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生长》（84）出征

  几天后，黑濑学园，
  高个子学生吊在单杠上，在做引体向上热身。
  “12……13……14……”
  黑压压一大群人走出教学楼，朝着那人围拢过去；
  “老大。”
  高个子跳下单杠，擦擦手上的铁锈：
  “人齐了么？”
  “除了两个生病的，一个家里有事儿的，一到六班的全来了。”
  “很好。”山上彻也点了点头：
  “告诉兄弟们，把手表、项链、耳环之类的饰品都摘下来，还有，不许带家伙，棒球棍，拳套都不行。”
  “老大……咱是讲规矩了，可笠原哲也那家伙……我有些担心……”
  “别人咱管不了，管好自己就行，
  记住，咱是街头斗殴，可不是帮派火拼，谁也不许下死手，不准踢要害，不许打后脑，听懂了么。”
  “知道了……”
  有人仰望阴霾的天空：“老大，天气不怎么好，要带伞么？”
  “大野慎武会嘲笑咱们的，不带。”
  “要是他们自己带伞呢？”
  “那就指着鼻子，笑话他们。”
  彻也望向教学楼顶的大钟：
  “到点了，出发。”
  “TDK必胜！黑濑必胜！”众头领举拳齐声呼呵。
  浩浩荡荡，步行前往约架地点。
  ·
  乌云密布，鸟儿低飞，
  潮湿的空气夹杂着一股泥土腥味，
  沿路的饭馆纷纷收起摆在外面的桌椅，或者干脆拉上卷帘门暂时歇业。
  市民们看到这支队伍，如遇瘟神，面带惊恐，纷纷躲避。
  黑色立领校服，佩戴“黑濑学园”徽章，千奇百怪的发型，狂妄不羁的步伐，
  他们是不好好念书的坏孩子，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
  他们是下城区街道的梦魇，街头混混都为之胆寒，堪称本市各大帮派的预备队。
  热血少年们杀气腾腾，无人嬉笑，如赴死地，很少见到他们如今天这般安静，
  一个个的都是紧绷着脸，似乎前去参加一场重要的仪式，男人的仪式。
  领头的高个子，脸上挂着自信从容的笑，
  他都没注意到，自己的鞋子踩到污水，脑子里不断闪过神宫寺由奈的倩影，
  雪肤无暇、鼻梁挺直、金发闪亮、深邃的银灰眼眸，甜美的笑容……淡雅的幽香充斥鼻孔，
  那温柔，几乎要将他融化在糖浆里。
  “打赢这场，就向她表白好了……”彻也呢喃道。
  ·
  新札幌市，下城区，小樽街道，一座废弃的货运中转站，
  一个惊人的大块头，壮硕如山的巨人，正蹲在门口抽烟，看到他们来了，憨厚的脸傻笑着。
  “隆俊？！你怎么来了……”
  “不够意思，这么大的事儿，竟然不告诉俺。”
  “笨蛋，由奈会担心你的。”
  “俺骗俺妹说出来打工，俺可是黑濑的一分子，这种场合怎么能不来呢~。”
  “我还以为，你很讨厌黑濑呢。”
  “俺讨厌黑濑，但不讨厌那里的人，比如你，就很有趣。”
  “既然来了，就跟我进去吧。”
  “帮忙打架可以，但别指望俺会喊你老大，俺可没加入你的TDK~”
  “你这傻大个儿！净说些废话！”彻也拍拍好兄弟的肩膀：“谢谢你，隆俊。”
  “走吧，去找那条‘妖狐’算账，那家伙是黑濑的耻辱、黑濑的叛徒。”
  “就是为这个来的。”彻也点头。
  神宫寺隆俊加入队伍，众人士气大振：
  “窝超！金色猛兽竟然也来参战了！”
  “牛啤！这下稳了！”
  彻也带队，走进那废弃的货运中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