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宋公明遁入水泊

  牛皋,邓飞为左路,牛庚,杨林为右路,两路人马天还没亮便已经赶来埋伏好,两队人马带着干粮,吃饱喝足休息了一阵,而且相互保持着联络。
  这个时候,牛皋潜在的军事才能爆发开来。早早派斥候侦察到水泊梁山的队伍靠近,感慨果真来了。对孙新顶配的同时,也谨记,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派人通知牛庚的队伍,赶过来一起行动。
  在看到对方在水旁边停下,大吃大喝的时候突然袭击。
  可想而知,一方有备而来,吃饱喝足,其中两营千人乃是边军精锐。一方奔波了一夜,人困马乏,又累又饿,刚坐下休息骨软筋麻,又得站起来作战。看见对方不断丛林之中涌出来,先胆怯三分。
  无论是身体状态上还是精神士气方面已经没可比性。哪怕牛皋,牛庚分别被林冲和花荣拦住厮杀,两拨人马相遇绞杀也几乎是一面倒,官兵压着梁山喽啰打,身心俱疲的喽啰们节节败退或逃窜。
  时间不长,梁山军就已经大溃败。
  大队人马杀来,林冲,花荣只能各自逼退对手归阵。面对牛皋,牛庚带人压上来,心中只有绝望。
  奈何宋江命不该绝,梁山泊的船只已经陆续靠岸放下跳板。宋江和吴用率领队伍登船,逃出生天。
  可惜时间太仓促,宋江又催促得急。满打满算只有八九百人上了船,剩下近千喽啰已经被大军围困,绝望的看着远处的船队,只能丢掉武器投降。
  “哈哈哈,宋江臭狗屎,真似丧家之犬,如漏网之鱼。记住我孙提辖帐下军官,黑风虎牛皋之名。”牛皋边下令队伍抓捕俘虏,边拍马到岸边哈哈大笑。牛庚也不甘示弱,瓮声瓮气地报着名号:“我乃黑山熊牛庚,总有一天,要扭掉你的脑袋。”
  “你你……”宋江被骂成臭狗屎,气得浑身发抖,捂着胸口你个不停。花荣也很愤怒,摘下弓箭想给对方来一箭的,可看见对方手中的大弹弓叹气。
  船队迅速远去消失,却带不走宋江的愤怒。就如他率领队伍愉快地下山劫掠,却落得个损失惨重逃回。对比几天前的豪言壮语,道尽了他的无能。
  水泊梁山金沙滩上,天王晁盖带着留守山寨的大小头领等待。不知道己方队伍惨败险些全军覆没的他们。脸上带笑,似乎在等待着二首领凯旋归来。
  谁说不是呢?山东及时雨,郓城呼保义宋江宋公明天下谁人不识,谁人不晓,偌大的威名打不了胜仗,攻不下一个小小的村坊,那不是被世人耻笑?
  “我敢说宋江哥哥一报名姓,祝家庄吓得腿软筋麻。”一条身材魁梧,八尺有余的大汉东拉西扯。一张黝黑的大脸上尽是对宋江的崇拜,仰慕之情。
  此人名叫石勇,北京大名府人(今河北省邯郸市大名县)。天性好赌,绰号“石将军”。因赌博争斗打死了人,逃到柴进庄上避难,后前去投靠宋江,到了宋家村宋江家,得知宋江杀了阎婆惜在逃。
  宋太公托石勇给宋江送信,中途相遇,投奔了梁山。他的主要成就就是送信,跪地狂拍宋江马屁,说什么他这辈子只崇拜两个人,一个是河北横海郡小孟尝君柴进,第二个山东及时雨宋江宋公明。
  上了梁山,除了看酒店,基本没有出场的机会,本领低微。就因为拍马屁拍得好,混上头领之位。受招安后,在征讨方腊中攻歙州时被王寅一枪戳死。
  石将军石勇这个赌鬼抱紧宋江大腿自然是抱到底。他就是认为宋江哥哥出马,别说祝家庄,汴梁城都能打下来。在金沙滩上声音最大,吹捧声不断。
  只是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当金沙滩十多位头领看到船队归来的时候最初还没发现异常。可看到船上众人凄惨狼狈的模样时先是疑惑,接着脸色难看,晁盖更是眉头紧皱。死死盯着满脸泪痕的宋江,一颗心从胸膛滑到了屁眼。
  宋江在船头看到翘首以盼的众多头领,羞愤欲绝。要是可以他真的不想舔着一张脸再次回到梁山泊。不愿面对别人异样的目光,那样只会觉得他当时的豪言壮语就像是放屁,脸颊被打得啪啪作响。
  可是他不上梁山又能去哪里?天大地大哪里是他的容身之处?所以宋江只能咬牙厚着脸皮,再度归来。哪怕没有攻打下祝家庄,低调一阵便好了。
  他清晰地看到岸上众兄弟神情僵硬,满脸的不可置信。不等船只停稳就跳上岸,跌跌撞撞,捶胸顿足,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瘫倒在地:“呜呜呜……,晁盖哥哥,我宋江无能,无能啊!”
