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娇艳妩媚小太后09

  从桑鲤离了席开始,沈惊泽就坐在上位发呆。
  好几次有人朝他敬酒都没听到声音。
  这家宴,当真是无趣。
  一群狼子野心的人聚在一起,阿谀奉承间让人厌恶。
  “陛下是身子不舒服吗?”
  出神间祎王又起身说道,一个比谁都想拉他下来的人此刻却虚伪的奉承着。
  沈惊泽直接点了点头。
  “陛下可是酒喝多了,不然妾身让人帮您准备一些醒酒汤。”陈皇后格外贤淑的说着,还给他夹了几道菜。
  “陛下从入了席便一直在喝酒,还是要先吃些东西才是。”
  陈皇后这话是对着沈惊泽说的,眸子却时不时的朝下面看去,好几次对上祎王略带玩味的目光。
  她脸上的笑意不知不觉间扬起,目光炯炯的同他对视。
  “朕无事。”
  沈惊泽的话语冷漠,和她有意无意间保持着距离。
  拿着酒杯的祎王只当没听见他那话,笑眯眯的说着吉祥话作势又开始敬他酒。
  他本不想喝的,可是心里就是不舒服,没忍住也就贪了杯。
  醉意上头一副拉着祎王不醉不归的喝着,最后上吐下泻的被方兴带回了寝宫休息。
  陈皇后本想送他回去,但沈惊泽一句“席上还需皇后主持大局”直接把她的话堵了回去。
  总觉得这小皇帝最近躲她躲的厉害,偏生又和以往一样关怀着她:“皇后今晚上回去也好生休息
  “方兴,朕那皇叔呢?”
  “奴才让人打听了,说是去了太后那里。”
  “他一个外男,去找阿姊做什么?”沈惊泽晕晕乎乎的就想往未央宫那个方向走。
  方兴哪能放他一个烂醉的人乱跑,只能连哄带骗的将人带回了紫宸殿,“陛下先回去喝些醒酒汤吧,不然等会若是让摄政王看到您这晕晕乎乎的模样,还以为怕了他呢。”
  “你……你说的有理。”
  沈惊泽莫名的笑着,迷迷糊糊的回了宫。
  …
  眼前的男人身上全是细密的薄汗,眸子里尽是隐忍。
  她直接将衣物扔到了他身上,解了部分绳子。
  报复完,桑鲤并不打算留人。
  沈言濯中的这迷药后劲强,此刻倒也对她做不了什么,只是走之前盯着她看的那一眼让她后颈发凉。
  “娘娘,方公公在外面求见。”
  刚卸了发钗沐浴完准备歇息,就看到允禾急急忙忙的通传。
  “让他进来吧。”
  方兴一进来便是满面愁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娘娘,您救救陛下吧!”
  “他又怎么了?”桑鲤揉了揉眉心,语气有些不耐。
  “陛下他喝醉了,奴才一个不留神他就怕到了屋顶,手里还抱着好几瓶酒,奴才想让侍卫上去,陛下却一直往下扔东西。
  陛下晚上被祎王等人灌了许多酒,醉得有些厉害,连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奴才实在是怕陛下出个什么意外才来打扰娘娘的啊!”
  “他在哪?”桑鲤的声音带着些急促,在方兴说完之后更是连服饰都未换,头发散乱着,只着单衣又披了个狐裘便跑了出去。
  后面的宫人也是小跑着才跟上了她的脚步。
  不是,是他看花了眼吗?
  太后怎么会如此关心陛下?
  按照往日的作风,不应该呵斥一声再嘲讽般说道:他若出了意外,那这皇位便换人做罢!
  赶到紫宸殿果然看到了坐在房顶喝酒的沈惊泽。
  她眉头皱的厉害,依稀还能听见上头的人消极自讽。
  “朕真是无用啊!”
  “个个惦记着朕这个位置,装模作样的上演兄弟情真是让人恶心……”
  “沈惊泽,下来!”
  桑鲤看着上头的人,少有的好脾气没有发火,只是淡定的开口。
  “阿姊,是你吗?”
  少年的眸中带有几分茫然,向下看的时候,整个身子在风中摇摇欲坠,看起来似乎有些过于清瘦了,仿佛风一吹就能摔下去似的。
  “沈惊泽,哀家只说一次,下来!”
