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他柴进好不晓事
深夜时分，柴府酒宴结束！
可怜的柴进被灌得烂醉如泥，孙新等人酒足饭饱，红光满面地返回东厢房，齐聚在主房客厅之内。门外张大炮和陈大猛带着亲兵守护，防止外人靠近。
屋子里面气氛肃杀，无他，之前柴进腆着脸调解孙新与宋江之间的矛盾，在场众人其实心里不痛快。一是柴进太过自以为是，二是孙新地位不如宋江。
众人尽是不满。在宴会上不好发作，此刻没了外人，个个脸色阴沉。顾大嫂冷哼一声，打破沉默：“哼，郎君，那柴进好生不晓事！宋江此贼作恶多端，屠戮无辜百姓。他柴进哪来的脸，又有什么资格从中调解，就凭他是后周皇族后裔不成？”
“就是，凭借一块破铜烂铁，真当自己是沧州的主人？无视恁多无辜百姓被屠戮，还有脸替宋江求情。他们关系好，乃是一丘之貉，与我们非是同路。”扈三娘香腮鼓起，气呼呼的，眼神冰冷。
两个夫人带头旧事重提，唐斌脸色也不太好看：“不错，宋江屠戮百姓，名声扫地！柴进却为这种人求情说话，善恶不分。江湖名声乃徒有其表。”
乜恭性子急躁，直接蹦跳起来，黑脸上满是狰狞：“青州千多个无辜百姓呐！一夜之间全没了。哪怕是我乜恭打家劫舍惯了，也不寒而栗，后背发凉。”
“本来我很敬重这位柴大官人，现在看来，闻名不如见面，不过如此。”竺敬话不多，却满脸失望。
郁保四瓮声瓮气地表态：“偌大的名声吹捧而来！什么仁义，善名，与大人相比，差了不知几个档次。”
山士奇见众人都开口了，也是义愤填膺地骂咧着：“宋江那是个什么玩意？吹成了及时雨，他救过几人？我等热血男儿，又岂能与这等无耻之徒为伍？偏偏柴进他不知好歹，名声迟早也会败坏。”
顾大嫂，扈三娘她们不用说，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唐斌，乜恭，竺敬，山士奇，郁保四全是江湖好汉，拥有是非观和自己的原则。对歹毒的宋江瞧不起，对柴进失言而有所不满。
孙新见众人脸色不悦，拍拍桌子好言安慰：“哈哈哈，诸位兄弟，柴进与我们不同路，用不着生气。再说了，咱们来拜访是有所图，何须徒增烦恼？”
“是气不过！”顾大嫂立刻接话茬，双手叉腰骂道：“柴进那厮一口一个贤弟，说的多亲热。你在他眼中还不如扫把星宋江，老娘就是不爽，不爽。”
“就是。”扈三娘，孙二娘，李清照纷纷点头附和。
唐斌沉吟片刻后，问道：“大人，柴大官人不像是奸邪之人。您为何不劝说一二，当面揭穿宋江面目。”
“没用的。”孙新摇了摇头，睿智地说：“柴进或许故作不知，又或许被蒙蔽，却有自己的判断。这个时候说别人的坏话，无疑会让你的形象在他眼中降低。与其揭露，还不如沉默，时间会出真知。”
说完，孙新脸上浮现诡异地笑，看着众人笑道：“我答应了不弄宋江，却不能代表你们的选择。你们怎么做是你们自己的事，不在我应承范围之内。”
众人听到这番话，如梦方醒。
乜恭眉开眼笑：“嘿嘿嘿，是极是极，是哥哥你答应下来。我可没答应，不听劝，遇见了直接弄死。”
唐斌，山士奇，竺敬，郁保四没说话，却笑得开心。
“好了，私底下发发牢骚没问题！见到柴大官人还是要尊敬。千万不要因为一点屁大的事就闹得脸红。”孙新扫视在场每个人，语重心长地告诫道。
“柴大官人作为沧州地头蛇，人脉之广，能耐不容小觑。咱们的马匹，船只，甚至粮食，全指望柴家，我们又跟他无冤无仇，一切以贸易为主。”
孙新这话说的是实话，在酒桌上与柴进达成多项买卖。诸如粮食，牛羊，棉，帛，马匹等战略资源。
