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意料之外
一阵秋风吹过，几滴冰雨打在苏婉清的脸上，却让她没有一丝感觉。
“你只会让他倒胃口，他又怎会对你上心？”
闻言，云烟眸色阴冷，眼露杀意，却依旧笑道：“你的口气与她倒是相似的很，让人不得不怀疑你这张脸到底是易容的，还是本就是那张脸。”
苏婉清冷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道云烟姑娘不也是以两副面孔示人？”
雨势渐渐大了起来，原本热闹的街道，瞬间变得混乱起来。有人抱头鼠窜，有人打伞安步当车，有人火急火燎的收拾摊子，也有人躲在屋檐下焦急地望着天。
街道的一头，一辆马车一路平缓前进。车中之人，面色平静，双唇紧闭，目光深邃。
马车行到街道中时，突然停了下来，坐在里面的萧云身体微微一动，眼神冷冽的看着前方。
只见苏婉清身负重伤的从巷子里冲了出来，差点被马车给撞上。
苏婉清看了看马车，又朝从巷子里追上来的云烟和王倩看了看，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思忖了片刻，突然对着马车喊道：“萧大人，若想知道令尊被杀的真相，就该出来露个脸了。”
追来的云烟闻声拦住即将追出巷子的王倩，眼神冰冷的看着苏婉清。
数秒之后，萧云从马车里走了出来，朝巷子处看了一眼，转脸毫无表情的看向全身湿透的苏婉清。
“你若敢戏耍于我，即使他也保不了你。”
苏婉清道：“自然不能。”
“上车。”
萧云没再多看一眼苏婉清，转身进了马车。
苏婉清闻言，哪敢多停留，紧跟着上了马车。
王倩看着从自己眼前驶去的马车，一脸不甘的道：“怎么不追上去杀了她？”
云烟道：“萧云这个人现在还不能动，况且你我二人之事不能被他人知晓。”
闻言，王倩纵有再多不甘，也只能作罢。
坐在马车里的苏婉清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伤口，向萧云谢道：“多谢萧大人出手相救。”
萧云依旧面无表情的看向前方，语气冷冷道：“只怕苏姑娘会错意了。”
说着便转头看向苏婉清，没有一丝怜香惜玉之色，道：“是要我动手吗？”
苏婉清闻言，抚了抚额头前的湿发道：“萧大人想杀了王爷？”
萧云转过头依旧看向前方，“是又如何？”
“萧大人认为是王爷杀了令尊？”
萧云没有立即回答，眉头微微触动了一下。
苏婉清见此，便心中明了，身体骤然轻松了许多。
“如果萧大人真认为是王爷所为，方才就不会让我上马车了，大可让我死在街头。”
萧云道：“你似乎忘了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苏婉清看着眼前这个与两个月前判若两人的萧云，一时竟然有些不适应。
两个月前的那个萧云虽说不上有多热情温和，但为人处事却甚是得体有礼数，绝不是今日这般冷漠无情之人。
看来他家父的死，对他的打击甚大。
苏婉清道：“既然萧大人对此事也有所怀疑，为何不查个清楚？任由小人挑拨，得渔人之利。”
萧云微微蹙眉，垂目看向地面。
苏婉清见此，继续道：“萧大人为何不想想，令尊为何被杀？又是何人非杀令尊不可。王爷为人虽是冷血无情，但并非滥杀之人。他没有要杀令尊的理由。”
闻言，萧云似乎想到了什么，瞳孔放大，双手紧握，一股杀气在车内漫延。
苏婉清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身子，捂着伤口紧张地看着神色大变的萧云。
数秒之后，萧云缓缓松开拳头，面色平静的看向苏婉清，“你如何知道是我？”
苏婉清瞬间明白道：“萧大人向来喜欢素雅之色，马车四周用的是一席淡蓝色的粗布，车身也是采用寻常人家马车用的木料，放眼整个朝廷，也只有萧大人有如此与众不同的马车了，我想不知道是你都不行。”
闻言，萧云淡淡道：“你可以下车了。”
马车停了下来，苏婉清识趣的没再多言，下了马车望着缓缓离开的马车。
此时的大雨逐渐变小，街上的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被洗涤过的殷都，莫名让人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一把雨伞悄然无声的出现在苏婉清的头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
“是你！”
司空离墨一身白衣，手持油纸伞眼神温柔的看着苏婉清。
“你终究还是做回了自己。”
苏婉清转过身去，不敢与他直视。她终究还是没有信守对他的承诺。
周围的行人看着雨中的二人，都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为他们的倾绝众生的容颜而感到惊艳。
雨势又逐渐大了，街上的行人急步而去。大雨将周围景物洗得模糊，只剩下苏婉清和司空离墨二人的身影，清晰可见的站在雨中。
远处那些原本依稀可见的房屋轮廓，也淹没在了满街的槐树后，深深浅浅。这个浊世被模糊成了一片氤氲，整个天地仿佛都只为了衬托他们二人而存在一般。
王倩有些气愤的道：“方才为何不杀了苏婉清那个贱人？苏成宇在你手中，你还怕奈她不何不成？”
云烟梳着自己的方才有些凌乱的头发，眼神冷然，语气冷血的道：“你是在教我做事？”
王倩被云烟的气势吓住了，眼神飘忽，声音微弱的道：“没有，我只是觉得方才不应该错失了好时机。”
云烟放下木梳，起身看着王倩道：“你听着，在他们面前你是郡主，在我面前你不过是一个还可以合作的半死之人。”
“你。”王倩心有不甘的露出微怒的神情。
“怎么？不服气？”云烟走到王倩面前，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眼神犀利的看着她一双明亮的眼睛。
王倩浑身微颤，眼神微露惊恐之色，紧张的摇着头表明自己的心意。
“这双眼睛真是好看极了，可惜了，你还真不配拥有这双眼睛。”
王倩纵使心中有万般不悦，此时她也只能忍气吞声的受着云烟的凌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