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舆论持续发酵

  “这是……你的银行卡吗？”
  我拿起卡片，随口问了一句。
  叶梦妍神色略显慌乱，她匆匆地将卡片收时了抽屉里，眼神躲闪，答得有些敷衍。
  “这是朋友上次过来遗落在这里的。”
  “朋友？你有那么有钱的朋友吗？”
  对于顾远洲的话题，叶梦妍显然不想多谈。
  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岔开了话题。
  “小蕴，我一会跟辅导员还有个事情要谈，我得先走了，回头再微信联系。”
  尽管叶梦妍并没有对信用卡的事情多谈。
  但是我在她的房间里，已经发现了几样贵重物品。
  一部苹果笔记本电脑。
  一部苹果手机。
  还有另外附带的电子绘图板，设计师专用那种。
  这些很专业的东西，加起来要好几万，这不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女学生能承担得起的。
  不管这附卡怎么落到叶梦妍的手里，但至少说明，顾远洲私底下已经有给她买过东西了。
  顾远洲那个男人很现实，从来不做无用功，能给这女人花这么多钱，已经充分地了叶梦妍在他的心里地位不一般。
  临走的时候，叶梦妍跟我交换了微信号码。
  我凭着记忆找到了温雅的办公室。
  “你好，请问温雅在吗？”
  “哦，温雅去出差了，下周才回来，你有事打她担心吧。”
  热心的同事递过来一个电话号码。
  事实上，我有她的电话号码，只是现在我换了身份，用的也是宋小蕴的手机，我觉得只有当面谈她才有可能会相信重生这种事情。
  不过，既然她出差了，我也只能选择给她打电话试试了。
  “你好，哪位？”
  温雅的嗓音是沙哑的，听得出来她似乎哭了很久。
  “温雅，是我！”
  “你谁？”
  “听着，我知道你可能觉得很荒谬，但我就是宋蕴……”
  电话那端，气氛突然凝固了几秒钟，随后就传来了温雅的骂声，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你特么的，你谁呀！你开这种玩笑是不是找死啊！神经病！”
  温雅就是急性子，暴脾气，她正沉浸在失去好闺蜜的痛苦之中，这种时候有人跳出来自称是她的闺蜜。
  她的愤怒，我是理解的，于是我又耐着性子拨打了一遍，这一次温雅接完直接骂了我一顿，然后把我的手机号码拉黑了。
  看来，果然只能等她回来之后再跟她面谈了。
  当天下午，我下班的时候，看到一个年轻的记者被保安拖出来扔到了外面。
  “你小子硬骨头是吧，下次再敢进来，我打断你的肋骨。”
  我一眼便认出了那个年轻人。
  穿着格子衬衣，戴着黑框的眼镜。
  五官端正，年轻朝气的脸上充满了正义感。
  看来他被打得很厉害，眼镜都碎成了两截，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我等保安进去了，这便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
  “不要紧！”
  他扶着腰，走得跌跌撞撞，看他伤得不轻，我还是拦了一辆出租车，送他去了医院。
  “真的不用，一点小伤！”
  我看出了他囊中羞涩，顺手帮他支付了医药费用。
  他受伤的地方是头部，缝了两针，并没有花太多的钱。
  事实上，我帮他是有原因的。
  因为那天在一堆媒体记者里面，他的表现最突出，也是他激怒了顾远洲，被顾远洲指着鼻子威胁的那一个。
  是个很帅气，也很有胆量和魄力的年轻人。
  我想从他嘴里知道更多的信息。
  “我以后会把钱还给你的!”
  “能知道你的名字吗？我叫宋……小蕴！”
  “你是臻一公司的员工？”
  他看到了我胸前的工牌，我也没有掩饰，
  “对！”
  “你觉得你们老板有良心吗？”
  我突然想到了儿子生日那天，我跟顾远洲一夜缠绵之后，他半夜里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是有点急事先出去了。
  那是去见叶梦妍了吗？
  这样的想法，让我有点窒息……
  如果真是这样，顾远洲真的该死！他没有良心！
  “或许，他没有吧！”
  男孩的眼里这才流露出坦诚的目光，似乎我这样的态度已然赢得了他的好感。
  “我叫沈逸书，极点传媒的实习记者！很高兴认识你！”
  “那天，我看到你采访了顾远洲，你用那么犀利的话题来刺激他，你就真不怕死吗？”
  “其实做我这种职业，就是要敢冒风险。我那天其实在试探他，想要证实一个传闻。”
  “什么传闻？”
  “有人说……顾远洲杀妻骗保！”
  沈逸书到底是年轻，他很敢说，也很能想。
  他将火灾当天发生的一切，条条有理地摆在了我面前，一一分析，最后给了我这个最有可能的答案。
  虽然我已经重生好多天了，但我在内心里仍旧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我不愿意去面对，去思考，去推测，我甚至不敢去看那个现场。
  此时，沈逸书将现场的照片，一一摆放在我的面前时。
  即便是始终压制，但情绪仍旧无法平静。
  我走到了楼道间，掏出来一支烟，颤抖的手点燃，深吸了一口，之后剧烈地咳嗽，咳得眼泪与鼻涕齐飞。
  良久，我擦干净了脸。
  重新回到沈逸书的面前。
  “杀妻骗保，你有什么证据！”
  “你看，这里有明显的漏洞，第一，这套别墅有装了消防系统，如果不是人为损坏，为什么没有起作用？第二，火灾发生之前，保姆跟顾远洲前后都离开了别墅，这个小区物业监控可以查到。如果说没有预谋的话，他们为什么这么掐准时间地同时离开现场。第三，事后，保姆下落不明，顾远洲就此事也没有发表任何声明，甚至都没有对物业追责。”
  沈逸书分析得头头是道，这其中细节让人细思极恐。
  “所以，你那天故意激顾远洲，你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
  “唉，这个人藏得太深了，而且，对我很是防备，昨天下午采访他之后，公司就让我暂时停职了，我知道，是他动了手脚。”
  我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我知道，顾远洲是有这样的本事。
  当初，他能够获得我舅父的信任，我就知道，他不是个简单的人。
  跟沈逸书谈完之后，我心里除了觉得顾远洲的可怕之外，更多的是愤怒。
  “我得想办法查出真相，不然我几个月的工资全泡汤了……”
  沈逸书有些懊恼，对于这些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一个月的工资可能是他生存的全部。
  当然，还有对正义的执着，以及职业信仰。
  我很欣赏他。
  “宋姐，加个微信吧，以后方便联系。”
  “好！”
  沈逸书正掏出手机扫我微信的时候，
  突然他的手机上有来电显示，我一眼就瞟到了叶梦妍三个字。
  我起初还以为是同名同姓的其他人，没有想到接下来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竟然真的是她
  “逸书，金沙湾火灾那个事件，你不要去追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