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见到女儿
霍眉看着这荒凉的村子，走上前拿出一张她女儿以前的照片给那群老人看：“请问，你们有没有见过照片里的人。”
一位老太太伸手接过了照片，眯着眼睛打量了半天：“不认识，没见过，我们村哪里会有长得这么白嫩的丫头。”
一旁的几位老太太都围了过来，其中一位长的很精神的老婆婆出声：“哎，你们说这女娃是不是长得有点像老游家的那个儿媳妇？”
“不能吧，老游家的儿媳妇哪有这么好看！”
之前询问的老婆婆道：“哪是现在那样，她刚跟老游家的儿子回来时不可白嫩了？”
边上有个老头子也附和道：“对，那时候你们还说‘好好的姑娘可惜眼神不好’来着？”
几个老人家讨论了一会，让霍眉自己去村尾那边看看：“就是山边最远的那家，你沿着这条道走到底就到了。”
霍眉谢过了他们，与丈夫相互搀扶的往前走。
他们的腿脚不快，不过这村子也不大，走个十几分钟就到了。
那是一套用石头砌起来的房子，很矮，只有两层楼高，左右各两间。
霍眉在不远处张望了一下，没看到大人，只有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流着鼻涕，全身脏兮兮的蹲在地上玩。
霍眉想上前却被丈夫方博拉住了：“不急，先看看。”
两人走到房子的右后方，这里既能看到屋子前的状况又有一棵小树挡着，门口的人看不见他们。
那小女孩在门口玩耍没多久，从屋子里跌跌撞撞跑出个二三岁的小男孩，他上前拉住自己的姐姐说：“饿，航航饿。”
那五六岁的小丫头抽抽鼻子，摸摸弟弟的头安慰他：“再等等，等妈妈挖野菜回来就能吃饭了。”
小男孩乖巧的点头“嗯”了一声，乖乖的坐在小板凳上。
这时，一声尖利刻薄的声音响起：“方清怡呢？老娘都要饿死了，怎么还没做饭！”
她边说边走到屋外叉腰骂道：“真是个不中用的东西，连摘个野菜都要半天，都快晌午了，灶头还是冷的！”
一个男声传来：“妈，你别骂了，再等等。小怡带着孩子摘菜难免慢一点。”
那老太婆听到儿子这么说，顿时就更生气了：“你还为她说话呢！当初你是怎么说的啊？方清怡是城里有钱人家的姑娘，娶了她一定会有很多陪嫁，到时候我们一家就能在城里享福！现在呢！天天吃野菜，连个肉都见不到！”
方博和霍眉听到他们的对话，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方清怡就是他们女儿的名字，不用猜都知道他们说的就是女儿。
霍眉想冲出去跟对方理论，方博拉住她道：“先别冲动，再等等。”说完，他拿出手机对着那对母子录像。
那个男人此时也从屋子里出来了，方博算算他的年纪应该已经38岁了，长得倒是不怎么显老，白白净净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
男子脸色也很不好看，对着母亲安慰道：“我哪知道小怡会这么倔，能五年都不去找她父母，你放心我早早就打听过了，她那父母在城里生意做的不错，又只有她这一个女儿，他们的财产到时候不给我还能给谁？”
那老太婆怒气缓和了点道：“还要等多久啊！这娃都生三个了，她跑不了。”
男子沉吟一会说：“我这段时间给她说说，让她回城里去找父母。你这段时间对她别太过了，免得她到时候记仇。”
老太婆嗤笑一声：“就她？就她那样生怕你不要她的样子还能对我不好？我是你妈！我让她每天给我倒水洗脚，她都得乐颠颠的去！”
男子也想到方清怡平时对他言听计从的样子，也觉得对方不敢。只是他有点愁容道：“她听话是听话，但就是死要面子，说没有过好日子不会去找她爸妈！”
老太婆眼珠子转转，出主意道：“没事，你先跟她提，她如果还不去你就冷着她，看她还使不使性子！”
方清怡从嫁给他之后很依赖他，对他母亲的刁难也是默默忍受，唯独怕自己对她冷淡。男子也觉得母亲说的对，点头应下。
老太婆犹觉得不保险，继续道：“你接下来就不要给她钱用，等家里没钱买米了，我就不信她还能看着她三个孩子饿肚子！”
男子冲着母亲苦笑：“我还能有什么钱，这几年没上班花的还都是方清怡带过来的钱。不过也快了，前天她还说快没钱了让我去城里找工作。她也不想想，打工能有什么前途，我要是愿意打工我还能娶她？”
老太婆附和道：“我儿子长得一表人才，怎么可以吃打工这个苦，别理她，你只管等着你老丈人送钱来！到时候可别忘了你妹妹，当初还是她打工给你念的书！”
男子扶着母亲的肩哄道：“放心吧妈，我不会亏待妹妹的，到时候咱们在城里买两套房，我们住一套，你和妹妹住一套！”
那老太婆听言瞬间不依了，拍了儿子好几下：“那不行，我跟你妹妹住一起，谁来伺候老娘！你妹妹还有孩子要照顾，肯定顾不上我！”
男子连连告饶：“好好好，我们一家住一套，妹妹一家住一套。”
“那还差不多，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娶了媳妇就得好好伺候我的！”
两人的谈话里的内容听的霍眉浑身颤抖，差点没有一口血吐出来！
好啊，好啊，他们这对母子真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把她的女儿算计的死死的！要不是丈夫拉住她看到这一幕，她都没想到还有这么恶毒的母子。
到时候她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女儿饿肚子生活拮据，难免开始接济，这一接济不正好中了他们的下怀。等过个几十年，她和丈夫年老了，就她女儿这个脑子，还不得被他们拿捏的死死的！
霍眉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冷静，她不是能做大事的人，这时候需要做的就是听丈夫的。
不知过了多久，左边小道上走来一道瘦弱的身影，她背上背着只有几个月大的婴儿，手里提着满满一篮子的野菜香芋。
到了近前，那老太婆看到儿媳妇身上背着，手上提着也没说上去帮把手，反而冷嘲热讽道：“果然是城里的姑娘吃不了苦，想当年我刚生完儿子就下地干活了，哪像现在的人啊，摘个野菜都得半天，让她老子娘饿着肚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