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霸天神主一妖师解惑（下）
“大姐，你回来了。”芮应良看着看着眼前的少女不由感慨万千。少女悠然一笑。声音却空灵无比，夹杂着一丝古朴的沧桑。“良弟，你来了。”“是啊，大姐。”“坐”“谢谢”
“阿伯，烦劳你给我弟来碗茶。”“好的”老人并没有感到惊异，凭空出现的修行者对老者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谢谢”老人点点头，接着忙碌去了。“呵呵，为何他一点也不怕修行者？”
“呵呵，吾弟，这是人族的地盘，他们一族的地盘可是靠打出来的，人族而言，只要有资质修行的人生下来就会启灵，然后踏上修行路。不然你以为人族的军队为什么总是那么就快的就能补充起来。”
“呵呵，这倒是个好的办法。”“是啊，连我都十分佩服人族掌权者的思路，一个弱小的种族想要生存下去只有不断的变强，这和当初的我是多么相像，而他们的掌权者就好比当年的九圣先贤，眼光独到。”
“嗯，不知道大姐此次回来有什么打算？”“呵呵，万世大劫还有一段时间，我打算先将提升下实力，再前去上界。”“那样最好，不过大姐，现在大家的心都散了，谁也不服谁，你要是再不回来可就不好控制了。”
“呵呵，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回去告诉他们，就说我霸天神主风恋棠回来了，过段时间让他们去你的地方集合，我要训话。”“是，大姐。”“嗯，好了，没事你就先回去吧，我等一个人，谈完了我也会离开此地了。”“大姐不去我那儿坐坐吗？”“不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好，大姐多保重，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吩咐一声就是了。”“嗯，你去吧。”“小弟告辞”芮应良一礼退走。
一道倩影出现。“裳姐”“颜妹”“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是啊”二人相拥而泣。“怎么样，还好吧？”“不错，修为恢复了一大半了，也算我欠了一个人情。”“呵呵，能让你断天神尊欠他的人情的人想来也不算差吧。”“嗯，我隐匿在合璧界的时候，仲孙玉他们几个前来找我的麻烦，被人打跑了，也算欠他一个人情吧。”
“哦，是谁呢？”“人族之主人皇姜凌天”“呵呵，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欠他的人情，颜妹也不是一般人，一般人配一般人，正好良配。哈哈哈”“裳姐，你看你把话扯哪里去了，这怎么可能呢。我都没跟他见过。”“呵呵”
“再说了，那可是一族之主，我好歹也是他们的领头人，不过这些家伙太可恶了，居然欺负我修为未复，前来找我的麻烦。”“呵呵，怕什么，我帮你收拾他们，要知道咱们可是好姐妹呢。敢对颜妹不敬，就是跟我风恋裳过不去。”
“哈哈，裳姐说的是，不过你好像也得修为恢复才能掌控局势吧。我可听说他们现在是一盘散沙，谁也不听谁的，谁也指挥不动谁，各自为战呢。”“呵呵，我回来了就不会了，我们十天之主可不像你们，他们是慑于你的威势而臣服。而我们则是因为相同的理念而聚合在一起，我也从来没有压迫过他们。当然那帮人除了压服，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了，这些家伙可都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主，谁也不服谁，不用强力打败他们是不太可行的。也只有你有这个战力和魄力。打得他们哭爹喊娘。”
“呵呵，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如今你回来了，我们姐妹又能并肩战斗了。能在这万世大劫前回来，裳姐，你可真是掐好了时间。恰好天地巨变，也是最好恢复的时候。”“嗯，我感觉到了，天地灵气变得更加的浓郁和活跃了，恢复修为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修为恢复了还回到他们中间去吗？”“不了，我打算去九州闯一闯，完成上一世没有完成的夙愿。”
“呵呵，正好，到时候我们一路吧，大家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好啊，好啊。”二人相谈甚欢。
“姑娘，饭菜好了，来开饭了。”“好，麻烦阿伯了。”“没事”“请”“请”吃完饭，二人惜别，风恋裳将一块神玉交给老人。“阿伯，这块玉有去病保体的功效，可以让你再硬朗数十年。”“呵呵，姑娘有心了，这玉我手下了，谢谢。”“阿伯，再见。”“姑娘慢走”
风恋裳告辞离去，老人不由欣然一笑。“还好没有给我好东西，不然我就惨了。”老人深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见风恋裳给自己的只是一块比寻常好一点的东西，这才收下。老人呵呵一笑。“去病保体好啊，我可不想像你们一样长生不灭，康泰的活个几十载足够了。”这是一位质朴的老人，他的愿望很渺小，但却充满了良善。
妖皇界中。一个密境。妖师正在桃树下打坐。画眉飞来叫道。“师翁，妖皇来了。”“哦，呵呵，妖皇今日真是好兴致，怎么到我这儿来了。”“呵呵，让您见笑了，我来是想向您请教几个问题。”“噢，欢迎欢迎，请坐。”“谢了”妖猿给明月空奉上香茗，妖师伸手一邀。
“请”
“请”
放下杯盏，明月空一脸正色道：“师翁啊，我想去就九州闯荡，但又担忧我走后我的族人会受到欺负，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上九州可以追求更加强大的力量，但我的族人的安全可就难得得到保障了。不上九州，我的修为就会永远停留在这个境界不得寸进，失去成为强者的机会。要知道九州通道只有在纪元大劫来临的时候才会开启，这种机会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但是我又放心不下我的族人们，我该怎么办？还请妖师教我。”明月空郑重一礼。
