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逼供

  时来新来到了三楼。
  重新走入那家餐厅,在驳火的现场搜寻起来。他在传菜间看到一个体积颇大的消毒碗柜,拉开柜门找了找,果然在底下一层找到一个黑色的手提箱,不大,也就是通常用的那种文件箱,上着锁。
  找个螺丝刀撬开,打开箱子,里面东西不多,有几块甲骨文,外层用一种特殊的凝胶包裹保护着,很珍重的样子。以时来新的知识眼光,也看不出这几块甲骨文珍贵在哪儿,除此之外,旁边还放着一块奇怪的石头,时来新见到它,目光立刻就被它吸引。
  第一眼看上去这块石头很像是玉石,带着温润的绿色,一枚普通印章大小,表面光滑,既像是天然形成的,也像是人工雕琢过的,一时让人难以确定。
  多看得几眼,时来新有种石头内部物质在活动的感觉,当把它放到眼前,仔细观察时,里面的纹路与质感让人着迷,也许是这些复杂多变的纹路,在光线的折射下,使人看上去有活动的错觉吧。
  石头触指生温,丝毫不像冰冷的石头,里面的绿汪汪柔润的纹理既像云又像雾,这让时来新有种熟悉感,是的,他肯定自己见过这种东西。
  他脑子里灵光一闪,他在砀山修炼的时候,于云雾的深处盘腿而坐,泡影悬停在面前,那些活跃的细小质能进入体内,对了,石头里柔润的绿色,不就是质能高度聚合在一起的样子吗?所差异的,石头里的质能要深厚博大的多,像俗语说的,这种质能要高级很多,具体的差距,他说不出来,应该相差几个数量级。
  手里摩挲着这块石头,时来新一时陷入沉思当中,他初步的判断是,石头和泡影肯定有着某种关联。两者或许来自同一个源头,当中隐藏的秘密,只待日后去细细挖掘。
  泡影、昆北、神朝,它们之间的内在联系,在听完马田教授一席话后,时来新基本上可以确定了,加上这枚神秘的石头,此番冒险之旅到目前为止很有收获。
  将石头贴身放好,把甲骨文重又放回箱子,时来新准备离开餐厅。正当其时,一声枪响打破了大厦几个小时以来的宁静,而且,枪声发出的位置离他并不遥远,很可能就在同一层楼,安防总控室也在这里,而且方位和枪声传来的方向重合。
  时来新不敢怠慢,即刻控制着泡影飞向安防总控室,而本尊也在后面远远的跟上。
  泡影到达时,总控室的大门敞开着,泡影飞进去,正好见到戈战夫用枪托把拧爷打翻在地。
  拧爷痛得惨呼一声,只觉得天旋地转,在地上半天抬不起头来。戈战夫走前两步,一脚用力踏在他的肚子上,让他痛得在地上打滚,连呻吟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戈战夫一手拎起一把椅子,在他面前坐下,弯腰低头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像是在欣赏,脸上还带着一丝冷笑。
  “疼吧,这两天死在你手上有多少人了,他们连喊疼的机会都没有,靠,我就奇了怪了,你这号脚色我以前都不带正眼瞧的,怎么就让你搞出这么大的事,连带老子都不得安宁,要是见面不先给你来几下,都对不起我自己。”说到这里,戈战夫不由咬牙切齿。
  拧爷足足过了半分钟才稍恢复过来,戈战夫这时又是一抬手,作势要打的样子,拧爷被打怕了,连忙抬手抱头,全身蜷缩起来,样子很怂,看得戈战夫哈哈一笑,感觉火候差不多了。
  “好啦,”他踢踢脚下的拧爷,“问你句话,你老老实实回答,我可以答应让你少受些罪。”
  “去年三月,你干了一桩买卖,地点是在柳河,当时你杀了一个人,叫胡可的,在他身上你拿到的是什么东西,那件事的委托人是谁?”
  拧爷的第一反应是装糊涂,白眼翻翻:“这位爷,我都没去过柳河,怎么会在那杀人呢,您搞错了吧?”
