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霸道的止血药

  船上的水手在来回走动,有的在清理渔网上的石头和其他固体,有的在搬出大鱼叉,有的拎着装淡水木桶……
  黑面具站在钱烂烂身后,拿刀柄推着她往前走。
  钱烂烂的眼前是楼梯,通往阁楼的楼梯,它是向下的。
  “你们家船主在哪?”
  钱烂烂走在黑面具面前,脚步一步一步地踏在木板梯子上,她的位置正在慢慢的下移,进入舱内。
  “船主吩咐我将您带入舱内休息,”黑面说,“多余的我不知道。”
  被安排进一间小房间里,黑面具便将门锁上了。
  “诶,你锁上干嘛?”钱烂烂站在门后叫,透过小孔,她看见黑面人离去的身影在慢慢的上升,一直离开了楼梯。
  “嗷嗷嗷——”
  “砰砰砰——”她狠狠地撞了几下门,只有砰砰声的回应。
  “到底是谁?”
  又连摔了几脚,钱烂烂还是不解气。但无奈,门锁的很死,打不开。她只好放弃了。
  这个是个还算上宽敞的房间,有一张可以睡觉的木床,一张小桌,两张凳子。
  东西少,所以腾出的空间多。
  钱烂烂坐在凳子上,把药包放出来。她倒了一杯水,把小木杯灌满。
  这时,门开了。
  喔~那个黑面具的有回来看了。他端了一盘鱼过来。
  额嗯……这就是船上的特色吧……钱烂烂不由得笑了。
  “开饭啦?”她问道。
  黑面具将他手上的鱼放到钱烂烂面前的桌子,他说:“船上的食物有限,只能拿这种来招待您了。”
  “?”钱烂烂睁开了眼睛,“什么意思?”
  她问:“你们这是要启航了?”
  黑面具的回答说:“是。”
  “去哪?”钱烂烂又问。
  黑面具的说:“去岭南——”
  好呀,这船竟然是南下的!
  “喔,你们船主是不是被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家伙?”钱烂烂又问。
  黑面具的又说:“是。”
  “那你们,到底是什么帮派的?”钱烂烂又问。
  这回,黑面具的哑口了。
  oK,钱烂烂明白,这个,应该是机密事件了,她得自己去搞清楚。
  “那我能出去看看吗?”钱烂烂又问。
  “不行。”黑面具说。
  “为什么?”钱烂烂又问,“你是请我来做客的,还是请我来坐牢的?”
  “这个就要问少主了。”黑面具说。
  “那你们少主找我干什么?”钱烂烂问,她自以为无德无能,怎配上这艘大壕船。
  “不知道。”黑面具说。
  “那你也不能限制我的自由!”钱烂烂插起腰说,“我要出去看看。”
  黑面具看了眼钱烂烂气鼓鼓的脸,毫不讲情面地转头,离开。
  一如既往,这厮还是把门给锁上了。
  钱烂烂别提有多生气了,她跑到床上跳了跳。
  “砰——”直接把脑门撞上头顶的木板上。
  “嗷——”钱烂烂捂着头顶的肿包,忍着泪花,委屈地蹲在床板上。
  过了许久,门外边传来乱七八糟的脚步声。
  钱烂烂站起来,跟着声音跑去,耳朵贴在门缝上。
  只听见外边很多急匆匆的脚步来回的走动,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一个脚步近了,钱烂烂的耳朵莫名的潮湿了,她感觉到,那是蒸水汽。
  好像是有人端了热水走过去……
  “砰砰砰……”她死劲地踹门,“开门!开门!”
  可是,没人停下脚步去管她。
  “哎呀——”钱烂烂急的挠耳朵,她想看看外边发生什么情况了。
  突然,她就听见了那个黑面具的声音,“快点,快点,大夫急着用热水!”
  大夫?
  钱烂烂脑子使劲的运转,这船上的大夫要用水干嘛?
  ……冲凉?浪费!!
  ……给病人做手术……这个有可能耶……
  谁才配得上用这么多的淡水?
  啊啊——那个家伙不是受伤了吗?他好像说要来船上拔箭的。
  “啪……”钱烂烂往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就是那厮!”
  只是……在船上拔箭,风险是不是太大了?各种资源不充足!
  比如——淡水,比如——止血药!!
  啊哈,止血药她这里就有!钱烂烂一早就把药给准备好了,就是为了防备这种不测的。
  “开门啊!开门啊!”她又狠狠地敲门,她要抓住这个机会,把止血药给那厮献上去。
  这样子,不管那厮逮她是干什么的,起码她……嘿嘿算是半个救命恩人了。
  这个门实在是锁的太紧了,踹了好几脚还只是在颤抖而已。
  “很好,”钱烂烂竖起了大拇指,赞道,“劳资就不信解决不了你!”
