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初悟
灵天问教官：“大人，那些姑娘们找我有什么事？”
教官笑了：“你小子有艳福呗！这是劳军慰问，角斗营里经常组织姑娘们来慰问，不过这回不是营里组织的，大概是她们自发的吧。你没听都是冲着你来的吗？”
灵天愣了一下，粘满兽血的脸上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他又问到：“大人，我这个队长发令有没有人听？”
教官道：“当然有人听啦！”
灵天转向全体斗士们，高声道：“本队第一道指令，命你们到大门口迎接慰问团，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她们打发走，不要叫她们找到我。出发！”
斗士们轰然应诺，转身全跑到外面执行命令去了。对这些职业军人来说，服气不服气是一回事，服从不服从又是另一回事。教官笑道：“你小子对付狮虎都那么勇敢，怎么倒怕起姑娘来了？”灵天不置可否，向教官躬身一礼，快步跑出礼拜堂，到浴室去了。
战士们洗浴是从来都是用凉水的。灵天给一只浴盆加满了水，跳进盆里，盆中的水马上成了血水了。他把头沉在水里，封闭灵息，隔绝了外界的声音，静听着自己的心跳。他问自己：今天你是怎么了？今天的那个嗜血狂魔真的是你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清凉的水也清凉了灵天的大脑，他想到了很多，也悟到了很多。在人内心的深处，都有着一种原始的力量，在野蛮世界里，它会表现为残忍的兽性。在文明世界里，它则表现为刚劲的血性。今天这一战，虽是以暴制暴，却展现了人最原始的精神，这正是无影谷的民众最为欣赏的地方。然而对于自己来说，这种激烈的表达方式，是不是一种退化呢？
灵天苦恼地思索半天，忽然豁然开朗！人不是神，不是兽，因为作为人，就应该有人性。这人性是弥足珍贵的！神无人性，虽可尊而不可亲，兽无人性，虽可爱而不可敬。人能有勇气蔑视天地之威能，有资格自称为万物之灵，全赖以人性！人性存于微妙之中，现于方寸之外，不拘一格，不限时空，任何一种、一次、一丝的展现，皆是极美的！哪怕像今天这样，以最野蛮的方式为自己的同类去报仇而拼命！又想到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人性，即便是有人性的人，也不是每时每刻都能表现出人性。就像这无影谷的贵族们，就是些披着人皮的兽，而那些维护贵族利益的鹰犬走狗，更是隐藏甚至是抛弃了人性。
曾经把火星荡平的天神之怒，正是冲着这些奴隶主和贵族而发吧？想到这里，灵天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大夏国不论是在地上和地下，从来就没有过灵圣出现，更没有灵仙飞升？是不是因为这些奴隶主们的野蛮和原始摧残、压制了人性呢？这么说来，想要成仙，首先就要做一个充满人性的真正的人才行！
一念至此，心潮波动，那神秘的灵心术激荡不已，竟自行运转了二个周天，灵天赶紧屏息内视，仔仔细细看清它的运转脉络，将其牢牢记住，随后，顺着那脉络试着催动灵力，渐渐地，缓缓地，灵天第一次将灵心术运转了一周！他终于学会了这项神秘功法的修炼了！
灵天从水中探出头来，擦了一把脸上的水，露出了一张陌生的脸。并不是他的五官相貌发生了什么变化，而是他脸上的气质有了重大的改变。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他成长了，成熟了，连闪动的目光也显得锐利而深邃，里面透着坚定与自信。
灵天换了好几盆水，才洗清满身的血污。擦干身子，他席地而坐，闭目宁息，再次运转起灵心术。从最初的生涩迟滞，到慢慢地熟练贯通，最后不到半个时辰竟能运转三个周天了，灵天嘴角露出了会心一笑。达达教官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灵天！灵天！你小子洗了一个多时辰了，还不快点出来！”
灵天这才想起教官还约了他吃饭呢，赶忙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教官穿着一身新衣，显得特别魁伟英武。他看到灵天穿着那身幻衣，笑道：“咱们要去大酒楼，你这衣服不太好，我去问问他们谁有好些的衣服借你穿会儿。”
灵天连说不用，又取出来临圣楼堂官的那身锦衣穿上，达达一见，大为赞叹：“你还有这么好的衣服？你们家族一定是大贵族了！说不定还是王族。听说你失忆了，是怎么弄的？就凭这身衣服，你的身份也很好搞清楚！回头我托人帮你查一查！”
灵天赶紧道：“此事不忙，先谢过教官大人了！”
说着两人走了出来，外面斗士们把新任队长的命令执行得很彻底，特来慰问灵天的姑娘们全都给挡驾了。
两人出了大门，见许多民众还在三三两两地围在营地外面，灵天本来想低着头悄悄地走，却发现即使有人看到了他，也只对他的衣服多盯几眼，而对他的面孔却不作理会，心下一想就明白了，他在登场斗兽时，没有几个人看清楚他，或是根本没人愿意去关注他这么个小修士，等他打完，都变成一个血人了，大家又看不清他的本来面目了。现在洗了澡，穿了锦衣出来，谁都以为是教官带了一个小贵族出来逛街呢。
跟着教官转过两条街，来到一间大屋前，看到教官爽气大方的样子，这间在灵天眼里还远不如临圣楼一间仓库的屋子，在教官眼里一定是请客很有面子的高等酒楼了。
进了屋一看，里面倒是很宽敞，堂官看到灵天的穿着，恭敬地将两人向雅间里让，小二郑重地掀起镶着丝边的布帘，引二人坐到了一张涂过油漆的桌旁。看着店小二难以遮掩的自豪神情，灵天只好勉强把这间屋子当成华美厅堂。
灵天落座后，向那小二道：“只给我来一壶茉莉的就行。原味的就可以，香片就不用放了。”小二与教官闻听，一齐瞪着灵天，半天才说：“你说的是什么啊？”
【章末密言】---------------------
（易米私聊，不喜请跳过）
易：老师，这灵天是怎么回事？兽性魔性人性都有吗？
米：每个人都这样，不只是灵天。
易：为什么是这样？
米：兽魔二性，是在混沌中磨练出来的。灵魂觉醒，即是产生自我意识，为了让自我意识延续下去，自然学会了趋利避害，这就是兽心。如果这个灵魂运气好，没有死于恶劣环境或其他灵魂的吞噬，那么他就会不断成长壮大，随着实力的提高，他的胆子越来越大，变得任性狂傲，想更多地征服和占有，这就成了魔心。然而兽魔之心不利用大家和平合作完成宇宙的工作，因此在众灵进入宇宙之后，又开始锻炼人心人性。
易：锻炼人心人性，是不是要消灭兽魔心性呢？
米：不能单纯地消灭，兽魔心性在不妨害他人的时候是非常有用的，甚至是宝贵的。比如兽心因趋利避害而产生的小心谨慎，魔心为赢得胜利而产生的勇敢坚强，这些宝贵属性怎么能消灭掉呢？只有对别人造成妨害的方面才是需要克制的，是好是坏还要看善恶是非的原则，之前我们聊过这些原则，你可以回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