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抵达汴梁城
翌日，天色大亮。
旗舰甲板上，孙新便开始教导二弟子杨再兴练武。从基本功开始，扎马步练习下盘和几项体能训练。赫然发现杨再兴是个好苗子，颇有练功底子。
稍加问询便知晓这孩子不容易呀！
从小没爹，与母亲李氏相依为命。七八岁开始下河摸鱼虾，上树抓鸟雀，长大点后开始上山猎捕山鸡野兔。从无到有吃了不少苦，只为获得一口吃的。
也正因如此，少年体格非常棒，布置陷阱手艺高超，箭术了得。自我揣摩残缺的家传枪法会些招式。只是没有名师指点，还有很多生涩不足之处。
相比高宠，杨再兴基本功强出很多。
孙新根据实际情况调整，指导弟子扎马步说道：“再兴，练习完基本功后，我便教导你招式对练，你过段时间就来到军中历练，这样对你大有帮助。”
“多谢师父。”杨再兴大喜？
“哼，好好练着！”孙新笑容收敛板起脸，去伙房煎了糖心荷包蛋连带早膳给孙二娘和李清照送去，顺便给李氏送去一份，询问扭伤是否好了些，又与她攀谈有关杨再兴小时候的事情，说说笑笑。
待到午后，孙新如约教导杨再兴枪法招式。孙二娘，卞祥，吕方，郭盛等人纷纷齐聚，相互切磋……
船队乘风破浪，日夜兼程的赶路！
在船上有事情可干并不无聊，反而觉得时间过得快。转眼，又是一天两夜过去，跨越了数百里路程。
这回路上倒没有遇到什么异常情况。
孙新除了多了一个教导弟子的责任与往常没差别。不对，船尾总是有不少军汉聚集围观那只猛虎。
自从杨再兴上船后，旗舰上欢声笑语明显多了。那是乐和，吕方，郭盛指点教导后进爽朗的笑声。
这一日，临近黄昏，船队抵近目的地。
开封，又称“汴京”，“东京”、“汴梁”，是北宋的都城，是中国六大古都之一，富华甲天下，开封在作为宋朝都城的时候，是这个古城最辉煌的时期。
(这可不是后世岛国东京，宋朝都城之所以叫东京，那是因为自古以来，一般都是以洛阳，长安作为首都。而开封在崤关以东，古时候称这些地方叫关东。所以立在关东的京城，就叫东都，东京)。
开封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虽然在地理位置上缺乏长安的“关中之险”和洛阳的“山河之固”，但凭它在隋唐时期汴河、蔡河、五丈河等陆续开通，使得开封逐步形成了“天下要枢”的局面。
汴梁城周围地势开阔，船队航行，城池轮廓有点清晰。孙新一行人站在甲板上，可以遥望汴梁城。
五丈多高的城墙绵延望不到头，宛若趴伏在地的巨兽。哪怕孙新见过后世的大都市繁华，看到这宏伟的都城和巨型城门也觉得震撼。没有起重机等器械，硬生生修建巨城，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
其他人如孙二娘，吕方，郭盛等从未来过都城的军卒惊呼连连。露出一副乡下人进城的表情来，倒是让赵良嗣及伴当见了这一幕，不禁自鸣得意。
“哎，城高墙厚，却防卫不足。”孙新视力远超常人，最先看清京城。可当看清城墙上状况时唏嘘。
只见宏伟的城墙上却呈现出王朝灭亡前的景象。城墙上旗帜飘扬，驻守的禁军少的可怜。而且不是靠在墙垛上就是打着哈欠，纪律散漫，防御松懈。
不及蓬莱府登州城十分之一。
连几个县城甚至集镇上的守卫力量都比这强得多。孙新稍微跟蓬莱府那边做一下比较，心中有数。
宋朝腐败到这种地步，真的是没落了。
要知道大宋禁军是保卫天子最重要的一股力量。可以说挑了又挑，选了又选。天下精壮的男子都当上了禁军，一开始的宋朝，对于军队的管理十分严格，北宋最巅峰时期的确是有八十万禁军的。
宋仁宗期间，这一数字还达到83万人。
可北宋末年，宋徽宗登基，高俅得势，禁军命运改变。在这位三牙太尉，金营殿帅的统筹率领下。短短十多年，如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直至现在这般，禁军吃空饷人数缺人的厉害。而且疏于训练，否则修桥补路，成为一群银样蜡枪头。
