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水银之下的窃取者
八岐大蛇的尸体被水银淹没，只有几根背部的尖刺伸出液面。
“这里是龙马弦一郎，已确定八岐大蛇死亡。”
日本的神话是白王血裔的历史，是圣杯和圣骸之间的联系。八岐大蛇作为白王圣骸复生的一种形象而存在，所谓的神其实就是圣骸，八岐大蛇只是孵化过程中的一个产物。蛇岐八家这些白王血裔作为圣杯的力量传承而存在，是八岐大蛇完全化为白王的最好祭品。
只要圣骸还在，白王就永远不算彻底死亡。
打捞出八岐大蛇，所为便是毁灭圣骸。
“这里是路明非，清扫战场的部队还未抵达。”
“打捞设备和施工设备移动较困难，可能需要些时间。”弗拉梅尔说道：“路明非你可以先回来，现在已经没什么威胁了。”
路明非：“没事，我等着。”
“这里是龙马弦一郎！”龙马弦一郎语气中满是震惊：“水银里似乎有活的东西！”
公共频道里陷入短暂的寂静。
“你确定吗？”弗拉梅尔问。
“确定，而且在游动，藏在水银下面，我看不清楚。”龙马弦一郎回答。
弗拉梅尔：“芬格尔，你来接手，我现在赶去你那里，龙马弦一郎。安排人手盯住，那东西一旦露面，直接击毙。”
龙马弦一郎：“收到。”
在八岐大蛇的胚胎进入藏骸之井后，猛鬼众就将连通藏骸之井的管道全部封闭。
这次行动前，蛇岐八家还特地检查并加固了一遍。
理论上来说不可能有什么生物能顺着管道再来到藏骸之井。即便是有，也不可能在剧毒的水银里游动。
“我的建议是直接开火，管它是什么东西，先轰炸一番，洗一遍地。”路明非在公共频道里说道。
“我赞同路明非的建议……哧溜～”芬格尔吧唧着嘴：“管它什么妖魔鬼怪，难不成还会是自己人？”
“芬格尔你在做什么？什么奇怪的声音？”路明非问。
芬格尔：“吃拉面，你要来点吗？”
路明非：“不用，我只对烤芬格尔有兴趣。”
“额……所以我到底开不开火？”龙马弦一郎被两人的对话整得有些无语。
“开！”路明非和芬格尔齐声说道。
“收到。”龙马弦一郎当机立断。
火箭弹、铝热弹朝着水银面发射，无死角覆盖。
这样的攻击持续了五分钟，龙马弦一郎才下令停火。
他再度观察起水银液面来，随着停火，液面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下属们屏息凝神，依旧在瞄准，但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以免打扰到龙马弦一郎。
等待了一分钟 水银液面依旧没有动静，就在龙马弦一郎以为一切结束时，八岐大蛇的尸体竟坍塌了下去。
不，是在消散，在被水银溶解。
“八岐大蛇的尸体正在被水银溶解！”龙马弦一郎汇报道：“溶解的速度很快。”
“不应该，这种可以比肩初代种的存在，哪怕是死了，也不会轻易被水银溶解掉。”弗拉梅尔说道：“水银里的东西呢？”
龙马弦一郎：“没看到动静。”
“龙马家主，你那里有一套全防护的下潜设备，对吧？”路明非问道。
龙马弦一郎：“对，我带过来了，你的意思是安排人手下潜查看吗？”
路明非：“不用安排，我亲自下去。”
路明非佩戴好防毒面罩，朝不远处的零吩咐道：“在这里守着，有其他东西从井里出来的话，能杀就杀，不能杀就拖住。”
零淡淡回了句：“好。”
路明非纵身跳下井去，于半空中拔出奉天成仁，插入井臂减缓速度，双脚不时踩下墙壁接力调整方向。
在隧道口的所有人看着路明非犹如神兵天降，成功抵达他们面前。
“给路君穿戴装备！”龙马弦一郎不敢耽搁。
龙马弦一郎的几位下属立刻给路明非穿戴装备。
“感谢。”全副武装的路明非朝众人比了个‘oK’，拉着绳索顺着井壁来到水银液面上。
不得不感叹龙类的身体，竟能在水银中沉底，而路明非只能半漂浮于液面上，依靠蹬壁短暂下潜。
经过炮火的洗礼，水银有些微烫。
言灵·镰鼬。
言灵·血系结罗。
镰鼬先将信息带回，水银确实存在活物，只有一个。
在几次更换位置后，路明非成功察觉到了血裔的存在。
一个血裔藏在水银之下，正在移动着。
这……匪夷所思。
路明非掏出手枪，依靠镰鼬确定位置，拉近距离后将枪口插入水银里开枪。
即便是装备部特制的枪械再配上炼金子弹，在水银里也难以展现全部威力。
命中了，但那个东西依旧在移动，似乎……在逃跑。
路明非朝着它逃跑的方向移动着，彼此的速度都有限。
“言灵·时间零。”
路明非抓住时机，在抵达其上方时释放时间零，再次开枪。
然而……不受时间零影响，那个东西不受时间零影响。
那一瞬间，路明非脑海里闪过唯一的可能，他近乎抓狂，拼尽一切想要将那个东西抓上来。
就在路明非准备不惜一切，甚至展现出君王力量的时候，那个东西贴近了井壁，钻进了一处排水管道。
排水管道……打开了一瞬间。水银液面略微下降了一些，那东西顺着排水管道逃跑了。
有人打开了管道……
路明非紧握拳头朝着水银液面砸了一拳，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移动到绳索附近，往上攀爬。
龙马弦一郎见状，赶紧向上拽绳索，把路明非快速拉了上来。
“什么情况？”龙马弦一郎问道。
路明非摘下头罩，面色凝重：“圣骸可能被偷走了，确实有个东西在水银里。”
龙马弦一郎：“我现在安排集火。”
“已经迟了，它逃走了。”路明非眼中带着怒火：“从排水管道走的。”
“排水管道不是已经全部封闭了吗？这里在很多年前就已经不再是东京排水系统的核心，而且本家在行动之前还加固了，没有本家的权限……”龙马弦一郎后知后觉，目光呆滞，问道：“是谁？”
路明非：“不知道。无论水银下面还是上面的，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