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扣上通敌的帽子
旗舰上，那个李指挥满脸讨好地笑，跟众人见过礼。伸手不打笑脸人嘛！众人不冷不淡地回应着。
“嗯，你又是何人呐？”孙新瞥了眼李指挥，见他官僚主义做派，也端起架子，拿捏着官腔问道。鼻声浓重尖锐，就差翘兰花指，令顾大嫂她们偷笑。
李指挥也觉得这丫的阴阳怪气，却不敢表露出来。恭恭敬敬地回答，又打算做拿顶头上司来说事：“小人是平海军水师第一营指挥使李泉，营指挥刘……”
“哦，李指挥。”孙新恍然大悟地打断，态度温和地指着岸边的死尸问：“岸上那些海贼尸体看到没有？”
“看见了。”孙新没发火，李指挥心中暗松，连连点头。
“可见海水被鲜血染红了？”孙新指着海水又问道。
“那自然看见。”李指挥脸上多出笑容，心说有门。
孙新指着对面几艘船：“那对面我手下身上血迹看见没有？”
“看看…看见了……”李指挥使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心中莫名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下一刻，预感成真。
孙新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变得冰冷，一把揪住李泉的头发，恶狠狠地骂道：“他娘的，你亲眼所见都看见了，还敢跑来抢夺船只，抢夺我军浴血奋战的战利品，是不是最后功劳还要分给你们啊？”
没人想到前一秒还笑呵呵的孙新突然翻脸，变成杀气腾腾的模样。周围百姓没有，顾大嫂，扈三娘她们也没有。就更别说当事人李指挥，被吓得呆呆地看着揪住自己头发的男人，疼得“啊”的惨叫。
此刻孙新满脸狰狞，眼中杀机凛冽。
李泉感受到那股杀气，几乎令他喘不过气，快要窒息。想到这位爷杀了数千人，不禁双股战战，满脸惊恐，一个劲地摇头：“不不不……，不是……”
“不是甚么？你当老子瞎吗？那些海盗船上的人不是你们的兵卒？”孙新又是一声暴喝，指着十艘还没来得及撤下海盗旗帜的船只喝问，吼声如雷。
随着孙提辖的大吼，杨雄，石秀，李俊，张顺待人飞速上船，连平海军的十余艘船，也没落下。这一下，平海军水师将士浑身颤抖，预感到大难临头。
“是不是我孙新平时谦逊有礼，你们这些家伙以为我没脾气？本官乃是朝廷命官，尔等无级无品，阿猫阿狗都欺负到我头上，真当我不会发怒不成？”
“不不不……大，啊～”李泉心慌慌，连连摇头摆手。接着发出凄厉的惨叫，赫然是孙新一个大嘴巴子甩在了他的脸上，接着反手挥舞，又是一个。手掌转过来，又是一个，好多个，啪啪之声不断。这个变故令周围人，附近船上的人眼皮狂跳。
可怜的李指挥很快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嘴里淌出血来。孙新如怒目金刚又像是个暴徒似的，揪住李泉的头发狠狠撞在船舱上，砰得闷响，在惨叫声中，李泉如小鸡仔般被人拎起来狠狠灌在地上。
轰隆隆，庞然大物般的船只都在剧烈晃动。可见孙新力道之强悍，却注意分寸，没有弄死目标。
“老子威名在外，谁不礼遇三分？你他妈敢来惹我？想来也是嚣张跋扈，无法无天，没少做坏事。”孙新一边咬牙低骂，一边重重踢踹了李泉几脚。他那副打人的架势娴熟，尽显市井无赖的风范。
李泉只觉浑身散架，惨叫连连。盯着如恶魔般的孙新，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杀气，大声嚎叫：“孙…孙新，我乃是营指挥刘茂手下军官，你不能杀我。”
“杀你？”孙新冷笑，随即背负双手，正气凛然地说道：“本官乃是朝廷命官，官府中人，岂能擅动私刑？之前动手只是擒拿贼人，乃是秉公执法。平海军水师抢夺战利品，犯了罪，已经被本官制服。”
“正是，我家大人赶过来调解此事，奈何，此贼嚣张歹毒，假借讨好靠近想要偷袭，被我家大人制服。”郭盛心领神会，立刻对周围几艘船呼喊。吕方，众军汉纷纷附和，指着李指挥无知可恨。
