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原谅
要不是安卡提到，爱丽丝根本不知道客厅还有个壁炉，客厅是被弄得最乱的地方壁炉完全被损坏的家具给埋了……
她废了好大劲儿才把废物全都扔到门外去，顺便留下一些烂木勉强当作燃料，那个红砖制成的壁炉里早就没有可燃物了。
“嗯……我怎么没注意到过这个壁炉呢……当年……我来过的啊？奇怪。”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事情，她探头看了看壁炉内部的烟囱，还好，烟囱并没有被堵住还是通的，给里面的通风扇接个能源就好。
等到所有必要的基础设施都收拾完刚好到晚餐时间吃饭，两人凑在壁炉前烤肉，安卡还少有地把在港口购买的啤酒拿出来一瓶。他现在心情一定很不错。
“爱丽丝，聊聊你的事呗？”
“嗯？什么事儿啊？我的事儿你不是都知道吗？”
“我是说还在这里上学的时候，你的那两个监护人。”
“他们啊……他们是普通人，不过他们从来不重视我也不搭理我，相当于……只是给我口饭吃而已，没什么感情死就死了。”
爱丽丝一脸的无所谓完全不在意那两个人的死活。
“那个时候我已经和奥兹先生有联系了，他们就是不给饭吃我也不愁钱，可以说那个时候我的大部分花销都是奥兹先生提供的。”
“什么人啊收养孩子还这么不重视……死了活该。”
“谁知道呢~”
饭后，爱丽丝实在是闲得无聊自己一个人到外面去散步，还顺路去看了看自己住过的地方，她尝试性把堵住门的杂物清理掉可是实在太重，精神力也挪不走它们。
加上从窗户向里面看内部几乎被杂物填满了，她也只好放弃掉。
反正对这地方没什么感情。
距离铁雨变强还有一会儿的时间，她沿着街道返回十字路口前往另一边的商业街，那边她经常去倒是安卡没怎么去过，当年她想拉安卡去约会来着但没找到机会。
走着走着，街道上闪过一抹很眼熟的异光，她小跑几步追上去才看清，是一只身上长着黑水晶的晶兽，既然这玩意儿出现在这附近，那小丑肯定也在。黑水晶可不能离开小丑太远。
虽说对黑水晶这玩意儿提不起来什么好感吧，但现在看到这些黑水晶她反而会觉得安心些，毕竟小丑是半个自己人，他也说过不会再做对他们不利的事情。
然而她跟着那头晶兽转了好大一圈儿都没找到小丑的人，这仅仅只是一头被黑水晶侵染的晶兽而非小丑放出来的暗号。
本来还想再多找找的但是时间到了，没办法，现在必须返回。接下来铁雨的密集程度会极大影响行动速度，甚至会产生护具都无法抵抗的高温，实在是太危险。
“原来已经跑家里来了……”
回来住处，她看到小丑正在客厅和安卡聊着什么，安卡神情严肃，小丑肯定是在说很重要的事情。她和安卡对了一个眼神，静静在旁边坐下听着。
“对于那座高塔，我可以提供一个重要情报。”
小丑递给安卡一块儿很特别的水晶，这块儿水晶和那座高塔同样呈现出非常不稳定的状态，而在它内部跳动着一串一直在变化的数字。
“这是那座高塔的本质中剥落下来的一块儿结晶，我稍微动了点儿手脚让它可以实时检测到高塔所处位置的空间坐标，熟悉空间规则的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这个坐标的重要性。”
“确实，帮了个大忙，谢谢。”
小丑站起身绅士地鞠了一躬，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还背对着两人摆了摆手。
“我可以认为，你已经妥协决定接受我们的帮助了吗？”
听到安卡的问题，小丑原地停顿住想了想。
“这个问题的答案你我都心知肚明，巨龙，我认为……没有需要回答的必要。”
说罢，小丑轻轻拉上门离开了。
安卡当然知道问题的答案，只是想要得到小丑亲口的承认。
现在客厅内又安静下来，爱丽丝的视线从门口挪回来安卡身上，向安卡投过去求知的目光。她可还有一半的内容没听到呢。
“哎……不管他了，先来说说你没听到的部分吧。”
“小丑刚才找过来主要目的是为了提醒我们小心他的黑水晶，他的力量不知道被谁剥夺了一部分，一些暴走晶兽现在是真正意义上的暴走了，根本不听他的。”
“明白了。”
爱丽丝点了点头，目送安卡先一步去卧室休息。她不急着去睡觉还要多待一会儿，然后她感觉到小丑还在门外的街上没走。
拉开门，果不其然小丑站在街边路灯下，手里撑着一把能够完全阻挡铁雨的黑伞看向她，就好像故意在等她一样。
“你在等我？”
“是的。”
为什么？”
“因为我想赔礼道歉，为纸艺者的事。”
“哼嗯……你给我们起的称呼倒是都蛮好听，解释一下？”
爱丽丝抱着胳膊倚在门边，带着质问的眼神盯着小丑。
“当时我只放任手下给你们制造混乱，我甚至没有沾手过对纸艺者的操控，那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毕竟她死于我的力量侵染，我可以做任何你要求的事情以求原谅。”
“求原谅，啊……哎……我其实更好奇，为什么黑水晶会突然从她体内穿出来。”
“因为它们存在并积蓄晶能太久，因为你们不够了解黑水晶没有及时根除……”
“……”
爱丽丝听完还是那样平静的样子，并没有做出太大反应。她思索片刻才又开口：“既然这一切都因为命运齿轮下了定数，那我也不好说些什么。这份原谅……就给你吧。”
事隔多年她已经对这件事儿没那么大的反应了，要说弥补，道歉，小丑现在做的早就足够了，一路上她不止一次感觉到过小丑的精神，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小丑……真的是个复杂的神音，总是会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