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莫德里奇的困境

  莫德里奇的声音很低，但却无比坚定。
  说完，他转身，离开，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
  看着少年消瘦挺直的背影，秦风皱紧了眉头。
  莫德里奇不踢球了？
  这是什么套路？
  想了半天不得其法，秦风汇合了商印周小纯还有郑文，离开了扎达尔足球俱乐部。
  看看时间，已是中午。
  先回旅馆收拾一下，四人又来到了昨晚的那家餐馆。
  这当口，商印收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辽东队在本轮的联赛中，客场1：1被陇西国力逼平。
  全场，辽东队有两个进球，被误判越位无效。
  而陇西国力唯一的进球，是靠一颗有争议的点球打进的。
  误判吗？
  秦风可不这么认为。
  可是有什么办法，除去场外因素，还是自身实力不够硬。
  辽东队中场有莫德里奇坐镇的话，一定可以传出无可争议的好球……
  秦风是最了解莫德里奇价值的。
  这位从战火中走出的中场大师，及坚韧、技巧、忠诚为一身。
  失去这次机会，辽东队就再也无法引进这名世界级中场了。
  而且热爱足球的莫德里奇说他不踢球了？
  这简直难以想像！
  越合计越不对味，秦风拄着拐杖起身，颠簸走到吧台。
  昨天的胖老板娘正坐在里面算账。
  “你好，美丽的老板娘。”
  秦风露出一个自以为迷人的笑容，“请问你知道怎么能找到卢卡吗？卢卡·莫德里奇，就是昨天那个瘦小的服务员。”
  胖老板娘的英文还不错，她按着计算器头也不抬道：“我不知道那个难民的去向，他只晚上来，你去问别人吧！”
  呃……
  难民？
  看来无论在哪，人都现实的很啊！
  皱眉长叹一声，秦风从钱包里掏出10库纳，想了想又掏出一张，一起塞给老板娘。
  “你知道他家的地址吗？”
  收了钱，胖老板娘笑了。
  “他没有家，平日和他妈妈住在老城区的一家旅馆，具体地址我不知道。”
  不知道啊！
  秦风眯眼看向老板娘手里的20库纳，盘算着怎么能把钱要回来。
  这时，老板娘又开口道，“不过昨晚莫德里奇说过，他在白天又找到一份兼职，去老巴比奇的渔船上帮忙。”
  “我敢打赌，那个小难民，一定不知道大海的可怕，用不了半天，他就得哭着回家找妈妈！”
  老板娘刻薄的嘴脸，让秦风一阵恶心。
  不过，莫德里奇怎么突然多打了一份工？
  想了想，秦风问道：“他不是在球队踢球吗？怎么又去打鱼了？”
  “半个月前他妈妈生病，这个小难民跟我借了1000块，现在利滚利，他得还我1万库纳！”
  “踢球又不发工资，他不打工，一辈子都还不起，就等着被我告上法庭吧！”
  原来是这样……
  为了给家人治病，这小子借了高利贷，不得不打工还钱。
  不过借1000还1万，这和明抢差不多啊……
  莫德里奇的遭遇，触动了秦风心里最敏感那根神经。
  他隐蔽的瞪了下满脸贪婪的老板娘，接着嘴角一翘，露出了大大的微笑。
  “谢谢了，美丽的夫人！”
  说完拄着拐杖回到座位。
  “郑文，点菜，挑最贵最好的点！”
  “啊……好，好的。”
  郑文迷迷糊糊答应，拿起菜单就点了八道菜，看价格都是三位数的。
  “秦风，你这是化悲愤为食欲吗？”
  周小纯奇怪问道：“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
  “是啊秦董。”商印也凑过来道：“你这是干什么，也就小郑实惠，啥都听你的。”
  撇了下一脸实诚的老帅商印，秦风笑了。
  “商指导，你帮个忙！”
  对着商印勾勾手指，“附耳过来……”
  两人一阵咬耳朵。
  商印越听，黑脸越白。
  等到秦风说完，他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不行不行，这活我可干不了，你找别人吧！”
  “怎么不行，咱们这帮人就属你年长，一看就是忠厚长者……”
  秦风急切道：“而且，我跟你说……”
  说着将刚刚老板娘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商印脸上也现出了怒火。
