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舟行北海上
“哇，郎君，这就是北海？太壮观了。”
“不可思议，一望无际，波澜壮阔，令人叹为观止！”
“姐姐，你快看看，海水湛蓝，浪花却非常清澈晶莹。”
“嗯，还有这风，果然带着一股咸腥味！”
……
这天，辰时过后，一艘两千料的大船自济水转入海交汇处。船上正是孙新一行人，经过一天一夜的航行，船只终于驶入北海。距离登州已是不远。
北海，也就是后世的渤海，虽是内海但也非江湖可比。
从没有看过海的扈三娘，孙二娘首次见到沙滩和大海。两女兴奋得不行，扒着船舷四顾，指指点点。或张开双臂，感受着海风吹拂又发出连连惊呼。
孙新被三娘拉着跑不开，看着扈三娘，孙二娘又蹦又跳像两个大孩子似的，不禁跟顾大嫂相视而笑。
其实没有看到过大海的何止是两个女人。
除了王锋，陈大猛，张大炮等在登州多年的亲兵。其他如栾廷玉，杨志等将领几乎都没有看到过海。连负责驾驶船只的张顺都是首次看到大海无垠。
这些大老爷们看到大海，同样震撼，只是要面皮没有惊呼。但从他们呆滞的状态可以看出一二。秦明跟妻子花小妹跑到船尾躲着众人，兴奋惊呼。这汉子“哇哇”的吼声老远都能听见，乃是掩耳盗铃。
哪怕是在后世，大海对大多数人都是非常陌生的。何况是在交通不方便通讯不发达的北宋末年。首次看到海洋有这种情绪，那是人之常情，能够接受！
是以，船上众人谁也没有在意，只顾着近看或眺望。有时候碰上跃出水面的鱼儿，对它的奇形怪状惊呼，也看到有别陆地上鸟儿的海鸟成群唏嘘……
“只有看到大海并身处其中，才体会到自己的渺小。海洋是广袤无垠的，是波澜壮阔的。驰骋内陆湖泊不算什么，征服大海才是男儿的终极梦想！”
张顺水性极佳，以后也是在水军之中发展。想起过往想起孙新说过的话，又看看周遭海水下意识呢喃：“往常只在浔阳江逞凶。又何曾想过大海这般辽阔？只有如大人所说驾船驰骋海洋方为英雄。”
这一刻，张顺目光变得神采奕奕，脸上写满了坚定。他在心中暗自告诫，自己要成为孙新麾下的海军大将，没错，是海军，驾驶远洋船队征战海域！
本来两千料的大船属于庞然大物，可是驶入海中犹如一叶扁舟。乘风破浪航行，有时候也会起起伏伏。好在众人已经习惯颠簸，也没有晕船症状等。
王锋，陈大猛，张大炮这三个家伙最嗨，带人拖着渔网到船头开始捕鱼捞虾，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吕方，郭盛，栾廷玉，杨雄，石秀等人纷纷来帮忙。
这个时候纯天然无污染，海里渔业资源就是丰富。不一会儿，就有许多活蹦乱跳的海鲅鱼，龙虾，扇贝等海产拖拽上船，甲板上的鱼虾越来越多。
“哈哈哈……，用力拖，好多鱼啊！”
“那条鱼身上有斑点，像是鲈鱼，少说二十多斤重。”
“那是海鲈鱼，清蒸红烧皆可，肉质鲜美。”
“哎呀，这些是什么？是虾？个头大，长得还古怪！”
“那是海螯虾，那对钳子夹断手指头。”
“快看快看，那里有个脸盆大的螃蟹，这是成精咋地？”
“这可是好东西，咱们这下有口福了。”
“就是就是，拿到大酒楼，能卖个好价钱。”
……
海中的鱼虾个头或者样子多少有别于内陆水产，引得众人惊呼连连。当然，有陈大猛，张大炮等当地人在解说，众人晓得其名并享受丰收的喜悦。
甲板上议论声，说笑声不绝！
船只沿着海岸线快速航行，直奔目的地。
晌午时分，船上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鲜香味。一盆盆或蒸或煮的扇贝，龙虾端上来，供人大快朵颐，一个个品尝着美味的海鲜赞不绝口，有说有笑。
