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买装备

  这小子胆挺大!
  阿晁震撼的目光看着老十四,“您……我……咱们……”
  “真的逃不出去了——”阿晁表情很颓丧,“十四爷,咱们还是投降吧!”
  老十四的声音变得很低沉:“阿晁,做人不能轻言放弃?”
  “对不起了十四爷,我先降了。”阿晁对老十四抱歉一说,接着他就举起手朝围着他们的人群走出去。
  “阿晁,”老十四很气愤,他先是朝阿晁的背影大叫了一声,随后朝那些个给阿晁让路的侍卫踹去,并且他在嘴里大喊:“呀呀呀……”
  富察西在假山上看的直点头拍掌,他没想到这家伙的爆发力这么惊人的,一下子干倒了一打人。
  在新一波人朝老十四涌去时,富察西狂妄地问:“十四爷,降不降?”
  “狗!”老十四骂起,又朝他面前涌过来的挥拳踢脚。
  “上——”富察西已经放弃劝阻老十四了,他朝围着老十四的侍卫挥手。那群人看到指示后,像浪潮一样朝老十四重重地压过去。
  阿晁身材揭揭巍巍,此时朝那片黑压压的人群看去也只看见中间一个光滑的脑盘在慢慢地隐没,从圆盘到点,最后被一个黑衣侍卫跳上去完全盖住。
  老十四在里边可就惨了。他亲自承受着来自上穹的压迫。
  那些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家伙像堆小山一样盖住了他上方的天空,给他盖了一面黑色的天穹。
  里边,就是一个闷热的蒸炉。上边的人像盖子一样死死地封住他的出口。
  早知道,之前就和阿晁一起投降好啦,老十四现在很后悔。
  他的后背被压垮,现在,他小心地扒拉一个家伙的两只腿,透过这两条交叉的筷子,朝外边看去,只能看到阿晁两只腿。
  “阿晁~快来救我——”老十四哀嚎,朝他掰开的那扇“门”伸出手。
  突然的,他手受到一个重击,“嗷——”
  有人,在外边踹了一脚!
  老十四把手收回来,呼哧呼哧地吹气,这时,上边的压迫突然散开。
  总算透了口气,他长长地吁了口气,正要站起来,两只手却被钳制住。
  “干嘛!”
  “给爷放开!”
  老十四叫着,吵着,他那没有被束缚的两只脚朝后边踢去。后边的人灵巧地躲过去。
  “放开放开……”
  最后,老十四被他们用绳子绑起来,掉着从围墙里丢出去。
  正当他一边挣扎着解开绳索一边臭骂那群狗奴才时,阿晁从天而降。
  老十四震惊,愣的停下手,“阿——晁?”
  “你怎么会……如此……”老十四的目光来回地在阿晁身上打量,心道:这家伙怎么就如此完好无损,哪里像他啊——被绑着,被打伤。
  “阿晁,你是不是和富察狗有交情?”
  “没有!”阿晁毫不犹豫地回答。
  老十四问道:“那为何他没有为难你?”
  阿晁嘴角微笑说:“你是焦点,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我才得以逃脱。”
  “呵——”老十四,“阿晁!”
  他愤怒地抱怨:“竟然偷溜不来帮我,你知道我被摔的多惨吗?”
  阿晁听了,赶紧卸下环抱的双臂,走到老十四背后替他解了束手的绳子。
  老十四扭转手腕,目光再次攀上了围墙。好像贼心不死的样子,阿晁看去这样想。
  “您不会还想进去被打一顿吧?”
  “嗯?”老十四诧异地扭过头,目光像钉子死死地钉上阿晁的瞳孔。
  “还好意思提,临阵脱逃的家伙!”
