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公孙瓒气晕卢植 刘玄德点拨赵云

  公孙瓒夸完好酒,继续凑上海碗,咕咚咕咚的饮了起来。
  刘和亦不甘示弱,仰着脖子将海碗中的酒液喝光。
  二人一抹嘴边酒渍,将酒碗翻下,表示没有作弊。
  周仓抱着酒坛,给二人倒满,二人立刻仰头,又是一碗‘杜康’下肚。
  接连三碗,刘和脚下有些漂浮。
  而那公孙瓒更是不济,已经左右摇晃,连连打嗝了。
  要知道,二人用的乃是海碗。
  那碗极大,装酒的话大概一斤有余。
  周仓给二人倒满第四碗,刘和咕咚咕咚饮去大半,然后笑着看着公孙瓒。
  公孙瓒咬了咬牙,喝了小半,便已然喝不动了。
  刘和笑着说道:
  “公孙将军还是棋差一招,那子龙将军可就归到我刘和帐下了!”
  公孙瓒一双怒目,险些喷火,咬着牙说道:
  “不···不算,汝也不曾喝完,最多····最多算平手!”
  刘和听完,也不废话,举起海碗,咕咚咕咚几口,将碗内酒液喝光,并将海碗翻转朝下。
  公孙瓒咬着牙,定了定神,猛喝了两口。
  但人已醉倒,酒液顺着嘴角,疯狂撒漏。
  刘和哈哈大笑道:
  “公孙伯珪欲要做花匠否,竟学会浇花了!”
  刘和此语,嘲笑意味非常,引的刘和一方连连嘲笑,羞得公孙瓒满脸通红。
  正当公孙瓒要放弃之时,后面的张飞走上前来,一把将公孙瓒手中的海碗夺下。
  “将军有难,俺张飞代劳!”
  说着,张飞竟一仰头,将碗内酒液喝了个精光。
  张飞呲着牙,瞪大了眼珠子,连呼好酒。
  张飞这一举动大为不妥,不光是让公孙瓒作弊了,还显得公孙瓒极其小气。
  但张飞早已被‘杜康酒’吸引,管不了那么多,又自顾自的倒了一碗,吼着说道:
  “那白脸皮小子,继续啊!”
  公孙瓒摇晃着伸出胳膊,猛推张飞。
  “滚!”
  张飞瞪大了眼珠子,死死盯着公孙瓒,刘备与关羽赶忙上前解围。
  “公孙兄,吾三弟失了礼数,但也是一心向着将军,刘备替三弟向您赔罪····”
  二人将张飞拉到后方,不停的教育。
  再看公孙瓒,此时已经怒火攻心,弯腰拾起酒坛,举过头顶,猛摔在地上,喊道:
  “汝竟敢欺辱我,我公孙瓒与你势不两立。刘虞老儿,你且整备兵马,吾这就回去,引兵而来,与你厮杀到底!”
  在场的众人全都愣住了,吵闹的大堂一时竟安静异常。
  公孙瓒不尊重刘虞是都知道的事实,但公孙瓒竟然放言与刘虞厮杀,这就是以下犯上了。
  不管怎样,那公孙瓒也是刘虞名义上的手下啊。
  “公孙瓒,你要造反吗!”
  突兀的一声喝斥,在寂静的大堂内回荡。
  公孙瓒一愣,忙怒喊道:
  “谁?给老子出来,吾···吾劈了你!”
  几声咳嗽之后,是一个浑厚且苍老的声音。
  “咳咳····是我!怎么,汝还要欺师灭祖吗?”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卢植在卢毓和高诱的搀扶下,大步走入大堂。
  公孙瓒年轻之时,受岳父辽西郡太守侯平的资助,与刘备、刘德然等人一起师事于卢植,是卢植公的学生。
  卢植甩开二人的搀扶,一阵踉跄,勉强站住喊道:
  “吾简直瞎了眼,教你这么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逆徒!”
  公孙瓒傻了眼,猛烈的揉着眼珠子确认了一番,然后大着舌头,小心翼翼的喊道:
  “卢··卢师,怎么··怎么是您。”
  卢植猛啐一口骂道:
  “呸,别叫师傅,吾没有你这样的徒弟。想我卢植一生忠孝,正直清明,怎会教出你这样的逆徒!汝,简直要气死老夫啊!”
  卢植说完,气血翻涌,竟喷出一口鲜血,向后直挺挺的倒去。
  见卢植吐血摔倒,大殿内一阵混乱。
  卢毓、高诱趴在卢植身上伤心哭泣,刘虞、刘和等人也赶过去查看情况。
  就连刘备也跑上前去,哭喊着卢植大名。
  闹到这个地步,公孙瓒也没脸再放狠话了,狠狠瞪了一眼刘和,扭头羞愧而去。
  留下赵云愣在当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万分尴尬。
  这么一闹,庆功宴会便就此结束。
  刘和唤来吴普为卢植诊治。
  吴普诊治一番说道:
  “卢植公本就有大伤,再加上被公孙瓒一气,气血攻心,引发旧伤,致使昏迷。吾已用老参汤吊命,但卢植公能否醒来,要看他自己的意志了。”
  正当众人哀叹卢植病情之时,一声嚎啕突兀传来。
  刘和回头看去,只见刘备哭的伤心,仰着脖子嗷嗷大哭,且全身抽搐。
  刘和纳闷,公孙瓒已经走了,这刘备为何还要单独留下。
  刘备哭了一会,伤心的说道:
  “吾年轻时,也曾受卢师教诲,一生谨记卢师恩情。奈何刘备无能,不能保卢师安慰,卢师气极昏倒,令备伤心至极,痛苦哀嚎,乃至肝肠寸断啊,呜呜呜·····”
  刘备哭着说完,还狠力擤了几把鼻涕,那模样,令人觉得,这刘备是真的为卢植公伤心。
  刘虞用袍袖抹去泪痕,安慰刘备说道:
  “玄德,亏你有这份孝心,子干已得到妥善医治,你不要过于伤心。若你在公孙瓒处过得不如意,就到州牧府中任职。你我本就是汉室族人,理应互相帮扶。”
  刘备听完,哭着说道:
  “刘备感念刘幽州恩情,但刘备已是在公孙伯珪帐下,便只能忠心,不能叛变。纵使刘幽州对刘备恩情义重,备也只能记在心里,日后寻得机会,再行偿还。”
  刘备表现的情深意切、极其感人,在场的众人无不动容,纷纷佩服刘备有气节。
  唯独刘和心中大骂刘备无耻,因为一旁的赵云眼眶湿润,但表情坚毅,已经被刘备的话所感染了。
  刘和阴沉着脸走上前:
  “刘玄德,公孙伯珪已经走了,汝独留在这里,不妥吧?”
  刘备一愣,有些诧异,然后掩着面说道:
  “奥,是刘侍中啊,恭喜刘侍中大胜归来,也多谢让我再次见到恩师。刘侍中说的对,吾主公已经走远,不能照顾恩师了,那就拜托刘侍中照顾恩师,刘备在此感激不尽!”
  刘备说完,扭头看了看赵云,然后啜泣着出了州牧府的大门。
  这刘备终于走了,刘和长舒一口气。
  刘和赶忙转向赵云,一脸的亲切:
  “子龙,吾第一眼见你,就如认识多年的兄弟一般。这等感觉,仿佛前世你我便是兄弟,今世终于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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