  桑鲤不咸不淡略带威胁的话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周围的宫人侍卫一言不发只是将头埋得更低了些。
  云梯早就摆好了,下面甚至还要几个宫人扶着。
  沈惊泽摇摇晃晃的起了身,声音软弱,又带着几分可怜,“阿姊,朕好累。”
  “做这快一年的皇帝,真的好累。”
  “阿姊,如果可以,朕真的不想做这个皇帝,底下的人虎视眈眈,朕害怕,朕守不住的……”
  越往下说便越发的丧气,听得桑鲤只想将人拽下来收拾一顿。
  “沈惊泽!少给哀家说这些丧气话,守不住也要守!”
  “还有哀家在呢,你到底在怕些什么?明日便是新年了,你还要早起主持呢,大晚上的发什么疯?”
  听到这话的方兴直接咂了咂舌,不免腹诽:就是因为有您在才担心守不住呢。
  “阿姊,朕不想做皇帝了。”少年委屈巴巴的望着他,站在房顶几次险些要摔了下来。
  不等桑鲤回答,沈惊泽又开始发疯,“阿姊,你接着朕可好?”
  几乎是发生在一瞬间,沈惊泽直接任性的从房顶跳了下来。
  好在桑鲤早让宋迟去墙边等着了,也在第一时间将人接住了。
  桑鲤简直气得肝疼,再看向沈惊泽的眼神就像是看叛逆期的小孩,气冲冲的便冲了过去。
  两米远都能闻到一股酒味,这喝了多少不言而喻。
  她直接揪住他的耳朵便往紫宸殿拽,“沈惊泽你倒是长能耐了啊!偷偷喝这么多酒还一言不发的往下跳!”
  “你倒是不知疼,那哀家便没什么好怜惜的了!”
  桑鲤下手是真的狠,丝毫不管被揪着耳朵的人怎么说软话甚至是哀嚎。
  等进了殿内,方兴就瞧见,陛下的耳根子都有些红肿了。
  桑鲤淡淡的看向跟上来的人,“都给哀家出去。”
  刚想拿药过来给沈惊泽涂的方兴:……
  看着桑鲤发冷的目光,只挣扎了片刻便带着宫人们出去还贴心的关好了门。
  一时间殿内仅剩两个人,安静到了极点。
  “阿姊,朕的耳朵好疼。”
  “哀家倒是看不出来皇帝还怕疼。”
  少年的目光氤氲着一层雾气,或许是因为酒气,脸上覆满了红意,环抱着她的胳膊蹭来蹭去的。
  “阿姊,朕好难受啊!”
  桑鲤看着他这副小可怜模样,尤其是那肿得吓人的耳朵,刚有几分愧疚他又抱住了她的腰身,在她胸前开始蹭了起来。
  “沈!惊!泽!”
  伴随着一声怒吼,沈惊泽生生挨了一巴掌,整个人没站稳直接摔到了地上。
  这下脸也冲红了,她更像是欺负人的那个了。
  被这么一打,原本摇摇晃晃的身子倒是稳了不少,双膝跪地扒着她的膝盖,将头靠在了她的膝上,一字一句略带恳求,“阿姊,您疼疼朕好不好啊!”
  桑鲤叹了口气,轻轻揉了揉他的脸,“哀家可是打疼了。”
  “不疼,阿姊涂药,就不疼了。”
  他这副模样实在是乖顺的厉害,也黏人的紧,在她手上蹭了蹭,又抱着她不放。
  同情心莫名泛滥一次,倒也给他涂了药,只不过说出的话依旧狠冽,“沈惊泽,今日的事,只此一次,若是哀家再听到你说不想做皇帝,哀家不介意让这件事成真。”
  “皇帝若真想死,也尽可来找哀家,哀家定然满足你。”桑鲤说话间手指还在他脸上捏了捏,眸中的杀意做不了假。
  “朕知道了,朕知错了。”低头的那一刻,沈惊泽眸中闪过几分失落,没有意外。
  认错认起来倒快,桑鲤还想再骂几句都不知该说什么。
  后面在桑鲤的嫌弃下,沈惊泽沐浴完又喝了醒酒汤,此刻又抓着她的手不放,提着一些无礼的要求。
  “阿姊,您就陪朕一次吧。”
  “您今晚上都和皇叔一起散步了,也该陪朕一次了。”
  “有阿姊在,朕才安心。”
  到底抵不住少年人的撒娇,桑鲤破天荒的就陪他睡了。
  心满意足的搂着她的腰肢,整个人贴到她的身上,沈惊泽这才安生了。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身边的人平稳的呼吸声,沈惊泽猛的翻了个身,手指去抚她的红唇。
  “阿姊,朕的亲信都说了,您将皇叔打晕带到了殿里。”
  “出来的时候皇叔衣衫乱极了,那一刻,朕嫉妒极了,就算再恨,你也是朕一个人的阿姊,旁人不该同你染上一丝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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