  “您难道,被打的时候就没有后悔没像我一样投降吗?”阿晁冷冷地说,嘴角上微微挂上了讥笑。
  “我不过是做了你没做的事。”
  “哼!”老十四脸色难看地青了,明显就是被阿晁戳着了内心的想法。
  阿晁又说:“走吧,咱们进不去的。”
  “不行。”老十四说,“明晚再来。”
  “什么,您还嫌被揍的不轻吗?”阿晁蔑笑地问,“有必要这样执着么,就是个小妾。”
  “闭嘴!”老十四朝富察西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警告他。
  阿晁无语可说,把目光投向别处,咕哝说:“真不知道那家伙何德何能!”
  等他回过头,老十四就不见人影了。
  “人呢?”阿晁赶紧跑着追上去,终于在拐角放马的地方看见老十四在解缰绳。
  “现在去哪?”阿晁走上去问。
  “嗯……”老十四一边解绳一边想,“买装备。”
  “什么?”阿晁摸着脑门,“你想干嘛?”
  老十四朝阿晁那颗榆木脑袋敲了一拳,说道:“我贼心不死,你说我想干嘛?”
  阿晁皱着眉头问:“你不会还想被揍一顿,再被狠狠地摔出来吧?”
  “能不能捡点能听的的话说?”老十四一听阿晁这把乌鸦嘴就气恼。
  没有过多的啰嗦了,老十四调转马头朝街道那边跑去。“快跟上。”
  阿晁无奈,拉着马头朝老十四的马尾追去。
  小城的夜晚没有京城的喧哗,路上的行人要隔好远才有那么一两个。
  他们跌跌铳铳的,脚步虚浮,估计是刚勾栏听曲回来。
  老十四咻地骑马从他们面前飞过,扬起的尘土跟着摆动的马尾跳起来。
  阿晁紧跟着老十四身后,随着他的马尾跑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子。
  一股怪异的味道从里边飘出来,阿晁心道这都什么地方?
  下了马,他跟着老十四的步伐走去,越往里走气味就越怪。
  “十四爷,您买什么?”阿晁压不住心中的疑惑问起。
  “走——”老十四抓着他的肩膀朝铺子里边走去,恶心的味道像狂野的猎豹一样钻进阿晁的鼻子,他心想这不会是什么巫师邪灵开的铺子吧?
  铺子里的光线阴暗,恶心的气味灌满所有的空气。
  阿晁跟着走进去,两眉中一条“河流”。突然,他打了一个趔趄,“嚯——”
  什么东西?阿晁低头看去,昏暗的光线把地上的钵体照出若隐若现的轮廓。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阿晁稀里糊涂就踩了好几个丢在地上的瓶瓶罐罐,还好有身手,不然就舔地板。
  绕了好大一个圈子,老十四才带着阿晁完美地躲避了地上的瓶瓶罐罐,走到最终的目的地。
  当看到那只黑、长、脏的手时,阿晁笃定了这地方就是个邪灵的住所,真不知道十四爷想搞什么!
  “十四爷,这种地方,咱们还是赶紧走吧!”他劝老十四说。
  “走什么走!”
  老十四暴躁立即上来,拳头对着阿晁光滑的头顶就是一个重击,“在乱讲就给我滚!”
  屋子里,有唯一一个窗户。一股白色的烟雾在窗口飘荡,像个野鬼,穿着白色的衣裳。风起,衣袂飘飘。
  阿晁朝那儿看去,老十四朝那儿走去。
  “咳咳~咳咳”烟雾一下子调转方向,朝老十四面前扑来,呛得他鼻子咽喉发疼,眼睛里眼泪哗啦啦地流。好像是遇上了炒辣椒那样。
  阿晁看去,那烟雾里还有一个人,若不是借着窗口投来的光,可能都看不清楚那人——屋子太黑了,加上他眼睛被辣到。
  那人穿着黑色衣袍,头被袍子盖住。光,打在那人尖尖的下巴上,致使他脸上三分之二黑的看不见,三分之一白的吓人。
  这人啊,就跟地狱里走出来的一样。
  阿晁警惕起来,他从靴子里边抽出白厉的匕首,走去,站在老十四的背后。他凝紧了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可怕的家伙。
  “把匕首交出来。”黑袍的人说,他伸出尖长的手指着老十四的身后说。
  老十四看去,那人的手就是指着他。
  他先是不悦地皱起眉头,但想了想,他就松开眉头,弯下腰从靴子里刀槽中取出他的金柄匕首。
  “哐啷”一声,那把金光闪闪的匕首就摔地上,金色的光,给这个阴暗的房间带来了为数不多的光芒。
  黑袍人没想到这位十四爷竟是如此坦诚之人,或者说,是愚蠢之人。
  阿晁看了,差点气的吐血。这个十四爷中邪了?这么重要的防身器竟然丢掉,这不是拿自个的性命开玩笑吗?
