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蔡京回府
孙新用金钱开道，缩短了登门拜访的流程。李都管收了好处，喜笑颜开，下令身后的仆人检查车队无危险外。拉着孙新到一边问询比较隐秘的问题。
多是一些刘豫喜好，上次来蔡府拜访与什么人说话，吃什么菜等相关问题。孙新来时，刘豫便嘱咐的清楚，与李都管攀谈说笑，对答如流，神态自然。
另一边十来个仆人接管车队，吕方，孙二娘等亲兵退后几步，防贼似的紧紧地注视着。其实没这必要，不用担心丢失玉扳指，古钱币等小物件。因为孙新这个送礼人有礼单，清楚记录每一件物品。事后蔡府也会登记礼单，两者核对，分类入库。
数量一旦对不上，查出谁拿后果很严重。
蔡府仆人过得很滋润，不会自寻死路。检查车辆，主要是防止车辆或者礼物中藏有刀剑等危险物品。当看到一箱箱金珠宝贝，古玩字画等物件时，一个个眼睛瞪大惊呼，或是怀疑眼花揉揉眼再看。
要知道，这些可是蔡府专门负责查点礼物的家仆。接触过不少达官显贵送的贺礼，也算是见多识广。可眼下珍贵物件太多了，饶是他们错愕不已。
蓬莱知府刘豫让孙新来送礼是下了血本的。不仅把追来的十万贯生辰纲奉上，还把剿灭海贼最珍贵的物件当作贺礼，质量和数量上犹如双份生辰纲，还有几件尤为珍贵的物件专门入礼盒分门别类。
可想而知，别说是仆人。连门房小王也呆若木鸡。
“你看看你们，成何体统？何事大惊小……”李都管听到惊呼声扭头斥责，可看到车上的财物话语戛然而止，满脸惊骇。以他毒辣的目光只是随意扫视。十多车金珠价值不菲，蔡府都得郑重对待。
“呵呵，孙都监，礼物为何如此之巨？”李都管犹豫片刻还是问道。看向孙新的目光变得越发和善。
孙新也没有隐瞒，实话实说：“李伯，一是追回两年前丢失的生辰纲。其次剿灭海贼获得不少战利品，从中挑选了珍贵物件送来，才有这般数量。”
“哦。”李都管恍然大悟，又一拍脑袋上下打量孙新。孙都监便是那猛提辖，老爷没少念叨着你嘞！”
“我也是奉命而来。”孙新谦虚地笑了笑。
“快快，你们手脚麻利些，别让贵客在外面久等。”李都管吆喝着众仆人后，又继续跟孙新攀谈。
蔡府仆人动作娴熟，交叉检查车队连水车都没放过。一刻钟不到，十来辆车查点完毕没有任何异常。而且箱子，礼盒恢复原状，丝毫没有拆的痕迹。
“孙都监，你们一路劳累，快随老头入府歇息。”李都管陆续得到仆人汇报，没有问题便笑着点头，他来时已经把消息通知内宅，按惯例，刘豫的礼物可以收下。所以直接跳过步骤请孙新入府。
“那多谢李伯。”孙新笑着应声，早就改变了称呼。扭头吩咐亲兵们协助驱赶车辆从后门入得蔡府。
就在他准备跟李都管入府，亲兵们驱赶车辆的时候。一抬豪华的官轿被人前倨后恭着转过拐角。前后有十多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军汉护卫迅速向这边走来。
“哎哟，是老爷下堂回府了？”李都管一眼认得出来。门房小王和仆人，护卫见了，止住动作等待迎接。
孙新一行自然是跟随，好奇地看着车仗。
“蔡京这是回府了？”孙新有些诧异，随即脸露笑容。自己正愁怎么见到蔡京，没想到却不期而遇。
蔡京，年少聪慧，被乡里人称为神童，四岁时便能够将《岳阳楼记》背下来。23岁以第九名次中进士及第。他的才华相当高，而且蔡京家族出了七个进士，三个探花。几个儿子全都是着名的学士，家族的风光无限。在东京城也被人津津乐道。
一个在官场上四起四落，浮沉数十年，历经千辛万苦登上权力巅峰的人，难道只会溜须拍马、只为谄媚君王，这可能吗？这些不过是追逐权力、巩固权力的手段而已。而手段，永远是为目的服务的。奢华无度的生活，只是权力的附带品罢了。
