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卡塞尔之门，权柄的归途
“轻点，轻点。”路明非从车里被诺诺揪着耳朵拎了出来。
淋湿的衣服紧贴着诺诺的身躯，展现出少女美好的身材。
“司机师傅，你可以走了。”诺诺转头，表情瞬间变得友好。
“我还没付钱。”路明非说。
“快给！”诺诺揪着路明非耳朵的手更用力了。
“我没带钱。”路明非无奈地摊了摊手，“要不师姐你帮我付了，我就给你们想要的答复，怎么样？”
诺诺松开了路明非，要去车上拿钱，“你要是敢跑，我把你腿打断！”
司机师傅借着诺诺走开了才敢开口说话：“小伙子，这个是你姐？你家有钱啊，法拉利，还是火红色的。你都这家庭了还有什么痛苦啊！”
路明非露出一种世人皆苦的神情，意味深长地看了师傅一眼，回答：“师傅，你还不懂，很正常。”
诺诺回来付了钱，礼貌地跟司机师傅告别，随后就像塞一个玩具熊一样把路明非塞进了车里。
“说，你是有意的还是故意的？”诺诺启动车辆。
“有意和故意不是一个意思吗？”
“那说明你就是故意甩开我们的，你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监视？”
“什么？”路明非困惑地看着诺诺，“你们在监视我？”
诺诺一脚刹车，停在了路边，她盯着路明非的眼睛，问：“你真不知道？”
路明非知道诺诺的非凡之处，但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是重临旧日的王。
“知道什么？”
短暂的沉默过后，诺诺收回了凝视，重新启动了车辆。她没能从路明非的眼睛里得到答案，只有两种可能，要不就是路明非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要不就是路明非处于一个连自己都要仰望的位置。
后者的可能性不大，她是A级血统，哪怕是凯撒在她面前撒谎，她也能看出来。
“所以你为什么偷偷跑掉，不去参加文学社的活动？”
“上厕所的时候听到了赵孟华他们的计划，接受不了，就跑了出来。人难受，想逛逛，就拦了辆车。”
“不带钱就坐上去？”
“我的钱买花用完了。”路明非蜷缩在座位上，低着头，“我想着让司机开回家楼下，我上楼拿钱的。大不了就是被叔叔婶婶骂一顿，嗯，简单骂一顿。”
“你能不能再丢脸一些？”
“应该是不能了。”
“那你说的，我们想要的答复是什么？”
“你过来应该就是为了这个答复的吧……你看看这几天，我跟陈雯雯去买票，你出现，今天应该是我表白的时候，你又出现了。总不可能是你看上我了吧。”
“呸，我看上你这个怂包？亏我还怕你被赵孟华他们整得不成样子，特地跑去救场，结果你倒好，怂得连入场的胆量都没有。”诺诺撇了撇嘴，“不过你倒是有点聪明在身上。所以，你决定好入学了，是吗？”
“我还有机会吗？”
“我在这里，不就说明你还有机会吗？真不知道校长他们看上你哪点了，给你这么多次机会。”
“那我选择。”
“手机在你旁边，给古德里安教授打个电话，这个选择就会生效。”诺诺关停雨刷器，“该死，忘记加油了，不过还好雨停了。”
诺诺找了个安全的位置停好车，等待路明非与古德里安教授确认完毕。
一样的流程，一样的人，不一样的地点和地点。路明非也不知道自己在谨小细微中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齿轮又有了何种模样的转动。
“验证通过，选项开启。路明非，出生日期1992年02月14日，性别男，编号A.d.0013，阶级‘S'，列入卡塞尔学院名单。数据库访问权限开启，账户开启，选课表生成。我是诺玛，卡塞尔学院秘书，很高兴为您服务，您的机票、护照和签证将在三周之内送达。欢迎，路明非。”
新时代，开始了。
路明非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在心里也对自己说了一声：欢迎，路明非。
与古德里安教授说明了现在二人的状况后，路明非和诺诺玩起了跳格子。下过雨的地面较滑，路明非摔了个狗吃屎，让诺诺笑得合不拢嘴。
……
回到家中已经是凌晨3点多，为了让叔叔婶婶安心，古德里安教授特地陪同，跟叔叔婶婶说明了情况。
在确定路明非已经成为了卡塞尔学院的学生过后，婶婶的脸上写满了不相信和难受。
路明非借着古德里安教授还没走，说了句“我困了”就赶紧去拿衣服，简单冲了个凉，及时在古德里安教授走之前钻进了房间。
叔叔婶婶这几天是都睡不好了，路明非担心他俩有事没事就拉着自己聊天。
路明非躺在床上，随着古德里安教授离开的关门声从客厅传来，房间里的一切都变了模样。
单调的钟声在一次次敲响，华丽的落地窗外一轮巨大的圆月缓缓升起。
“哥哥。”路鸣泽从窗户外翻了进来，浑身鲜血。
“没必要把以前的事情拿出来给我看一遍吧。”
“那好吧。”路鸣泽打了个响指，周边环境再次变化。
他们一同坐在粗壮的树枝上，这是一棵参天大树，如有生命般无风自摇，四周山峦相依，草原青绿。
“看来你很怀念坐在王座上的日子。”路明非摸了摸屁股下的世界树。
“你到底还知道多少？”路鸣泽问。
“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随便说一点吧，尼德霍格把我们从王座上推翻了，可惜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会被手下给杀死。”
“这些东西不重要。”
“你想听重要的？”
“对。”
“比如？”
“比如，你对我了解多少？”
“你的身躯还在雪域，靠着言灵的力量在世界各地显现，应该很累吧，弟弟。你也算够倒霉的，好不容易从黑天鹅港逃出来，又碰到学院的人。我也很倒霉，本来应该是个混血种，正儿八经的S级，风光无限，结果成了你圣子容器，还不留给我一点权柄。”
路鸣泽给了路明非一个拥抱，“对不起，但我没有别的选择。乔薇尼过于沉迷研究，这才给了我机会。而且你的特殊早就被昂热知晓，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给你权柄。”
“所以你和昂热签订了契约，他想杀掉所有的龙，作为交换，让你借我这副圣子身躯无缺复活。”
“对，现在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知道这些吗？”
“时间零的上位言灵，你听说过吗？”
路鸣泽摇头，说：“极限言灵理应不存在上位言灵。”
“存在。”路明非苦笑，“我见过，我被这个上位言灵给送回来的。”
“你的意思是……”
“我从结局而来，弟弟，我很抱歉地告诉你，你没能借我的身躯复活，我们也没能重临王座，奥丁成了最后的胜者。”
路鸣泽沉默了许久，即便是他，在面对这样的事情时也一样难以保持镇定。
“我不知该怎么去相信你。”路鸣泽说。
“我相信你就可以，因为你选择交给我所有的权柄，放弃了复活。所以，这一次哪怕你夺走躯体，只要能阻止悲剧的发生，我愿意。”
“奥丁，他的实力不应该那么强悍。”
“昂热不止与你有契约，与奥丁也签有契约。他为了屠龙已经完全疯魔了，奥丁吞噬了四大君王和白王的力量，实力强大，你我不可敌。”
“你想要什么？”路鸣泽望向远方，他心中已有决断。
“权柄，不需要全部，足够我应付现有的危机就可以。我有办法，保全我想保全的人，也包括你。”
“我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