  她眼睛朝周围空旷的房间扫了一圈,目光盯上了地面上那两把凳子。
  “嘿嘿……”她笑了笑,转即就走过去了,抄起凳子,蓄起力量。
  “呀——”凳子带着钱烂烂赋予它的“洪荒之力”,闭着眼睛冲向了那个钱烂烂用脚无法撼动的大门。
  “砰”的一声,钱烂烂被震的后摔出去,一辟谷坐在地上,像个不倒翁,前摇摇,后摇摇。
  可恶的是,那个门还好好地挡在那儿!
  “白费劲!”钱烂烂恶狠狠地骂了句,就在这时,那个门开了。
  是那个黑面具人,他的眼睛带着怒气,瞪着钱烂烂。
  “你砸门干什么!”他把声音拉高,非常愤怒。
  “我要出去!”钱烂烂说,她拍了拍后边的衣裳,站了起来。
  黑面具:“别想了!”
  他看了眼被钱烂烂敲出了裂痕的门,气愤的拔出腰间的佩剑,警告钱烂烂说:“别再砸门了,否则,把你丢到江里喂鱼。”
  “呵——”钱烂烂笑了,“敢吓劳资,你有种!”
  转而,钱烂烂又问:“你们少主是不是在拔箭?”
  黑衣人眼睛有些震惊地瞪着钱烂烂,“你怎么知道?”
  “嚯嚯,我就知道!”钱烂烂抱起胳膊,一下子骄傲起来了。
  “是不是失血过多了?”她问。
  黑面具回答:“嗯——”
  “是不是血流不止?”钱烂烂又笑嘻嘻的问。
  黑面看着女子的笑脸,“你在打什么主意?”
  钱烂烂重申她的问题:“那你说,你家少主是不是血流不止现在?”
  “是。”他说。
  “这就对了!”钱烂烂拍掌。
  黑面具被钱烂烂那怪异的举动搞的都想抽出剑来了,落井下石的家伙!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问道。
  “我有止血药。”钱烂烂说,“这是我上船之前在街市上买的。”
  她把桌子上的药包递上去,像献宝一样。
  “这不会是毒药吧?”黑面具将手中的剑对着钱烂烂递来的那包药。
  “忠勇的侍卫,就知道你会疑神疑鬼的。”钱烂烂不慌乱,“你可以把它拿给大夫看了再用啊!”
  笨蛋!
  钱烂烂鄙夷地扫了黑面具一眼。
  也是,可以先给大夫看了再用!现在情况那么紧急,有了这份止血药,少主就多一份生存的希望。
  黑面具经过慎重的思考,决定按照钱烂烂说的,他把剑收起来。
  正当他要伸手将钱烂烂递过来的药包接过去时,钱烂烂以更快的速度将药包收好。
  “你干嘛?”
  “耍我吗?”
  黑面具立刻拔出了刚刚才收好的利刃,指着钱烂烂问道。
  “诶诶诶——”钱烂烂后退了一步,说:“我可不敢耍你。”
  “快把药交出来。”黑面具把剑逼近了钱烂烂,大声喝道,跟个抢东西的强盗差不多。
  “别急,别急嘛!”钱烂烂安慰他说。
  “少主都已经危在旦夕了,我能不急嘛!”黑面具说这话时都要泪目了。
  “那行行行,你带我出去,带我去看看,我顺便把药交给大夫检查检查。”钱烂烂说。
  原来,她就是想出去。
  黑面具明白了钱烂烂的意图了。
  因为现在已经是十万火急的时候了,黑面具以为自己的少主耽误不起,也没跟钱烂烂多废口舌了。
  他把手上的剑收回了剑鞘中,“请吧……”
  这礼貌来的有点突然,不过钱烂烂觉得在情理之中。
  “好的好的……”钱烂烂笑眯眯,她走在黑面具的面前。
  走出那扇门时,走道里还有人来来往往的端着热水。
  看来那厮挺惨的,钱烂烂在心里心疼了一秒,就踏上了木梯,走出内舱。
  “怎么走?”她问。
  黑面具领着钱烂烂朝小阁楼那走去。
  进了赵启的房间,一股刺鼻的腥味迅速冲到她胃里。
  一个花白辫子的大夫正在床沿给赵启处理伤口。
  那伤口,在潺潺地流血。钱烂烂看了不忍直视,连忙将药包递给了黑面具,“拿给大夫检验检验。”
  黑面具将钱烂烂递过来的药包抓住,他快步走过去,将药包摊开,“大夫,看看这药可否用来止血。”
  老大夫伸手捻了一点,用舌尖舔了一点,放在嘴里回味着。
  黑面具在一旁用焦灼的眼睛盯着大夫那享受的表情,“怎么样?”
  良久,大夫才说:“是止血药,这药很霸道。”
  “霸道?”黑面具说,“那还能不能用?”