  他这副架势令吴用,林冲,阮小七等喽啰下意识地远离。只有花荣退也不是,进也不是,非常尴尬。看着自己敬佩的兄长转眼间,情绪突然失控。
  他那是没脸没皮!阮小七本就不爽,心里嘟囔着。
  宋江这招直接把晁盖给整懵圈,原本想喝问“公明贤弟,如何弄得这番狼狈”?硬生生转变成了安慰话:“贤弟,快快起来,为何哭得如此伤心?”
  “哥哥,小弟下山攻打祝家庄,却碰到了硬茬子……”宋江哭泣了好半晌,看着晁盖眼泪哗哗流啊!附近有不少喽啰好奇地观望,甚至有人凑了过来。
  “贤弟止住,此处非说话之地,先回山寨再议不迟。”晁盖豪爽仗义,是个好兄长,见状立刻拉着宋江上山,安排人照料伤员,招呼众头领跟上。
  上山道路被开拓,畅通无阻,两边都是合抱粗的古树。接连穿过三道雄伟的宛子城,到了坐落在山顶的聚义大厅,周边是一片数百丈平镜似的平地。
  晁盖又让喽啰在外面守把,带着众兄弟进入大厅落座。待喽啰端上来茶点退下关上门,这才问道。
  “公明,加亮,你们到底如何这般狼狈?”
  “哥哥啊!”宋江提及此事,眼眶就红了。期期艾艾地说明事情缘由,吴用在旁边查缺补漏地补充。只是两个领头者心照不宣,一些事情避重就轻。
  从梁山军下山攻打祝家庄,误入盘陀路失利开始。中途遇到伏击,打破庄子却中了计谋。一次损失了多少喽啰,兄弟如何被抓等,说的清清楚楚。
  晁盖在内的众头领纷纷倒抽凉气。
  “孙新,小尉迟孙新?”晁盖呢喃着,满脸忌惮。梁山一群头领并七八千喽啰,最终被一群乡勇农夫击溃,回来者十不足一。可见这个孙提辖当真了得。
  宋江为了减轻对自己的不利影响,尽可能推诿:“屡屡战败,除了这个登州提辖勇猛无比,还有那杨雄,石秀,这俩人被抓立马投敌,着实可恶。”
  “公明,探个路为何派两个头领孤身行动?”晁盖脑子有点轴但却不傻,摆手打断宋江,疑惑地问。
  不等宋江想法子应对,心直口快的阮小七起身说道:“哥哥,我听喽啰议论,杨林是公孙道长引荐上山是你的人。而祝家庄危险,被派过去送死。另外杨雄是被丢弃,这才被抓投降官兵。至于王英,张横兄弟,是因为公明哥哥在庄外挑衅,随后被愤怒的祝彪拖到庄门口,一刀砍了脑袋。”
  “甚么?”晁盖猛地起身,众头领纷纷看着宋江。
  “七郎,你……”宋江羞怒交加,吴用痛苦地闭上眼。
  阮小七丝毫不惧,迎着宋江的目光,坦坦荡荡地说:“公明哥哥,我是个直肠人,对事不对人,不用藏着掖着。但凡有一句话是假的,你把我头砍了。”
  “宋江!”晁盖自然相信自家心腹,转头看着宋江。以往那种和蔼的脸庞变了,变得生硬而愤怒。
  宋江心慌慌,脑袋飞转,待想个说辞来糊弄过去。
  这时,在山下坐镇李家道口酒店的旱地忽律朱贵闯入汇报:“哥哥,杨林,邓飞兄弟来了,说有信交给你。”
  “快拿过来!”晁盖顾不上问罪宋江,忙接过朱贵手中的信件拆开一看,顿时眉头舒展,脸上有了笑容。上只有一句“众梁山首领可赎回,磋商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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