  戈战夫阴森森地盯着他,拧爷眼神躲了躲,又装作坦然的样子对视,可惜演技实在差劲。
  戈战夫猛然单膝跪地,用臂弯圈住拧爷的脖子,狠狠地往里一勒,拧爷当即无法呼吸,面容扭曲,双目鼓凸出来,两只手掰住颈间那只有力的手臂,想要挣脱出来,却哪里有用,只觉得越来越紧,肺里的空气急剧减少,难受、恐惧完全占领了他的情绪。
  戈战夫估算时间差不多,才把手松开,终于得到解脱的拧爷趴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喉咙里发出大声的呻吟,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那濒临死亡的滋味太难受了,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是如此的庆幸。
  待拧爷缓过来一些,戈战夫再问:“有什么想说说的吗?”
  他等了数息,又欲站起来伸手,拧爷连忙摆手:“我说我说,莫动手。”
  “柳河那地方我去了,去年三月份接的单子,我带人找到胡可藏身的地方,那时候他已经死了,有人抢在我们前面下了手,我把他旁边搜了个遍,没有任何发现,一想,反正都是杀人,管谁杀的呢,就向客户交差了事。”
  “至于客户是谁,我也不知道,我们是通过中间人联系的,不可能知道对方的身份,都是违法的勾当,客户也不想露了形迹,这很正常。就这些,我知道的都说了,我真的都说了……”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戈战夫撸起袖子上前,再让拧爷体验了一次濒死。
  把拧爷伺候的欲仙欲死,泼赖本性上来了,当下就在地上装晕倒,反正就是不起来。戈战夫经验丰富,有的是办法,拿出一个塑料袋,套在拧爷脑袋上。
  拧爷没多久喘不过气来,赶紧把塑料袋撕掉,被迫醒来,却还哼哼唧唧,说要死了,不能动了。
  戈战夫心中来气,又开始拳打脚踢,拧爷此时彻底变成一件赖货,满地打滚,一会儿说好爽,打得好,一会儿又是装晕,几个回合下来,彰显出拧爷非一般的难缠。
  戈战夫换了姿势,冷静地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拧爷,此刻后者身上已没有几处是好的。
  “有点意思,是比那些普通玩意儿扛揍,不枉我一番的安排呀。”说完,戈战夫拿出手机,用社交软件接通了视频,然后把屏幕伸到拧爷面前。“王守宁,你好好睁大眼睛看看,这个视频里面是谁。”
  拧爷也是王守宁,在屏幕上看到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在面对着镜头哭泣,旁边还可以见到几名蒙着脸的大汉,拧爷脸色马上变得煞白,想伸出手去抢手机,被戈战夫先一步收走。
  “哟,不淡定了,你藏得很深嘛,谁都不知道你还有个女儿,还藏得那么远,是不是很意外?我们想要知道的事情,你就算躲到天边都没有用,”戈战夫仍旧面无表情,语气带着完全掌控的笃定。
  拧爷也完全像换了个人,神情间带着无奈和焦虑,说道:“我可以说,你想知道的,我全告诉你,但你必须保证我女儿的安全。”
  “你可以相信我,毕竟我还穿着这身衣服,只要你开口交代,我没有任何理由和必要去伤害她,你应该庆幸,先找到她的是我们,而不是其他势力。但是你要清楚,老老实实地说,提供给我们有价值的东西,不要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戈战夫说的也似乎在理,拧爷的眼里闪过一线希望。
  “去年到柳河办的事我没说谎,胡可的确在我们去之前就被杀了,是被勒死的,但尸体还很新鲜,我们应该是在凶手的后脚到的,他身上带的都是一些杂物,我检查过,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戈战夫摇摇头:“就这些?”
  拧爷有些迟疑和不确定:“不过,在柳河我还碰到了一个熟人,车子打对面经过,我看见他,他也许没有留意到我。在柳河那么偏僻的地方,都能遇上,巧合得有些过份。”
  “他是谁?”
  “他叫詹毅,曾经找我办过一些小事,只打过那一次交道,并不熟。”
  居然是詹毅,戈战夫太熟悉了,连让詹毅死亡的交通意外都是他安排的。如果胡可是詹毅杀的,那胡可身上的东西就很可能在詹毅的身上,而詹毅的东西又被时来新拿走了,这可是不得了的消息,说明事情走到了最坏的地步。
  戈战夫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刹那间把前因后果相通了,虽然只是猜测怀疑,但这已经足够了,找证据那是法庭做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戈战夫才重新看向拧爷:“雇佣你的是谁?”
  “是霹雳堂的人找的我。”
  “唔,霹雳堂?”戈战夫不由皱起眉头,感觉意外和棘手。看一眼目光含有些意味的拧爷,决定暂且把这事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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