  大夫将药收在手上,说:“霸道就是说这药很强劲,是好药。”
  黑面具这才明白了,他点了点头,大夫已经拿着药粉走过去了。
  赵启铜色的后背上,两个冒血的大窟窿。
  大夫将手上的那包药粉悉数倒下去,上边涌出来的血迅速堵住了。
  药效真是奇快了!
  那冒血的窟窿很快就被封印了。大夫见状,取出白纱布,将伤口缠起来。
  就是嘛,她钱氏独家药方,就是猛,就是霸道!
  黑面具松了口气,感激地看向钱烂烂。
  “嘿嘿……”钱烂烂冲他得意的笑了笑,“厉害不?”
  黑面收了笑脸,“不管怎么说,都是你救了我家少主,我在这里谢过了。”
  说完,那厮就给钱烂烂深深的鞠了一躬。
  行大礼啊!钱烂烂开心开心的笑了。
  她眉开眼笑,说:“客气了,客气了。”
  黑面具直起了腰杆子,钱烂烂还在一个劲的自夸中:“我真是功德无量啊!”
  乍一听,黑面具顿时就来了嘲讽:“呵呵……”
  自恋过头,总是让人反感的。
  钱烂烂皱眉,不悦的和黑面具说:“诶,你别这个声音!”
  黑面具扫了钱烂烂一眼,脸上的笑意冷下来了。
  他冷冷的说:“赶紧回去吧。”
  什么?
  “这么快就过河拆桥!”钱烂烂在黑面具面前跳了起来,手更是气愤地指着眼前的人,臭骂:“你个王八!”
  黑面具已经走到了门前了,他像侍应生一样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请——”
  礼貌依旧啊!
  钱烂烂心说。
  “好吧,病人需要休息。”钱烂烂体谅的说,接着她就在黑面具的指示下走出去了。
  “你是要把我送回原来的那个小房间吗?亲爱的侍应生?”钱烂烂走在黑面具面前,问道。
  “什么?”他问。
  “好吧,亲爱的黑面具大哥。”钱烂烂又说。
  呵呵呵呵,黑面忍不住笑了,这都是什么鬼啊!
  他回答说:“是的”
  “你最好回到原来的舱内。”
  “嗯?”
  “最好?”
  这里好像有个空子可以钻,“那我可以不回去咯?”她问。
  “最好不要。”黑面具和她说,“海面风大,你可能会被卷进海里喂鱼昔。”
  “鱼昔?”钱烂烂的认知里没有这个生物的信息,“这是什么东西呀?”
  “一种很可怕的鱼类。”黑面具的说,“如果你掉下水里,它一定把你当成粽子一样吃掉的。”
  “你是在骗小孩子吗?”钱烂烂眉眼弯弯的笑了,“你说的不会是鲨鱼吧?”
  “嘿嘿,据我所知,鲨鱼一般都是在咸水里的哦~”她笑嘻嘻的说。
  “哦,你不是北方人,你是我们南方的?”黑面具突然的就说,“只有我们南方人才会把鱼昔叫做鲨。”
  “嘿嘿……”钱烂烂笑了笑,怎么一下子她就从北方人变成了南方人?
  “不过,我没有骗你,鲨鱼确实是会在江面出没。”黑面具继续说,“你肯定没乘过船,这点常识都没有。”
  鄙夷,这是显而易见的鄙夷,钱烂烂体会出来了。
  嘛的,谁说劳资没坐过船了,劳资在可是二十一世纪的一丝魂来着,飞机大炮都摸过的人,怎么可能没坐过船。
  “你们古代人太小瞧人了。”钱烂烂咕哝。
  “我现在就要去看看海面的波澜壮阔。”她强势的说。
  黑面具又说:“不行,水手们现在在忙碌,你过去只会妨碍到他们施工。”
  “诶,你诚心要妨碍劳资的步伐是吧?”钱烂烂不满地嚷道,“还以为劳资把药献出去了,能换个尊重呢,没想到你还是那么冥顽不灵,千方百计地阻挠我。”
  黑面具:“哼哼——”
  “你看看,那下边多乱?”他指着甲板上的渔网,麻绳,鱼叉,滚木……
  是挺乱的,钱烂烂低头看去,认同了黑面具说的话。
  “你要是过去,踩着湿滑的甲板,直接把自己摔掉下巴,”黑面具恐吓的说,“他们那些人忙起来可是一点注意力都不会放在别人身上的。”
  “你摔在地面上,他们会直接踩过去。”他补充的说道。
  “额~”钱烂烂目光放在下面那些来回走动的水手身上,心说黑面具大哥你是在开玩笑吗?
  “那我上那边的阁楼去看看吧……”钱烂烂指着隔壁那一栋小阁楼说道。
  “不行,”黑面具的否定冲口而出,“那边你不能上去。”
  “啊?”钱烂烂张大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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