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祂
“还说我们，你先好好看看你自己吧奥蕾莉亚。”
爱丽丝塞给奥蕾莉亚一面手镜。
镜面上映射着奥蕾莉亚强颜欢笑且略显憔悴的样子，看着这副样子她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扑哧……哎……”
“你怎么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这不像你啊。”
“嗯……可能是因为我没沉睡，比你们多5000年见闻，所以……有点儿累了吧。”
奥蕾莉亚把手镜放一边去，接着慵懒地趴到桌上没再说话。
有趣的是她没和两人提苏河的事儿。
“伊尔酱，你不是精神的专家吗？给奥蕾莉亚试试安神咒什么的？”
“什么专家……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丽拉。”
话虽这么说，但是爱丽丝还是尝试给奥蕾莉亚施下安神咒。就结果而言……没有任何效果。
“别乱试了，爱丽丝的安神咒对我现在的状态没用的。”
奥蕾莉亚拿出来蒂娜的照片放在桌上，轻轻敲了敲。
看到照片，两人才明白奥蕾莉亚为什么这么没精打采的。感情是想妹妹了。
三个人都不说话了，静静坐在那互相看着。自从安卡回来开始她们都有种奇怪的感觉。
“伊尔酱，奥蕾莉亚，你们说接下来这个世界会怎么样啊？”
还是戴丽拉先开口打破寂静。
“什么意思？”
“是指现状的问题吗？”
嗯，显然两个人都没听明白……
“我的意思是，你们不觉得好像安卡一回来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启动了一样吗？”
“你们想想，安卡回来的那天撞上黑石镇晶兽暴走、去早就清理干净的旧伊甸撞上4级晶兽、讨伐苏格迪被拍飞、现在又在艾利尔纳撞上那个新生的源核者。”
“就是当年坎尔特亚大裂缝大量逸散晶能的时候都没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吧？”
顺着戴丽拉说的仔细一想，爱丽丝和奥蕾莉亚也发现些不对劲的地方，尤其是知道更多的奥蕾莉亚。
“就像是……有什么一直在盯着安卡？一直围着他制造麻烦？”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那能是什么这么针对他呢……”
爱丽丝打开资料库对着过往的所有事件一一进行翻看，没有痕迹，找不到任何异样的痕迹。
每一个事件都发生地那么自然，如果是什么外力干的他总得留下点儿什么吧？
“哎~你们两个就别瞎猜了，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们。”
“哎？原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你知道你不早说。”
“疼疼疼！”
爱丽丝打闹般锤了奥蕾莉亚一下。
“你们也知道，我和奥兹走得最近，知道非常多大家不知道的秘密，包括那两本残卷。”
“这种找不到痕迹，又一直围绕着安卡，确切说围绕着我们所有人的力量有两种。”
“第一个是宿命，它直接或者间接导致我们不可避免地卷进被设计好的事件里去。”
“第二个是现实，它负责让这些设计好的事件非常自然地真实发生。”
奥蕾莉亚又看向星空，语气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我们都是星空中的一粒尘土，即使想要逆风而行，也终究无能为力。祂轻轻拨动一下指针，我们的一切都会随着被拨动。无法抗拒，不可逾越。”
“你是说……这一切是造物主干的？”
“哎呀~就是说这个造物主是真实存在的咯？原来宗教那群疯子没骗人啊~”
“啊……”
奥蕾莉亚才反应过来，造物主的概念仅仅只存在于帝国时代的神话和宗教里，就连战士们都无一例外接受的是同样的教导。
再说下去怕是要触犯什么底线了，她只能点点头不再继续说。
“奥兹说过，知道太多不是好事儿。我再继续说下去只会害了你们，世界的真理不是我们能触碰的。”
“哈欠~！我去睡觉了困死了……”
奥蕾莉亚打着哈欠逃走了，她知道的太多，和奥兹同样承受着真理的诅咒。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说出来什么不该说的。
“丽拉，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宿命关我什么事儿？我只知道我们需要安卡，我们不能没有他这个领袖。”
“即使他现在把一切都忘记了？”
“即使他现在把一切都忘记了。”
谈论神明本就是一种亵渎，知晓真理将被神明所诅咒，反抗宿命等同于向神拔剑。
在祂的规则下，仅仅是知晓祂的存在就已经是极大的错误。
祂不允许祂的造物【知晓】，不允许祂的造物【反抗】，不允许祂的造物【创造】。
奥蕾莉亚并不知道，对【规则】和【真理】了解不深的她刚刚所告诉爱丽丝和戴丽拉的内容已经触怒了造物主。
她已经把自己的好朋友亲手拉进了被命运轮盘搅动的漩涡中。
时间缓缓流逝，安卡的伤恢复得差不多了，他正在艾利尔纳的市集上购买下一次探索需要的东西。
有些东西贝拉也没有，只能寄希望于商人。
“明明都是一家人，贝拉怎么突然小气起来了……”
“毕竟贝拉也有她的立场，不是什么都能提供。”
安卡拎着一包东西，打算回去用晶能卡片收起来。需要的物品都买得差不多了。
“哎呀！真是漂亮的狩猎啊小哥！那种恐怖的猎物你都能猎杀，大伙儿都在聊你的事儿呢！”
安卡正忙着听西西莉亚发牢骚呢，迎面走过来个熟人。是李德，和上次见相比他换了把更好的猎枪。
显然那头晶兽让他赚了不少。
“李德？你怎么在这儿？”
“哈哈哈哈哈！当然是因为猎人都在这儿聚集了，短时间内我是不会回去新伊甸的。”
“来来来你那么厉害肯定需要些稀罕玩意儿吧？来我们猎人的市场看看！”
“诶！……”
李德都没等安卡回话拉上安卡拽着他一路跑去没什么人的北城区，这边的市集聚集的全都是在这附近猎杀晶兽的猎人。
和南城区的市场一样热闹，倒是这里的人没有南边那些人看安卡时的厌恶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