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死了
张元爬升到8000米的高空，这个距离完全超出法师和状态不佳的顺风腿感知范围，能大约知道什么方向，但是做了什么就无法感知了。
在这个高度，张元开始破译，然后黑入了龙组的暗通讯频道，不过蔷薇一年前弄的，不懂暗通讯的人没办法，但是对于了解暗通讯，能驱动暗能量有生物计算机的人来说就是不设防。
然后张元开始加速盘旋，突破音障达到一马赫的速度之后开始俯冲，两三秒之后进入1.5马赫，这已经是张元最大的速度了。
高度5000米，进入顺风腿的感知范围，但是顺风腿没反应过来。
俯冲进入3000米高度，顺风腿惊觉不对，惊讶出声。
俯冲进入2000米进入法师的感知范围，法师用了一秒感知和判断，然后开口示警，也用时一秒，开始着手想应对的办法，不过并没有即时救援的办法，顺风腿开始全力爆发。
张元嘴角勾起。
然后铁臂抬头确认情况，同时全身泛起钛合金的色泽。
铁臂爆射而出试图闪避，同时摆下防御姿势，
“太慢了，蜗牛一样的速度。”张元冷笑。
毕竟铁臂就不是敏捷型异能人，在金属化的状态下速度减慢，比短跑冠军百米冲刺还慢一些。可张元现在的速度达到了1.5马赫。
第十六点5秒，张元带着疯狂的大笑出现在铁臂边上，挥出了银色的剑刃。
“张元，你干嘛！”
“张元，你敢！”
不管是嘉文的大喝，还是频道里面蕾娜的惊呼，都阻碍不了这一剑。
街角烈焰马呼啸而来，马路上踏出一片火星，铁臂脚下的地面也开始隆起，可是法师和嘉文的救援还是慢了一些。
铁臂也觉得自己完了，那银色的剑刃亮起来的时候他已经金属化的身体都在刺痛，他知道这是张元的能力之一，斩铁之刃。
斩铁之刃，能快速破坏金属原子之间的链接，切钛合金和切豆腐一样。当前地球上没有任何金属经得起斩铁之刃的一刀，连雄兵连的黑甲和武器都不行。
确实很强，银色剑刃斩下来，铁臂甚至感觉不到疼。也没有频死能看到那些光怪陆离的回忆画面，倒是看到了顺风腿那张老脸，还有自己举起来的手臂慢慢恢复肉色，然后掉了下去。
在变成滚地葫芦滚出去之前，铁臂甚至想赞一声“好快的刀”。
“还有，好快的马。”
……
“语琴，我来提供能量，不惜代价，救人！”蕾娜有了一点指挥官的影子和担当。但是语琴一直在关注战场，一早已经意图施加保护和救治了。
不过很可惜。
“第三次导入能量，沟通和愈合伤口，失败了，怜风，给我德诺三号权限，全力再来一次，……愈合失败，生命迹象已经全面丢失，没救了，操蛋的，为什么异能人对暗能量排斥这么强！”
一直绑着双马尾装嫩的萝莉爆出口，换平时一定有人侧目，但是这会儿谁还有空留意？
“草！”某个阳光少女也爆了粗口，然后发动流光术向训练基地内部赶去。
“草！”巨峡号上两个军官爆了粗口，一个砸了茶缸，一个拍碎桌子。
语琴懊悔：“我应该再过一两个月才注射超级基因的，能源换成暗能，我的能力特性也被转换变化，对普通生命和普通细胞已经不起作用了。鬼知道异能居然和暗能量互斥啊！晚一周，只要晚一周……”
她都等了千年，真不差这一周。
超神学院进驻地球之后就发现了语琴的特殊，开始为语琴研究相匹配的超级基因，所以其他人都要等，但是语琴却可以直接置换，
但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以前真的没发现，不管是法师还是顺风腿两个能侦查感知的，还是她这个有治疗能力的，都没发现异能和暗能量会互斥，没事哪个异能人会让暗能量进入自己的身体啊，基因适配也用不着这么操作。
这情急才发现以暗能量为核心的治疗能量和能量保护根本就无法进入顺风腿的体内提供治疗保护，甚至还加剧了顺风腿的生命流逝。
