着风，身体死去的那部分正在复苏。
  是君焰在轰击着奥丁，是风助力了君焰，是楚子航释放君焰，是夏弥在帮助楚子航。
  自此，楚子航的黄金瞳进一步璀璨。
  自此，风王之瞳常伴君焰。
  奥丁消失了，这一切都是虚幻，输赢没那么重要。
  楚子航含笑回头，可那个女孩已经不见了，只有高架桥面上的圈圈还在。
  能硬生生在路面画圈圈，她应该是龙化了吧？
  楚子航想起夏弥龙化的模样，其实……也挺美的。
  ……
  弗拉梅尔有些烂醉了，他不记得这十个小时里喝了多少瓶酒。
  至于楚子航的状况，他已经懒得去在意了，超乎常理的事情一般是无法由外人掌控。
  现在弗拉梅尔就是外人。
  在他伸出舌头舔着酒瓶口的残液时，那心脏跳动声似乎小了。
  “EVA，停停停，别放了。”
  弗拉梅尔的酒瞬间醒了，他把脑袋贴近楚子航已经痊愈的胸膛。
  没错，心脏的跳动正在恢复正常。
  第二阶段，终于结束
  “成功了，mad，成功了。”弗拉梅尔兴奋起舞，“EVA，来一曲属于胜利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