  “还有一把。”那个黑袍又说。
  老十四有点怒,他已经很坦诚了,竟然还被怀疑,“没有了啊!”
  黑袍说:“不是你,是你背后的人。”
  老十四把挡住的方向给黑袍手指让开,他看去,那个手指正好落在阿晁手上明晃晃的匕首上。
  “阿晁。”老十四命令说:“把匕首放下。”
  “十四爷——”阿晁十分不解和气愤地盯着老十四。
  老十四再令一声:“放下!”
  “十四爷,这是置您自个儿的危险于不顾。”阿晁很严肃地说。
  阿晁真是太顽固了,老十四心想。
  “我这里的交易见不到任何的刀剑,如果不把刀剑交出来,就出去。”黑袍警告说。
  话到这里,阿晁就嗅到了不止一点的危险气息。
  老十四个粗心,完全没有阿晁那个脑子,他直接走过去,将阿晁手中的匕首抽出来,朝那个黑袍丢去。
  “啪”,黑袍轻而易举地就将匕首接到手,阿晁看去,那个黑袍的转身似乎有着不错的身手。
  “哼!”黑袍发出鼻音。
  “抱歉,抱歉。”老十四连忙作揖说:“手滑。”
  然后,他就转头推阿晁出去:“阿晁,赶紧滚出去,别让人家看了发烦了。”
  阿晁觉得这个十四爷未免太掉以轻心了吧!不过,他没有抗拒老十四的要求,他朝门口退出去。
  “大师,您看这样好了?”老十四讨好地走上前问去。
  “你要什么药?”黑袍直接问道。
  这样效率高,老十四也喜欢,他就直说了:“那种让人吸了之后就……嗯……四肢无力……”
  “嗯……还要让他们狂笑不止,完了还要上吐下泻……”
  “就这些效果吧。”老十四自认为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报复方法。
  哈哈哈哈,只要想到那些家伙吸食了这些药粉,老十四现在就能笑的跟吃了药一样。
  “咯咯咯……”
  听见笑声,黑袍漏出诧异的眼神,继而,他又低下头,朝柜子里翻找去。
  老十四收了笑,盯着黑袍的动作。
  只见那家伙从柜子里边翻出四五个瓶瓶罐罐,他放在鼻子上嗅嗅。
  有模有样的……
  老十四想着,要是钱烂,哪里需要放到鼻前嗅?
  有的人,就是天差地别。
  “嗯……好了。”黑袍拿出两罐子递给老十四说。
  老十四接过药就要朝门口走去。
  “诶,等等,”黑袍从后边叫老十四,老十四扭回头。
  “还有解药。”黑袍将一个瓶子取出来,递到老十四面前,“在撒药粉之前,先服下解药。”
  “哦~”老十四接过来,这个他知道,之前钱烂烂撒迷药时也会先给他服下解药。于是老十四爽快地接过来。
  “阿晁,看看我拿了什么东西?”老十四一跳出门口,就兴奋地举起两坛子药在阿晁面前摇摇晃晃,像是在炫耀什么不得了的大宝贝。
  阿晁不屑地看了眼那两个大坛子,心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十四爷还是这个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问道:“十四爷,你可知方才发生了什么?”