这一刻语琴开始怀疑自己注射超级基因是不是对的，如果不注射，或许有机会拯救顺风腿，那些老人也不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离去。
那些带着华夏走过最艰难时间的老人每一个都有一呼百应的号召力，哪怕未来战争到了最艰难的时候，那些老人只要一露面每一个人必然拥有奋战致死的勇气，
可是老人说为了更远的未来，说这是命令。
……
天空上不知不觉遍布了上百只火凤凰在盘旋，鲜红的羽毛，如火的尾炎，把当午的天空染成晚霞。炙热的能量映射下来，让人怀疑自己已经置身烤箱之中。
嘉文觉得这个时候的训练基地有些安静，也有些压抑，虽然远处有专门改装过的摩托咆哮着靠近，暗通信频道里面蕾娜在咆哮指挥雄兵连其他人过来，但是嘉文就是觉得有些安静和压抑了。
第一次，嘉文感受到了战争的味道。
比如那个看着普普通通的小五，明明已经脱力，已经咳血，腿也有一只骨折，小腿都成60度了，但是依然拔出了唐刀，宛如一只猎豹准备给猎物最后一击，嘉文并不怀疑小五的战力，连刘闯都能伤了，那只要一刀，自己这个二级就会脑袋分家。
比如那个全身金属化的家伙，右臂已经断了，胸口有一道两厘米深的刀伤，伤口因为斩铁之刃的作用溃烂，但是他一声不吭的站起来，双目如鹰，手里还拿着一块混凝土块，时刻准备殊死一搏。
街边，一个身穿紧身运动服的男子被人砍了两刀，第一刀断了一只臂膀，第二刀几乎把整个人立劈成两半，已经死透了，血流了一地。
大街转角的小超市，卷闸大门已经被暴力撞开，里面的墙都被撞塌了，不过作为超级战士，这点程度的攻击并没有让张元受伤。
那两匹烈焰战马速度超快，老旧的水泥街道留下勒两道焦黑的痕迹，但是冲撞力度不算太强，大概是仓促之间发动的法术。
嘉文有些茫然，德诺冷战他还小，其实那时候的德诺也只有小规模摩擦，并没有真正打起来，真正打起来的时候整个德文文明都只能瑟瑟发抖，痛哭流涕中死亡，
那一年他十岁，接到战争的消息到接到父皇的守护命令然后痛哭中让父皇失望，再到撤离不过半小时，如其说是战争还不如说是单方面的屠杀，整个星系范围的屠杀，面对太阳神直接点燃恒星这样的操作连超神学院也只有逃亡，
步履匆匆，没有一点战争的味道。
这次真正有战争的味道，他也有奋起的能力，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奋起，或者是他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
是这些准备殊死一搏的战士，还是气势汹汹而来的法师金钟，又或者废墟里面和自己一起训练过一个月的张元？
上次他是痛哭中被送入超神学院的虫门，这次……嘉文握紧了长戟，摆出了作战状态。
“也许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敌人，但是，或者我知道我应该保护谁。”
……
半分钟之后，金钟带着法师赶到，蕾娜带着金光用流光术赶了过来，蔷薇用虫门跳了过来，琪琳在三楼跳了下来，葛小伦赵信刘闯瑞萌萌也在不远的巷子冒头。
张元也一早在超市里面走了出来，没跑，但是展翅悬浮在二十多米的半空，目光掩不住的兴奋和快意。
现场什么情况几乎是一目了然，空气中的炙热更胜一分，但是金钟按住了怒火中烧的法师。
“呼叫语琴，为什么不救？”
雄兵连的暗通讯并不联通龙组的暗通讯，但是金钟作为龙组的组长，可以和雄兵连、后群组、军部高层、长老团智囊团代表有在另外一个暗通讯频道。
这个频道中有治疗组组长语琴。