令周围人瞠目结舌，还能这样玩？
“啊，你…你血口喷……”李泉颤巍巍地指着孙新。话还没说完就发出惨叫声中，赫然是孙新来回踱步，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啪地一脚踩在他的手掌上，小声说道：“你他娘的，敢跑到老子这里来打秋风？本官想弄死你，跟碾死一只臭虫似的简单。”
孙新说话间如踩灭烟头似的碾动，痛得李泉嗷嗷乱叫。另一只手使劲想推开孙新却难以撼动分毫。
“啊～，大…大人，我错了！”
“一句错了，就完事了？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孙新想到自己的计划因为平海军无法调动告吹暗恨，对方又来抢东西，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
“诸位父老乡亲，经审问海贼俘虏得知，平海军指挥李泉部众勾结贼人，昨夜故意放贼人突破防线，袭击港口抢船。袭击莱山集镇，此乃证据确凿。真是丧尽天良，本官火速赶来，捉拿谋反逆贼。”
孙新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声音响亮充满正气。顿时令周围船上的人们满脸惊骇，议论声四起。
“天呐，平海军水师竟然跟海贼勾结？”
“怪不得三千海贼来袭，竟然是这样！”
“他们与海贼勾结？这到底是真是假？”
“这不是废话吗？孙提辖当众表态，那就是真的。”
……
人群有些骚乱，那些从各村坊赶来帮忙的百姓们看向平海军水师将士的目光变了，变得充满了敌意。
李泉听到这番话，浑身颤抖，也看到孙新脸上阴狠地笑。明白这位孙提辖要置自己于死地，又惊又怒，大声驳斥：“我没有，我没有勾结海贼，是他在栽……”
他挣扎着起身，想向百姓证明自己是被人冤枉的。可是有人比他先一步，周围船上商贾们狂吼着。
“没错，他们就是贼，我们可以作证！”
“提辖大人，这些平海军在海上堵截商船，没少敲诈勒索。有时候还会诬陷商队是贼人，就地格杀。”
“不错，他们把抢夺来的砖转卖卖到各处，甚至是辽国。”
“对对对，这种事件非常多，这群家伙简直就是海贼。”
……
各有各的圈子，在海上贸易同样有自己的交流圈。此起彼伏的呼唤声响起，不少商贾满脸愤怒地揭露平海军水师的丑陋行径，谁遭遇平海军遇害，多少艘船，一桩桩，一件件说得清楚，触目惊心。
周围百姓更是哗然，他们多少听说过类似事件。只是如今被人证实。越想越惊恐，令人头皮发麻。无疑是误打误撞，顺便证实了与贼人勾结这个说法。
完了，这下完了！李泉脸色煞白，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回去。仿佛被抽出全身力气似的瘫软在地。连各艘船上的水师将士，个个惶恐，人人自危。这下不仅连船都抢不到一艘，还把自己给搭进去。
“杀，杀，杀了这群海贼！”
“提辖大人，你要为我们做主哇！”
商人们越说越悲愤，不少人呜呜哭泣起来。那些船员附和证实，周围的百姓受到感染，群情激愤。
孙新在船上听得清清楚楚，不禁面面相觑，这是有意外收获。斜眼看着满脸死灰的李指挥，怜悯地感慨：“哎哟，你这小子还真做了很多缺德事！”
孙新站在船头环视四周，铿锵有力地保证：“乡亲们，本官会给你们一个公道，还登州朗朗乾坤。那些哭泣喊冤者，随我到官府接受详细调查。来人呐！平海军水师营与海贼勾结，全部缴械抓起来，带回去审问调查，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是！”原本蓄势待发的军汉们齐声应是，立刻冲上去摁住一个个贼人。不知哪来的绳子直接套上去。
“大人冤枉啊，大人，我们没有勾结贼人，冤枉啊！”那些水师将士不敢反抗，被摁住大声喊冤。
“你们说了不算，调查清楚，官府自有审判定夺。”孙新瞥了眼冷冷地说，又看向身边的郭盛。或者心领神会，带领亲兵并肩上按住李泉五花大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