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先分析，再分析
提督室，此时此刻，一片静寂，已经到肉眼可见级别的尴尬氛围正在提督室当中弥漫。要是有人推门进来的话，肯定会被这样凝重的氛围吓一跳吧。
但很可惜的是，指挥室所在的这栋楼是港区少有不允许在周围打扰玩乐的地方，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正经的办公场所，再加上所在的位置也是港区里比较偏僻的地方，因此正常情况下，周围都是没有人。
据说有一段时间还流传着办公楼的晚上，会有鬼火出现，在走廊当中晃来晃去。不过后来知道那是突然记起来要给提督室补充茶叶，为了防止明早忘记，让自己提督喝不到花茶而行动的什罗普郡。
哈哈，真是个有趣的误会。
坐在沙发上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穿上外套的钟羽在内心默默回忆，希望能够借此来暂时忘记掉现在的尴尬气氛。
列克星敦和密苏里则是一左一右地坐在他的身旁，跟钟羽保持着一定的物理距离，两人脸色绯红，区别只是在于深浅，她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刚刚两人可算得上是做了件颇为粗暴的事情。
“咳咳，所以，这不是你们俩早有计划的，而是纯粹的意外。”
最终还是钟羽率先开口，总觉得再不开口的话，这种情况还得持续一段时间，再持续下去都能吃晚饭了。逸仙的手艺可是好长时间都没有吃过了，待会去让她做份炸排骨去。
想到吃的上，有那么几秒钟钟羽甚至真的做到了忽略了现在氛围，这就是美食的战斗力！
“是的，在看到司令官的深海化之后，那一瞬间产生了强烈的冲动，然后就……”
“嗯……”
这样啊，我原本还以为你俩是那啥不满呢。
有一说一，要不是钟羽的身体素质摆在那里，就刚刚那一通折腾恐怕扛不住，这两人跟两台榨汁机似的。虽说如此，但这算是在钟羽的预想范围内，指恢复能力。除了生命这个最重要的问题以外，身体素质的提高对自己和舰娘肯定都是有利无害的，各种意义上。
……算了，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不过她们这样说的话……
钟羽表情微妙的回想起之前蓝幽在听到他要展开深海化之后那原因不明的态度和想要离开的状态，这么一想，再结合之前第一次深海化的时候蓝幽的表情，合着她早就知道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啊？！
甚至还提醒我锁好门，她真的，我哭死，但是就不能直接明说吗？！
“咳咳，总之，还是先回到正题上面，来说深海化的事情。”
钟羽起身，坐到她们的对面，列克星敦和密苏里先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点头，只是眼神并没有如往常一样看着钟羽，而是盯着桌子。
不是，我才是那个被迫的人好吗？
吐槽归吐槽，钟羽还是快速地回忆了一遍自己的经历，最终以一种相对来说简略，但仍然能够知道大致情况的方式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司令官——”
列克星敦望向钟羽，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强烈的压迫感让钟羽不由得移开了视线。
钟羽讲了几分钟之后，她们俩基本上就已经和平常没有区别，现在听完了，列克星敦自然也是敏锐的意识到一件事——自家的司令官又背着自己去干危险的事情了。
“像这样当时一言不发，事后才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密苏里语气平静，话语里也没有往常一贯的带着点调笑意味的话语。虽然钟羽在描述深海化的过程已经足够简略避免她们担心（还有一个原因是自己也记不清多少），但密苏里比列克星敦更为敏感的意识到了那短短数句中隐含着的凶险。
再稍微细想一下，钟羽虽然说自己有把握活下来，但那并不是有成功的把握，而是某种最坏的情况。密苏里很清楚，像钟羽这种报喜不报忧的人，如果他真的只是简单的说了句有把握的话，那多半是已经做好的最坏的准备。况且活下来本身就是一个极为模糊的概念。
“抱歉。但至少成功了不是吗？”
“唉……”列克星敦长叹出一口气，没有说话，这种事情，她经历过一次类似的了。
“以后请不要再这样一言不发的以身涉险了，好吗？”
她们并没有说出责备的话语，但要是说心中有没有责备，那肯定有。但她们更清楚的是，钟羽这一切的出发点是为了她们。虽然记忆里钟羽只说过一两次，但密苏里和列克星敦都很清楚，对于自己的寿命这件事，钟羽一直都抱有担忧。
而跟深海融合，如果成功了，就意味着哪怕不是永生，钟羽自身也会拥有比原本长得多或者和舰娘一样理论接近无限的寿命。甚至比舰娘们还要夸张，因为舰娘们的本体是战舰，深海亦然，但作为深海和人类的共同体，钟羽根本没有战舰本体这种说法。
也因此，钟羽无法召唤舰装或者是装备舰装，这点在回来时的路上就已经证实过了。
“我向你们保证，”钟羽直视着两人，“我唯一充满不确定性的目标已经达成了，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要不是还有深海大和的威胁，此时的钟羽已经可以整天过着令他满足的日常生活了。
“希望是最后一次从司令官你的口中听见这句话。”
“不过话说回来，我都没有想到深海化还有这种效果，我再试一次？”
钟羽相当突兀地提议道，听到这话，原本严肃的氛围瞬间土崩瓦解，密苏里和列克星敦也再度将视线移开。
“这个有点……”
“我也不能拜托其他人了啊，总要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吧，要不然会出问题的。”
想象了一下那副光景之后，虽然还是感觉有点那啥，但列克星敦和密苏里还是答应下来。
转瞬间，深海化完成，密苏里和列克星敦开始仔细观察起钟羽来，这次没有那种强烈的冲动，不过还是会感觉有些心痒痒的，想和钟羽更进一步的接触。
“怎么样？”
将自己的感受如实说出之后，钟羽微微皱眉。
“唔……这么看来，至少可以确定第二次会有抗性之类的东西，但也不好说，可能是我对这个状态的控制还不够。”
“我有个推测。”列克星敦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
“我们对深海的敌意是与生俱来，对司令官的感情也是与生俱来的，因为我们很清楚深海是敌人，而司令官是友方。”
钟羽歪了歪头，有点，不，直接听不懂。
“而当深海怨念出现在司令官这个默认就是友方，值得信赖的人身上时，反而增加了好感。是这样的吧？”
密苏里的解释让列克星敦点点头，同时也让钟羽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不过，恐怕还得加个前提，关系足够密切的情况下。如果是陌生的舰娘的话，说不定反而会加深厌恶呢。”
“嗯……很有意思。”
虽然听上去很奇怪，让钟羽在刚刚理解的时候在内心吐槽真的不是因为自家提督改变了形象所以很有趣，但仔细一想，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合理的解释。
归根结底，连为什么能成功都是个谜，顶多就知道一个需要身体素质和恢复能力，但要求高到可以说句逆天的程度。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好麻烦……
钟羽再次感受到，即使成功了，却仍然不能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