语琴，是龙组非名单上的战略单位，只有龙组组长知道，其他人也只知道龙组有个很厉害的医生，断手断脚只要不坏死就有机会接回来，但是没几个见过这医生真人。
金钟不做这组长都不知道语琴这号人。
“救不了，注射超级基因之后我的能力出现了变化，无法对普通生命体起效。暗能量和异能也出现互斥。”语琴还在自责，毫无感情的语气才能掩盖最强烈的感情波动。金钟懂了，她何尝不是。
“呼叫坦克，调阅周边所有的摄像头和卫星，”金钟一顿，“还有小五的摩托和铁臂的摩托摄像，我要知道具体经过。”
“已经整理所有影像，已经综合超神学院发送的战斗数据报告，以下是完整经过。”
一分钟完成所有数据整理，这代表着超神学院的超算和德诺三号的超算支撑，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坦克就申请了各方的超算和数据支撑。
“11点22分训练指挥室下达训练胜负指令，下达暂停训练指令，所有频道通畅，各单位有明确回复，张元也有表示收到，但是随后进入了我们龙组的作战频道。”
“11点23分，各单位都停战了，就近在就近交流，张元依然在高空盘旋。”
“11点23分25秒，张元开始加速盘旋，23分45秒达到最大速度1.1马赫，然后开始全力俯冲，在5秒后进入二代基因设计的极限速度，1.5马赫。”
“11点23分52秒，顺风腿示警，接着法师示警，蕾娜和指挥室警告，但是张元没有听从和回应，根据暗通讯后台数据显示，通讯正常，确定张元是有听得到的，不过张元并没有理会并且持续俯冲。统一时间铁臂全面金属化防御姿态并且试图躲避。”
“11点23分56秒，张元使用斩铁之刃攻击跳跃躲避的铁臂，同时小五爆发，在铁臂身后拉了一把铁臂，但是金属化之后的铁臂太重，小五能拉动的距离有限，大约只有三五公分，”
“顺风腿极限全速赶到现场，意图撞开张元，但是被张元躲开，于是顺风腿顺势撞开铁臂，但是顺风腿撞开铁臂之后因为巨大的反弹未能继续快速移动，而是停留在原地出现僵直僵硬，随后张元发动一次斩击，顺风腿勉强躲开要害，不过被斩中臂膀，接着张元第二剑由下往上，顺风腿未能闪躲，最后张元被法师的烈焰马撞飞。”
“之后语琴试图远程抢救，无效。异能和治疗能量出现互斥，11点24分整，顺风腿失去所有的生命体征。”
“这个过程里面，张元在宣布停战和训练结束之后主动全速俯冲，全力启用斩铁之刃攻击，中途有变向、躲避干扰、二次变招攻击等等动作，是主动作战姿态，而且下死手，没有留有余地。”
“第一剑因为需要躲避顺风腿，只斩开了金属化的铁臂右臂，第二剑斩断了顺风腿一只臂膀，第三剑调整了攻击角度，由下而上，几乎把顺风腿劈成两半。根据超神学院监测显示，张元三剑都全力施加了斩铁之刃。”
金钟盯着半空的张元，“现在你有一句话的时间解释为什么这么做。”
“解释？哈哈哈……”张元猖狂大笑，忽然身形一动直扑琪琳，手里的长剑再次亮起银色的光芒。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本来正有些茫然的警花惊慌失措，本能的举起手里的大狙防御姿态，然后看着那一抹银白在视野里面慢慢放大，慢慢靠近，然后在几个人的惊叫中和忽然冒出来的青铜色纹路撞在一起。
“当……”的一声，好像千年古刹里面悠悠的钟声。
然后琪琳就看到了一只赤红色的火凤凰直扑而来，被张元轻松躲开，那炙热的气浪卷过带起了头发烧焦的味道，让琪琳想起她今天都遭遇了什么。
“张元你疯了是吧！”蕾娜和蔷薇同时开口，说着同样的话，但是带着完全不同的情绪，蕾娜是吃惊，蔷薇是惊讶带着诧异和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