沧州半数土地是柴家的，靠着贩卖粮食赚得盆满钵溢。柴家还把持着其他如牛羊，布匹，酒水等各项产业。几乎涉及数十个产业，每天日进斗金。
如沧州有其数个小型马场，千八百匹好马还是有的。又或明或暗扶持了不少马帮，与辽国蓟州做着粮食买卖，认识不少人，暗中走私马匹轻而易举。
而且沧州造船厂规模大，船匠水平高。年年都有数十艘大海船建造成。目前有十多艘海船待脱手。只是在商谈船只的价格时，柴进酒力不支倒下。只能等到明天醒转，再到马场或者造船厂游览面谈。
综上所述，各项买卖初步商榷，柴进最好不要得罪。
“大人放心，我等省得。”唐斌，山士奇等人从头听到尾，知道轻重。见孙新再三叮嘱，纷纷点头。
“那就好，夜色已经深了，各位兄弟回去休息吧！”孙新一口喝掉杯中茶，看了看众人，已是送客。
“是，我等告退，大人早些安歇！”唐斌，竺敬他们对视一眼后，纷纷喝干净茶水，逃也似地走了。
孙新亲自送众兄弟出了门，又吩咐亲兵回去歇息。退回屋中，关上大门，插上门闩，与夫人回到卧房。不久后，笑骂声过后，便是熟悉的木床摇曳。
“哼，这头牲口！”李清照红着脸轻啐，举着烛台回到了房间。当屋内陷入黑暗之际，不知过了多久。门突然咯吱打开。一道窈窕的黑影迅速闪了出来，蹑手蹑脚来到孙新夫妇房门前，轻推门而入……
次日，天色大亮。
孙新与夫人缠绵结束，本打算到伙房给夫人烹饪早膳。不过由于柴府为贵客准备的早膳非常丰盛。精致的糕点，鲜美的海鲜粥，烙饼馒头各种各样。最后他只做了一份糖心荷包蛋，与夫人共进早餐。
吃饱喝足，孙新陪着夫人体能训练，李清照也加入。结束后，他找到柴府几个擅长针线活的老婆子，自掏腰包，请她们按照自己的要求置办些衣裳……
午时，一队骑兵从柴府后院离开。
为首正是骑着卷毛白龙马的柴进，半个时辰前，才从宿醉中醒来，喝了醒酒汤后，大官人才缓过劲来。却第一时间找到孙新，领着前往最近马场。
孙新带队欣然前往，继续未完的买卖商榷。
就在孙都监拜访柴进，为了壮大自身实力而努力的时候。另外两支队伍先后赶到预定地点开始找人。
先说前往武岗镇的郭盛，鲍旭率领的小队。来到这个处在宋朝和辽国交界处的小镇，果然根据孙新说得那般。向路人一打听汤铁匠，很轻松便找到。
那厮正在路边摆摊，卖一些锄头，镰刀之类的器具。为了招揽生意，在边上挥舞铁锤又吼又叫。周围汇聚了不少百姓，人头攒动，拍掌称赞“好力气”。
郭盛，鲍旭带人在街边买了不少糕点，边吃边看。人群之中，一条大汉，七尺以上身材，粗壮魁梧，面皮有麻，鼻子上一条疤。拎着铁瓜锤在那里耍弄，时而抛飞稳稳接住，时而来一个铁板桥。
那铁锤有婴儿头大，约有三十来斤。那汉子抡动犹如稻草般，上下翻飞。一瓜锤正打在压街石上，砰的一声闷响，把那石头打做粉碎，众人喝采。
汤隆还是有点头脑，耍弄铁锤过后，趁机吆喝着：“乡亲们，我汤隆力气大，打得铁好，锄头镰刀用几年不坏。数量有限，快来购买，卖完没啦！”
还真别说，他这一嗓子下去！
围观的百姓纷纷慷慨解囊，挑选锄头镰刀等器具。很快，路边摆的一大堆铁器，就被卖得七七八八。汤隆笑开了花，看着铜锣里面的铜钱，想着咋花。
郭盛见周围百姓散得差不多了，便带队走了过去：“哎，那汉子，打铁是个苦力活，能挣几个钱呢？”
“官爷是？”汤隆从喜悦中回过神，看着官兵略显警惕。
“你不用担心，我家大人特来招揽你去衙门当差，你可愿意？”鲍旭心中直呼比我丑，笑着问道。他不笑起来还好，这咧嘴一笑更显得狰狞可怖。
去衙门当差？
汤隆顾不得别人丑不丑陋，脑海里全是这几个字眼。心中狂喜不已，连连点头：“愿意，当然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