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
  江极涨红了脸蛋从位置上窜起来,他看了看沈暗,又看了看身旁满脸惊惑的陈昭,眼睛里明显有点慌。
  陈昭最不喜他喝酒了。
  上次同沈暗喝醉了酒,陈昭就生了好几天的气,这次他私藏酒的事就这么被沈暗戳了出来,陈昭他还不得几日不理他.....
  “你说我怎么知道的?”沈暗摊了摊手,继续道,“你把酒刚好埋在我藏酒的地方,结果被师尊直接一锅端了呗。”
  想起他的那些酒来。
  沈暗既心疼又可惜。
  “......”江极突然不知说什么好。
  继续问下去吧?陈昭师兄肯定生气。
  不问吧?他又心疼那两坛子梅子酿。
  再三衡量下,江极选择睁眼说瞎话,他给沈暗使了个颜色,随后冲着陈昭灿烂一笑,“陈昭师兄,你听我解释......那两坛子梅子酿是......”
  “不用解释,晚上回去再收拾你。”
  “......陈昭师兄~”
  “撒娇也没有用。”
  “哦,好吧......”江极只好闭了嘴。
  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随后一桌子人帮着陈叔收拾好了桌子后,才从饭堂里出来。
  深秋的天渐渐短了。
  出来的时候,天都快要黑了。
  今日的训练任务基本都结束了,这一行人便各自回了殿中。
  沈暗回到惜月殿时,正巧碰上楚微明出去。
  “师父,天都快黑了你要去哪儿?”
  “清和长老传音来说有事找我,我去一趟很快便回来,之前不是说等你好了,要带你去个地方吗?你在殿内乖乖等我回来。”
  “知道了,师父。”沈暗乖巧的应着。
  说完,楚微明步履稳健的下了惜月殿。
  与此同时。
  冬殿内。
  何青舟和周济回来后便各自坐在自己的床上,殿内的其他弟子都去训练了还没回来,整个殿中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周师弟,我来给你上药吧。”
  说着,何青舟把自己的小药箱拿了出来,从里面取来一个圆形的白瓷罐儿,“这个药膏消炎袪肿很有效果的。”
  “一点小伤而已,无大碍。”
  “怎么会无碍呢?你难道不知道有很多严重的伤都是从小伤转化而来的嘛?你现在不注意,万一碰水或者怎样的引起发炎,到时候你这手就......”
  “何青舟。”周济打打断了他。
  “嗯?”何青舟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点懵然。
  “你有点啰嗦。”周济说道。
  “我、我啰嗦还不是为了你好。”
  不知道为何,何青舟莫名的觉得有些生气,他把白瓷罐儿塞到周济的手中,嘴里却嘟囔着,“好心好意给你上药,竟说我啰嗦?还直呼我大名?真是没大没小的,我也真是闲得慌来管你,这药你自己上吧。”
  看到何青舟生气,周济微皱起了眉头。
  他看着手里的白瓷罐儿,又看了看何青舟那带着几分生气和委屈的模样,有些不忍。
  于是他把药罐又丢给何青舟。
  “我手疼,擦不了。”
  “青舟师兄替我擦吧。”
  周济把手攥了起来,将指节凸起的红肿位置露给何青舟看。
  何青舟白了他一眼,本不想管他。
  可手却鬼使神差的接过药罐,用手挖了一块药膏,一只手托着周济的手,一只手轻轻的在红肿位置涂抹着。
  “那你忍着点儿。”何青舟道。
  周济感受着药膏带来的清凉感。
  他看着何青舟在认真的为他擦药,这画面顿时牵起了他几年前的记忆,回忆似海浪般卷过来,一下一下冲击着他的心海。
  五年前的寒冬腊月。
  流云城商贾之家周家在一夜间家破人亡,只留下一个年仅十三四岁的男孩儿,这男孩儿便是周济。
  周家败落,其父母双双而逝。
  周济无家可归又身无分文,只能流浪于街头多日。
  在一个暴风雪夜里。
  他饥寒交迫的躺在大街上,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衣裳,小小的身子蜷缩着,哆哆嗦嗦的抵抗着严寒。
  那模样叫人看了,着实心疼。
  偏巧一位披着白色大氅的少年经过,那少年看起来略比他大几岁,身躯凛凛,意气风发却又带着几分沉稳。
  尤其是那双杏眸,温和动人。
  他弯身蹲在了周济身旁,将身上的白色大氅解下,盖在了男孩儿的身上,又在男孩儿手里放了三枚铜钱。
  寒冬暴雪,铜钱却带着些温度。
  那温度顺着周济的掌心,直通他的心底。
  那是周济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有了温度。
  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活着。
  “我这里只剩下这些,等雪停了,自己去买点儿吃的吧。”
  少年开口,声音温润好听。
  周济此时蓬头垢面,一张脸蛋早被寒风吹的满是冻疮,他往后缩了缩,怕自己一身脏污染到那少年干净的衣衫上。
  那少年似乎认为周济是在害怕。
  他站起身,往后退了退。
  “你不要怕,我是不鸣山的弟子何青舟,途经此地遇见了,出手一助罢了,我着急赶路就先走了,若你日后无处可去,可到不鸣山来找我。”
  说完,少年何青舟转身离去了。
  回忆至此,何青舟已然为周济上好了药。
  他将药罐儿放回药箱后,回过来仔细的盯着周济手腕上那用红绳编织的三枚铜钱。
  “这铜钱...对你很重要吗?”他问道。
  周济缩了缩手又扯了扯衣袖,垂眸回道,“嗯,你怎么知道?”
  “我看你每天都戴着它。”
  “是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
  “怎么还有人送礼物是直接送铜钱的啊,真是有意思。”
  “......”周济没有说话。
  他侧躺在自己的床上,蜷缩着身子,将手耷拉在床边儿。
  何青舟见他这姿势,突然觉得有些眼熟,可具体在哪儿见过这种防御式的睡姿,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可越看他,心里就越有种熟悉感。
  于是何青舟干脆直接问道,“周师弟,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为何你总给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周济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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