孙新在伙房里面忙碌着，听见外面吵闹探出头来，见这些家伙肆无忌惮地吃着，关心地劝诫道：“我说兄弟几个，适可而止行了，不要暴饮暴食。另外每个人体质不同，海鲜也不能随便乱吃。谁要是觉得身上发痒，头晕脑胀，胸闷恶心等现象不可再吃，那是海鲜过敏，不可轻视，立刻就医！”
众人不解，陈大猛和张大炮一拍脑袋，连声附和：“没错没错，大人说得对，一时高兴，我俩都差点忘了这茬，有些鱼有轻微毒素，全看个人体质……”
张大炮挤眉弄眼地看着孙新，一副很贴心地说到：“大人，这里有我们看着，您忙您的，不用管我们了。免得嫂子们等急了，拎着刀出来找你嘞！”
“哈哈哈，是极是极，大人快去。”众人哄堂大笑。
“靠，张大炮，你想穿小鞋不成？还有你们也别得意。”孙新黑着一张脸，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打大炮，又恶狠狠地看着栾廷玉，石秀等人威胁着。又随手抓起龙虾和几块扇贝，边吃边走入厨房。
相比外面出汉子简单的吃法，他亲自为夫人煮香辣海鲜！各种海鲜洗干净之后，添加黄酒去腥，放入花椒，桂皮上锅蒸。最为重要的是用用麻油，花椒油，蒜蓉，肉末，微量辣果粉等调料酱汁。
其他调料不住了，北宋有的。这个辣果粉，是从扈家庄那带来的，味道超级辣，一丁点使人窒息。孙新看到晒干的果实后，形状犹如鸽卵，呈紫红色。越看越像是东南亚地区特产的魔鬼辣椒果。
孙新询问过后，才得知的确是从那边引进过来的观赏性植物。“椒花”，开的小花红紫色，犹如小铃铛，好看，花香淡雅，还提神醒脑，颇受欢迎，扈家庄就有不少人种植此物，每天赚了不少钱。
果实圆润却辛辣无比，牲畜吃了都发狂，甚至死亡。最初以为有毒，没人敢食用，后来，有人磨成粉末，适当添加烹饪，久而久之成了一种调味粉。
不得不说，古人的智慧令人惊叹！
孙新知道中国地大物博有些东西难以传播开来，就像棉花在北方制作棉衣，在南方却当成观赏性植物。如今，他这个后世人来了，有义务发扬光大。
关键是这些都是生财之道，可以赚钱！
孙新系着围裙，熟练地掂勺子勾芡，酱汁熬制成。一股诱人的香味，从伙房里弥漫开来，令人垂涎。原本还在外面吃喝的众人耸动鼻子，边呢喃“这味道好香啊”，边齐刷刷地转过目光看向伙房。
又是张大炮最先跑到厨房吼叫：“大人，究竟是何物？”
“你猜！”孙新斜眼看着大汉，笑眯眯地说。
“我我……”张大炮一时语塞，突然眼珠子一转怪叫：“大人，我错了还不行吗？你不能吃独食啊！”
“是啊，是啊！”栾廷玉，杨雄，石秀等人纷纷赶来。
孙新熬制的酱汁不少，就是考虑到这些大汉被吸引而来。于是匀给他们大半，并详细说明食用方法。这才端着蒸好的海鲜和装好的酱汁回到船舱之内。
“他娘的，你们俩翻天了，竟敢让老爷我到厨房里忙碌着……”孙新粗鲁地踢开门，没好气地抱怨。可见母夜叉孙二娘也在的时候立刻止住，笑道。
“哦，二娘，你也在呀？”
“大人，冒昧打搅了！”孙二娘一笑，连忙起身行礼。
“哪里哪里，我正好煮了海鲜，一起吃点。”孙新也不好板着脸说赶人的话，手中又抱着几屉蒸笼。只能勉强邀请着。
孙二娘眼前一亮，赶忙谢过：“那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打扰了！”
“呵呵呵，不打扰，不打扰……”孙新言不由衷地笑了。同时在心中幻想着直接把女人一脚踹出去。
他把蒸笼放在桌上，顾大嫂和扈三娘凑上前来，似笑非笑地看着男人一眼，帮忙把一道道色泽鲜亮的龙虾，螃蟹，扇贝端出来摆满一桌子。当最后把调好的酱汁罐子打开后，一股浓郁的香味弥漫。
“哇，好香啊！”三女那独特的香味，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