孙新脑海中思绪万千，为即将看到蔡京有些期待也有些紧张。李都管察觉到他的神色变化，疑惑片刻恍然。这些年来类似官员拜访不也是这种表情吗？
他拿出刘豫的书信，笑着安慰：“孙都监，老爷待人和善，首次拜见不用紧张，对待长者即可。不得不说，你们来得真是时候，刚来就能碰见。待会老头子说明情况，你面见太师的事，估计成了。”
“有劳李伯引荐说几句好话，将来发达了，必不相忘。”孙新心领神会，边笑着说边从包裹里摸出一锭二十两的元宝，连同礼物清单塞到李都管手上。
“哎哟，孙都监，一个小忙而已，您太客气了不是？”李都管掂了掂银元宝笑容更灿烂，连连客套。
他只是那么一说想卖个人情，没想到又有好处拿。顿时觉得这位年轻的军官以后肯定有所作为。如此想来，李都管心里生出结交之心，处好关系将来有大用。安排亲朋好友入军中历练也有了门路。
“这年轻人看得顺眼，懂事，老夫何不相助一二？”转念即此，李都管赶忙小声提醒孙新：“重光，太师平时严厉，对身边人却是极好。为官数十载，卑躬屈膝，溜须拍马，趋炎附势之辈见得太多，最是欣赏年轻人经常提拔。你身为武官，待会见到他时尊敬却不可失了傲气，要有那种军中铁血气势，说话不卑不亢，做事认真，最是重要。”
“好好，多谢李伯告知。”孙新连连道谢，心说金银没白花。又趁机询问一些有关蔡京的习惯喜好等，同时眼神示意身边孙二娘和李清照两个小兵迅速把注意告知队伍，便与那些仆人一同等待起来。
不多时，那支车队已然靠近，放缓速度。
为首一个浓眉大眼的军汉拍马上前来，扫视车队，大声呼喝：“呔，你们是哪里的官兵？何故挡道？”
“尊驾请了。”孙新上前半步，抱了抱拳，不卑不亢的回答：“我等来自蓬莱府，奉刘豫刘大人之命给太师贺寿。”
“老爷，老爷……”不等那军汉返回禀报，李都管一溜烟小跑过去。边呼喊边来到轿子旁透过小帘嘀咕，随后把检查过的刘豫的书信和礼单递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轿帘被掀开一角。随着李都管还的呼喊，八个抬轿的车夫转个方向正对着十多辆车。
而从孙新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到饺子里面的人。一个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老者，那便是蔡京。面相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不怒自威，满脸威严，这是官场数十年，久居上位培养出来的气质。其次是相貌堂堂，脸蛋光滑，年轻时应该是帅哥。
孙新想仔细看前面容时，却发现轿帘已经被放下看不见。那个李都管连连点头，又一溜烟飞奔回来，笑着邀请孙新：“重光，老爷请您近前说话。”
“好！”孙新深呼吸一口气，冲吕方，郭盛做了个手势。便跟随李都管来到豪华的官轿前，抱拳行礼：“蓬莱府，末学后进孙新孙重光，拜见太师。”
“呵呵呵，末学后进这个词可不能乱用。”轿子内有笑声传来。
“嘿嘿，末将才疏学浅，望太师见谅。”孙新学着樊家兄弟的动作憨厚地摸头，这是他故意这么说。
沉寂片刻后，轿子蔡京笑了：“哈哈，何错之有？勤勉好学是好事，彦游多曾提及过你，是他派你来的？”
“是，奉命来聆听太师教诲，替他来给恩师贺寿。”孙新话语尽量言简意赅，不卑不亢地说明来意。
与此同时，吕方，郭盛率领队伍悄然列队完毕，随着孙新视线投过来，数十人整齐划一的祝贺。
“我等祝贺太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