  合计半晌，他对秦风重重的点了下头。
  看到两人的模样，周小纯好奇靠了过来。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神秘。”
  “没事，我和商指导聊球队的事儿。”
  秦风敷衍道：“赶紧吃饭吧。”
  恰巧这时服务员上菜，龙虾，上等牛排，鹅肝……满满一大桌。
  周小纯顿时被美食吸引了注意力，拿起刀叉大吃起来。
  呼……
  秦风长出口气，一会要干的事可不能让心直口快的周小纯知道，不然非露馅不可。
  一顿饭吃得风卷残云，不大一会儿四人不约而同停下了动作。
  “小纯，吃饱了你先和商指导郑文他们去海边逛逛。”
  秦风假装打了个饱嗝，“我吃多了，喝杯咖啡消化消化再去找你们。”
  周小纯一怔，刚想说话，却被商印劝走。
  等到三人走远，秦风低头揉了揉脸。
  再抬头，立马变成了哭丧相。
  他走到吧台，对着胖老板娘小声道：“美丽的夫人，我今天出来的急，忘记带钱包了。”
  胖老板娘一怔，立时叫道：“那又怎么样，你想吃霸王餐吗，”
  “嘘……小点声，要脸！”
  秦风坚起食指挡在嘴唇前，惶恐道：“我不是吃霸王餐，我是来旅游的，钱都放在旅馆里，你让我回去取钱，我可以多付你100块。”
  “不行，你要是跑了怎么办？”
  “你可以让服务员跟着我一起去！”
  听到秦风的提议，胖老板娘抬头扫了一眼。
  餐馆里食客满座，唯一的服务员忙得脚打后脑勺，连喝口水的工夫都没有。
  “少废话，没人有空陪你取钱。”
  胖老板娘顺势拿起电话，“要么掏钱，要么我现在报警，你选吧！”
  这……
  秦风一脸便秘模塑，踌躇良久，他抬起手臂，摘下了手表。
  “夫人，这支手表压给你，你让我回去取钱，结了帐再把手表还给我。”
  手表？
  胖老板娘拿起手表端详，表盘满钻，大大的金色RoLEx商标。
  掂量两下，沉垫垫的。
  看这事儿有门，秦风赶紧趁热打铁。
  “夫人，这是我爷爷留下的，再不值钱也能抵顿饭钱，我去取钱，最多30分钟就回来，到时候你再把表还给我。”
  “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去吧！”
  这表看起来不假，盘算几秒，胖老板对秦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我马上回来。”
  秦风如蒙大赦，拄着拐杖快步出了店门。
  不屑地瞪了一眼秦风的背影，胖老板娘又拿起手表仔细观瞧。
  几分钟后……
  餐厅门响，老帅商印和郑文去而复返。
  他俩左右看看，走近吧台，商印指着胖老板娘手里的表道：“老板娘，这是块好表，你愿意卖给我吗？”
  胖老板娘一怔，“你们跟那个瘸子不是一起的嘛？”
  听到郑文的翻译，商印笑笑，低声道：“那小子就是个草包，不识货，这表是古董劳力士切利尼，产于1978年，至少值5万库纳。”
  “我是搞收藏的，想要这表很久了，可那小子说什么是他爷爷的遗物，一直不肯卖给我。”
  “不如，你就说表丢了，我出5万，你把表卖给我。”
  说完间商印一拉衣服拉链，露出了厚厚的两摞钞票。
  看到钱，胖老板娘眼睛发亮。
  但很快，她又冷静下来，“你们是一伙的，我怎么知道是不是骗我。”
  “我5万卖给你，一会那瘸子回来，再拿证据说这表值10万，我可不想惹上官司。”
  “呵呵，那你考虑考虑。”
  商印无所谓笑笑，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道：“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你改变主意，就给我来电话。”
  说完商印拉着郑文离开。
  胖老板娘左手拿着手表，右手拿着商印的电话，左看看右看看，满脸犹豫神色。
  半晌，她好像认定了什么，重重的点了下头，随即拿出纸笔，写写画画起来。
  写完，她又打了个电话，这才放心地哼起小曲。
  过了十多分钟，秦风转了回来。
  “夫人，我拿钱回来了，请把手表还给我。”
  听到秦风的话，胖老板娘并没有拿出手表，而是笑道：
  “先生，这块表我很喜欢，不如你割爱卖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