不一会儿后，众人先后看清城墙上军卒少而懒散。
李清照见军卒，东倒西歪，柳眉倒竖，满脸寒霜。本想喝骂几句瞥了眼赵良嗣等外人在冷声斥责：“天子脚下是的皇城，驻守的禁军何故这般松懈？万一有匪徒趁机作乱，再来补救却不为时已晚。”
李清照在汴梁城住过几年，那时候还不是这般光景。这些年来，只听说此处多么繁华，多么富庶。不曾想，看到的却是这般景象，堂堂国都如此懈怠。她这个爱国女词人亲眼目睹岂能不恼怒？
赵良嗣听到李清照所言，不以为意地笑了：“孙夫人有所不知，皇城坐落在中原腹地。四面有陪都京府，拥有重兵拱卫，哪有宵小之辈敢来犯？何况城外共有将近十万大军驻扎，京城固若金汤。”
“没错，老哥说得对。重兵驻扎，全是精锐之师，谁敢来京城闹事？”孙新边附和边握住李清照柔若无骨的小手。眼神示意她不要做无谓的争执。
他自己却在心里冷笑，赵良嗣这老小子尽说鬼话。天下人谁不知帮闲流氓出身的高俅成为大尉后，将大营内盖上了花园楼阁供自己居住，还把禁军当成免费的劳力，军队不训练，只让他们盖房子来赚钱，军中没有一技之长者，只能自谋生路。
譬如汴梁城中挑夫走卒、泥瓦工匠，看家护院……，只要是能赚钱的营生，都有北宋禁军的身影！皇城禁军除了装备更加优良，不比地方军强多少。
卞祥，吕方，郭盛等军汉从为皇城宏伟震惊中回神。随后走远一些，眉来眼去，多有对禁军的不屑。
由于皇城特殊，各地官船往来频繁，插着杏黄旗不罕见，导致孙新一行人乘坐的几艘船只哪怕插着官府旗帜，也依旧有开封府的官船拦截，盘查。
出示公文便可搞定，船队一路畅通无阻。
可驶向城池水闸门，那里更是有大队军汉守把盘查。陆地上不知道如何，反正河面上等入城的船队成排。那些军汉盘查得仔细，还有人上船搜查。
天色渐暗的时候，终于轮到孙新几艘船徐徐靠近。递交蓬莱府官府公文等待官兵确认，赵良嗣这个混吃混喝几天，与孙新处得不错的家伙发挥些作用。
几天前这位赵大人乘坐皇家楼船前往登州。驻守水门的将士大多都认得，上船搜查只是象征性的。而且看到旗舰船尾棚子内的猛虎时引起惊呼。不少人纷纷跑来观望，打探询问究竟如何活捉云云。
孙新塞给领队的军官一锭银子，随口敷衍几句说是运气好抓住的，船队很快被放行，驶入汴梁城内。
天快黑的时候，船只停泊在官船码头。
“老弟，几天来，多有打扰，我这便回城复命。”赵良嗣也收拾好东西，带着伴当来找孙新辞别。
“老哥，这都是应该做的，有时间，小弟登门拜访。”孙新领着众军官相送，满脸不舍地与之作别。
送走了赵良嗣几人，孙新回到船上后，在甲板上摆下酒宴，允许众人多喝三碗酒，军汉们欢欣鼓舞。
几艘船上灯火通明，众人吃着酒，看着热闹非凡的汴梁城。孙新大快朵颐，吃饱喝足后趁着没人注意，凑到两位夫人身边笑道：“夫人，吃好了没有？”
“你这个色坯。”男人脸上那种笑，李清照，孙二娘红着脸嗔怪道。想起这家伙几天来愈发的生猛，又想起他的连环冲撞，打了个哆嗦，浑身发软。
“没办法，你们想怀孕，我只有勤快点努力耕耘。”孙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边说边为女人夹菜斟酒。
不多时，凉棚之内只有炉火跳跃，三人却不见踪迹。
“娘，师父呢？”烤架旁人头攒动，杨再兴捧着几把烤串归来，没看到师父孙新，好奇地问自家娘亲。
“哦，应该是回去休息了吧？”李氏笑了笑，忙招呼儿子多吃点。倒了杯酒，甜酒入口却觉得苦涩……
……
北海，混海龙李俊率领上千平海军护送使节团驶入辽国海域。沿途遭遇不少海贼望海船，不过在看到船队阵容后，没有一伙海贼敢跑过来找不自在。船队避开辽国兵船，直奔最北方金国控制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