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孝子

  傍晚，程家村，一辆豪华马车驶进村口，直到破土屋的院前才停下。
  程非跳下马车，先是揉了揉酸痛的腰腿胳膊，才对两小太监拱手道：“两位公公快些回去吧，等下黑夜赶马车不好看路，我要是再去宫中，定请你们吃酒”
  这古代就是麻烦，天黑赶马车不方便不说，坐马车难受得要死，不仅硬，碰到这种乡村野路还颠，一身都快颠散架了。
  两太监递过两小包裹，其中一个笑眯眯回道：“程公子客气啦！若再来宫中，咱哥俩还帮你赶车”
  ……
  “那马车怎么到老三家了？”
  “那人怎么那么像老三家儿子？”
  “什么叫像？那不就是非娃子嘛，他那套破烂衣服，老子看了好几年，绝不会认错”
  “也是，可他不是结交到了贵人吗？怎么还穿着那套衣服？”
  马车来的快，去的也快，端着碗的村民见到程非，边走边吃议论不休。
  “各位叔伯兄弟姐妹，晚上好啊！那个……我还有事，下次再聊。”
  程非看到村民围过来，打了个招呼，接着飞奔进了院子。
  “切~有什么好跑的？他小时候，老子还弹过他的JJ呢”
  “哎，你别说，这小子从小就不一样，连JJ都比别的小孩大了好大一圈”
  村民们嘻笑一声，又端着碗往回走了，还边走边在那胡扯。
  “你们不想知道非娃子在外面的际遇吗？”
  “想有鸟用啊？人家这么久没回来，肯定想和家人说话啦！”
  “也是，那明天再来”
  ……
  “馨儿，你还在长身体，多吃点”
  “祖母，刘大人说你需要补一补，还是你吃吧！”
  “哪有，祖母身体好着呢，不用补……”
  破土屋外，程非站在门口，听到祖母和妹妹的说话声，心情瞬间激动。
  “祖母，孙儿回来啦，”
  当拉开门后，一入眼，矮桌边祖母夹着一颗青，还想放到妹妹的破碗里。
  桌子边上，母亲蹲在地上，正在仔仔细细整理青菜，应该是想明早拿到集市上卖。
  “哥哥？……哥哥你回来啦？馨儿好想你呜呜……”
  瘦小的程馨愣了愣，一声尖叫跑到门口，大哭着扑进哥哥怀里。
  “非儿”
  蹲地的赵氏，还夹着青菜的孙氏，也瞬间起身，连手中青菜，和筷子上的青菜，掉在地上都丝毫不觉。
  “祖母，娘，孩儿回来了”
  片刻过后，程非拍拍妹妹后背，接着几步上前，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乖孙儿，快让祖母看看”
  孙氏再也忍不住，搬开板凳跌跌撞撞小跑过来，将他扶起搂在怀里。
  感到泪珠落在头顶，程非低头偷偷擦了擦眼角，才起身搂着祖母安抚道：“祖母，孙儿好着呢，别担心”
  边上赵氏拼命忍住眼泪，笑道：“非儿，你吃晚饭没，娘做青菜饼给你吃”
  说着就转身摘青菜。
  “娘，孩儿吃过了，吃的可饱了，还给你们带了好吃的呢”
  程非急忙拉住母亲，把背上两包裹，放在桌上解开。
  “哇……是烧鸡？好香呀！”
  程馨双眼冒光，小嘴里不断咽口水，连孙氏和赵氏，也盯着两只烧鸡发呆。
  烧鸡这东西，对于她们来说是奢侈品，从小到大，她们几乎没吃过，只能每次去赶集时偷偷闻一闻香味。
  “馨儿，你吃这个”
  “祖母，娘，这是你们的”
  程非扯过三个大鸡腿，分别递到妹妹祖母娘亲手里。
  这两只烧鸡，是让赶车小太监帮忙买的，以后有机会再还他们。
  “哥哥，这烧鸡……”
  程馨拿着鸡腿，非常想吃，又有些犹豫。
  “是哥哥买的，以后馨儿想吃，哥哥就给你买。”
  程非有些哽咽，他很感谢上苍，让系统带着21世纪的灵魂重生，要不然，程家注定会成为悲剧。
  “非儿，你吃，祖母刚吃饱了”
  孙氏也没吃，反而想把鸡腿塞到他手里。
  程非看了眼桌面，几个破碗里的稀粥，只有十几粒糙米，就妹妹碗里多一些而已。
  知道祖母不舍得吃，程非挺起肚子说道：“祖母，孙儿回来前吃太多啦，肚子都快撑裂了”
  这也不算撒谎，他在皇宫是吃撑到了，到现在还没消化呢。
  孙氏看了看他圆滚滚的肚子，不再坚持，慈爱说了声：“那非儿快坐下歇息”
  才小口小口吃起鸡腿。
  赵氏和程馨见状，也没再说什么，都狼吞虎咽撕扯着鸡腿。
  “哇，烧鸡太好吃了，馨儿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哥哥，下午沈家财主带人上门来要钱……后来一个李将军带着人来了，说是你朋友……还有个姓刘的老爷爷，也是当官的，他帮祖母看病，说祖母积劳成疾，身弱体虚，需要多补一补……”
  程馨边吃边惊叫，还把下午发生的事，详细讲了一遍。
  沈家财主沈万亿？他不是有名的大善人吗？怎么会抢馨儿？家里什么时候借了他500文？是娘亲怕自己担心，故意隐瞒？
  李将军？应该是李君羡，刘姓老爷爷应该是太医，祖母病因说的难听点，就是太穷了，身体得不到营养补充，还要干重活，加上年纪问题，所以身体一直不太好，最后因为前身离开失踪了，让她受到刺激，才让病情加重，难怪皇帝会一直说不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