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抉择
汽车飞速开进景华小区里，临近车库，萧郇一个急刹车，使得车轮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打开车门下车，把门甩上，萧郇飞快乘电梯上楼。
以往无比吵闹的小区今天显得异常安静，隔音极差的楼道里听不到平日父母打骂孩子与邻里互骂的嘈杂声音。
六楼一个普通套房的客厅里，萧宁一边吃饼干，一边看着新闻。
毫无预兆地，房门砰的一声被人大力推开。
这一刻萧宁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手里的饼干啪的掉在地上。
捂着怦怦直跳的心口，萧宁扭头一脸呆滞看向门口。
“……哥？”
萧郇大踏步进屋，看到萧宁捂住胸口就知道自己吓到他了，不过他没时间过多安慰。
“抱歉，吓到你了，有没有事？”
萧宁捂住胸口，深吸口气，疯狂跳动的心脏这才慢慢恢复正常。
“哥，出什么事了？”
确定萧宁没事，萧郇这才跟萧宁解释。
“外面出事了，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快收拾一下，我看我们小区挺多人都感冒了，咱们得离开这儿！”
萧宁一脸呆滞看着他哥忙碌，听到要离开这个好不容易买来的房子，他才回过神。
“为什么啊哥？离开这里咱们还能去哪啊？”
“人越少的地方越好，我看医院里有很多人都变异了，逢人就咬，被咬的人也变异了。”
“咬，咬人？”
萧宁有些茫然，满脸恍惚不可置信与害怕。
“对，我怀疑是有某种病毒让他们感染了，多带点食物，这里已经太不安全了。”
“哦，好。”
萧宁浑浑噩噩搜刮着各种食物，直到把两个麻袋装满。
萧宁比较喜欢从网上买东西，毕竟实惠又比较便宜，所以买了很多，这会儿收拾下来足有两麻袋的吃食。
“哥，我帮你扛下去吧。”
不着痕迹瞥了萧宁175cm的身高与他那瘦弱的小身板，再看看自己浑身的肌肉。
萧郇觉得还是不要打破蠢弟弟的无知了，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活法。
“不用，你把防身的武器带上就行。”
“哦。”
而一向乖巧听话的萧宁丝毫没有get到自家哥哥嫌弃的眼神，还以为自家哥哥是心疼自己才这么说的。
看着萧郇把各种东西扛进电梯，萧宁猛地一拍额头，想起了顾欤岚的提醒。
暗恨自己差点把正事忘了，连忙出声跟萧郇说这事。
“哥，阿岚给我打过电话，让我们多囤点食物来着。”
闻言，萧郇停下忙碌的动作，看向萧宁。
“嗯？什么时候的事？”
“就你刚出去接单那会儿，对了，他还说有事的话可以去郊外找他。”
思索片刻，萧郇心中有了决定，他们得去找顾欤岚。
他直觉顾欤岚应该会知道些什么，不然也不会那么早就提醒萧宁囤食物。
“咱们去郊外找顾欤岚。”
“哦好。”
锁上房门，萧宁拎着棒球棍和西瓜刀追上萧郇。
“哥，咱们这样好像电视里的古惑仔哦，就那种混涩会的小混混。”
“闭嘴，跟上！”
“行叭。”
把车后座塞得满满当当，两人路上又去商店买了容易保存的食物。
无视售货员那目瞪口呆的表情，两人带着几大麻袋食物上车，然后开车扬长而去。
***
小车驶入青石巷道里，七拐八弯后在一座小屋门前停下。
“小伙子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送我回来，我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呢。”
头发花白的老奶奶从车上下来，对着送自己回家的好心人道谢。
“没有没有，奶奶您太客气了，我不过是刚好顺路罢了。”
年轻人不好意思地挠头，墨绿色的瞳孔散发着迷人的光泽，更深处是一股幽深而淡漠的情绪。
老人并没发现他的异常，还在热情地招呼着他：“乖孩子，来奶奶家喝杯茶？”
“不了不了，我这还有事，下次吧。”
婉拒了老人热情的邀请，年轻人开车走了，徒留老人在院子门口目送他离去。
打开门，老人刚进屋就看到满地的狼藉。
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东西，她佝偻着背脊去收拾满地的狼藉。
吱呀一声，卧室的门打开了。
男人拄着拐杖从房间里出来，他冷漠看了老人一眼，继而一瘸一拐自顾自去接水喝。
就在男人即将回房的时候老人看向他，语重心长的劝他。
“小严啊，你这不能天天窝在房间里头啊，我听人说天天闷着不好容易生病，有空啊，还是得出去走走，活动活动。”
“出去？”
听到老人担忧的话语，李严眼睛通红，满脸讥讽。
“你要我一瘸一拐出去，然后被人指指点点，被人嘲笑？”
看着李严这样子，老人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她喉头哽咽，难过的抹了抹眼泪。
自己相依为命的孙子被人打成残废，她心里不比李严好过，甚至更加难受。
有时候她真的恨不得那个被打的人是她自己，她恨，恨自己为什么没能力送孙子去大医院治疗。
砰的一声，房门又重重地关上了。
房间里，李严倒在床上，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没错，这个跛子正是那个推了顾欤岚，害得顾欤岚住院，然后说奶奶生病，借口回家照顾奶奶的李严。
两个多月前，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李严刚去镇上的小酒吧鬼混出来。
回家途中路过幽深昏暗的小巷子，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摸黑套他麻袋。
把他放倒打了一顿，还专门往他腿上踹，原本好好的腿硬是给打折了。
加上他们这里比较偏僻，天又黑，又比较乱，加之没有摄像头，连让人赔偿都找不到。
要不是有人下班路过，踢到了倒在路边的李严，把他送回家接骨敷药，李严怕是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由于没钱去大医院治疗，也没几个人愿意借钱。他的腿落下了残疾，这让本就要强的李严分外痛苦。
他不想去学校，不想出门，他厌恶别人的目光与指指点点，也害怕看到喜欢的女孩子露出可怜的神情。
他讨厌这种感觉，他本应该光鲜亮丽站在那个女孩身边，享受女孩崇拜钦慕的目光。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路都走不快，还得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丑陋样子。
李严握紧拳头重重锤打身下的床单，牙齿被他咬得咯吱作响，脸上的神情扭曲，他简直是恨不得把打他的人千刀万剐！
可令人绝望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是哪个狗东西干的。
***
“靠，作者是不是有毛病啊！主角身边那么多漂亮妹子干嘛不让他睡？不让睡你写那么多妹子干嘛！”
昏暗蔽塞的房间里，为数不多的家具上堆着乱七八糟的生活用品。
电脑桌前，一个满脸痘痘的死肥宅正在评论区骂骂咧咧口吐芬芳。
看到主角为了救小弟受伤，死肥宅气炸了，直接问候了作者十八代。
“什么玩意儿！小弟不就是为了烘托主角的工具人吗？凭什么要主角去救，为了主角而死是他的荣幸！”
骂骂咧咧几小时，终于骂够了，他去接了杯水，边喝边用手机打开某视频来平复心情。
躺在床上看着视频里香艳的画面，死肥宅蠢蠢欲动，手忍不住往下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