妖师放下杯盏，抚了抚白须。“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你为他们做的已经够多够好了，你不可能一直照拂他们，那样他们就会变得懒惰，依赖于你，从而失去强者之心。反之，你去了九州反而会使他们产生紧迫感，让他们知道这是弱肉强食的妖族，妖族的法则就是不成为强者，就注定被淘汰。没有紧迫感被你照拂一辈子的花朵不会有什么大的成就，反而会变得一代不如一代，你做的已经足够多了，追寻你的本心去吧。岂能竟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我觉得人族这句话说的挺在理的。”
“多谢妖师解惑，月空明白了，强者不是摇篮中的花朵，他需要自己去努力，去战斗，去争。”“嗯”“我还有话问”“讲”“我带着我族的强者去了九州之后妖族又由谁来管理呢，偌大的妖族成了一盘散沙，还有什么凝聚力呢。”“这个你不用担心，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百纪元，你放心去吧，会有人能胜任妖族之主这个宝座的。”
“多谢妖师解惑，月空感激。”“呵呵，客气做什么，妖族所有子民都是我的学生，这是我份内的事，传道解惑。”“呵呵，妖师的功绩是无人可以撼动的。”“老了。老了，不提也罢。哈哈，倒是我很看好你哟，将来说不定你也会成为继妖祖，龙祖后一样的大人物。”“呵呵，那两位前辈是我仰望的巨孽，不过我会努力的。”
“嗯，将来的天地有你威名驻留之地，去冲击吧。”
“谢谢，妖师您不去九州吗？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去，当然要去，好歹我也想看看这次还能不能击退异界来敌呢。”“妖师，那到时候一起吧。”“好，我会去九州的。但是你可要小心了，雉帝舒易旋，龙帝敖仟，凤帝皇慕天，还有一个骨帝，他们都不是什么善茬，他们前来一定是看中了你的妖皇界，他们想据为己有，好在自己去往九州以后，他们的势力可以安全的度过这次劫难。”
“呵呵，我就说嘛，我与他们无冤无仇的，他们为什么要来攻击我的地盘。破坏万妖大会，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妖皇界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我回去想想办法，将族人转去别的地方生存，这妖皇界就让给未来的妖族之主吧。”
“呵呵，我想给你个建议。”“妖师请说”“我觉得你在去往九州之前，可以发出一份通告，告诉所有妖族势力，谁能占据妖皇界，谁就是妖族之主。”“妖师，如此做法妥当吗？”
“妥当，没有竞争哪来的人才？没有人才的妖族注定会被历史的车轮碾成粉碎，难道你想看着妖族被时代所淘汰吗？这是我们的生存法则，没有人能改变，你不争就只有死，我们妖族可不是其他的种族，只有不停的战斗，我们才会变得更加强大。”妖师的话语铿锵有力，响彻在明月空的心里。明月空双目回顾，旋即精光四射。
“我明白了，这与我当初走上强者之路的缘由有异曲同工之妙，妖师不愧是妖师，看问题很彻底，一语中的。月空倾佩之至。”“呵呵，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妖族强横的原因，每个种族都有他的生存之道。但我们妖族绝大数人天生地养，靠的是从妖兽一点点修炼起来，这跟他们血脉延续就可以修行是两回事，这也是我们的缺点。不能正视自己缺点的种族注定是会被淘汰的，这一点你记住了。”
“是，多谢妖师解惑。月空有如拨开迷雾见日出，豁然开朗，多谢妖师。”“呵呵，妖皇客气了。”“既然疑惑解除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告辞。”“请”“再会”明月空一礼退去，身形逐渐消失在了虚空里，妖师不由幽幽一叹。
“谁也不想被淘汰，唯有去争，你不吃他，他就吃你，这就是所 有生灵的生存法则。谁也逃脱不了的可恶定律。你不能，他不能，我也不能，芸芸众生皆不能。”妖师的目光中充满了苍生，不由陷入了那个万妖尚未开化的年代。妖师横空出世，天生的智慧教会天下妖族修行之法，让一众妖族从此有了修行的资格，众妖十分感激，故尊称其为妖师......
妖师从记忆中苏醒，转身，步履蹒跚的走向茅屋。在夕阳映照下的拿到佝偻的身影是那么的苍老，英雄迟暮，壮志未酬的心又有谁能懂？妖猿看着迎面而来的妖师不由上前一礼。“师翁，您怎么了？”“没事，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嗯，人老了，总是会回忆过去的年轻时候的事，这也是一种自作自受的痛苦吧。哈哈哈”
“滚滚红尘转瞬去，往事如梦终成空，心有余力志不愁，再战万世又何忧？”一首苍凉的《妖师叹》（本人原创诗词）响起，老人的眼中滑落两行热泪。“师翁”“没事，我坐一下就好了。老了，就爱感慨了。呵呵，习惯就好。”妖猿心中不由截然。“妖师，您是我最尊敬的人，我会永远保护您的。”“呵呵，说那些干什么？去，给我备上一桌好茶，今日，我要一醉方休。”“是，妖师。”妖猿的眼睛湿润了，转身走进屋中。
妖师晒然一笑，拭去泪水。“英雄迟暮又如何？还有醉后的机会，我一定要搏一搏。”妖师的身躯突然变得不在佝偻，挺得笔直，一双浑浊的双眼精光四射，满头的银发也转瞬成了乌黑，一道自信点笑容印在笑傲的脸上。“我绝不屈从命运的安排，我命由我不由天，天不从我我灭天。道不从我我灭道。”
昔日雄霸天下，睥睨捭阖的妖师又回来了。妖猿见状，不由惊得盛放美食的盘子也摔在了地上。“砰”伴随着盘子摔碎的身影，一道苍老的话语传来。“小子，你干什么呢？”
“妖师，您刚才...”“我刚才怎么了？”
原来在此期间，妖师又变回了那个妖猿所熟悉的妖师，双眼浑浊，步履蹒跚，满头银发，脊背佝偻，说话间唾沫星子横飞的妖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