  见阿晁不理会他说的话,老十四这就爆出有微微怒意的话:“阿晁——”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害呀,十四爷,我在和您说正事呢!”阿晁有些着急了,说的话有些责怪老十四的意思。
  “阿晁,你可真烦,”老十四气说,“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他举着罐子,走在阿晁的面前问道。
  阿晁不语,目光警惕地扫视周围的环境,仿佛危险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老十四得意的说:“这是神药。”
  “它可以让人四肢乏力,狂笑不止,上吐——下泻!”
  阿晁根本就没有注意力可以投在老十四的话上,他警惕地看着周围黑灯瞎火的巷子。
  “阿晁——”老十四怒了,抓着阿晁的手臂问道:“你到底在干嘛?有没有听我讲话?”
  “十四爷——”阿晁推开老十四的手,目光依旧扫射周围。
  好奇怪,阿晁到底在干什么?老十四好奇地朝阿晁看去的方向扫描。
  只见一只野猫喵的一声从漆黑的巷子里蹿出来,“喵,喵,喵~”
  “看到了没?”阿晁问。
  “看到了!”老十四拍了拍阿晁的肩膀说道:“一个黑影。”
  “不是一个。”阿晁很严肃地说,他的目光此时正随着他捕抓到的一个黑影移动,那个黑影从巷子里蹿到屋顶。
  哒哒哒,是那个猫踩屋顶瓦片的声音,老十四是这样想的,但他根本就没有看去。
  “快跑啊!”阿晁突然拉着老十四的手臂,像马一样冲起来。
  “跑什么呀!?”老十四不明白,在紧促的脚步声里,他只能抓紧了手中的罐子,说道:“不就是一只猫吗?”
  什么时候阿晁怕猫了?
  这有点古怪。
  “不是猫,是杀手。”阿晁斩钉截铁地说,“快跑,去马上。”
  “杀手?”老十四扭头朝后看去,哒哒哒的声音越来越响亮了,黑影在瓦片上移动。
  瞧的不是很仔细,老十四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增强衍射,“哇~”
  “好多人啊!”一声惊呼,老十四跳了起来,登时就像长了风火轮的哪吒咻的一下朝他们放马的巷口跑去。
  “果然,这家伙很有爆发力。”阿晁说,他也快步跑上去。
  尽管老十四和阿晁的腿脚很快,像兔子那样。可是,屋顶的杀手,他们通过在屋顶和树冠之间的跳跃,如追雷逐风,在老十四他们停在马匹前,他们已经稳稳地落在周围的房屋上。
  他们二人见状,迅速爬上马背,正要朝那个出口跑去。
  杀手们却迅速跳下屋顶,像黑石柱一样矗立在那个出口,他们死死地堵住了老十四他们的出路。
  “掉头。”阿晁说。
  他们将马头调转,朝反方向的另一个出口跑去。
  哒哒哒的声音响起,老十四还以为是他们马蹄敲地的声音,可仔细一听,不对,那声音很猛,还带着咔嚓咔嚓的破碎声。
  突然想到,声音是从头顶传来的,他就抬头看去,哈——这这这……
  他再把头朝马尾后边的路看去……这这这……
  “阿晁,我们被包围了。”老十四说。
  是的。
  屋顶上,是一片漆黑的人影,地面,也是一片漆黑的人影。
  突然的,屋顶上的人呼哧一下就跳到地上,正好挡在了他们想要逃跑的那条路上,堵住了。
  老十四他们不得已勒住马头,“驭驭驭——”
  老十四说:“干架吧!”
  话音一落,那些人像是听了老十四地号令,“唰——”他们抽出剑,剑体银光闪闪地晃荡。
  老十四眼睛一眨,十分懊悔道:“烤~我好像忘了拿匕首出来了。”
  阿晁则是怨恨地瞪了一眼老十四,早就警告过他了,现在说这话是不是太晚了?
  正当他们眼神交替时,那边的杀手早已提着刀冲过来。
  “啊——”老十四一声凌晨公鸡的尖叫爆发,好像那些家伙的刀已经钻进他的骨子里了,在里边刻下痕迹了。
  这时,阿晁已经从马上跳起来,他直朝那些尖锐的刀剑飞去,在杀手们看起来他似是来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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