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灵心术
灵天有一种爱较真的禀性。什么事情只要他认真起来，非一钻到底不可。而且对灵术的思考也会让他忘却忧愁烦恼。回到村里，吃罢晚饭，灵天倒在床上，头脑中反复想着那个飘忽不定的“心法”。这到底是不是一种心法呢？如果是，它有什么功用？又怎么修炼？
到眼下为止，灵天接触到的心法除了吴真人传的“长生功”，就是修行文会上秋芽子讲的读心术了。那所谓的“长生功”叫伯爵府上的贺侍卫揭穿了底细后，灵天一直也没认真练过。而读心术还算不上是一种心法呢，顶多算是秋芽子的想法罢了，根本无从修起。
灵天在床上把个头转来转去，一会对着墙感应，一会对着锅台探测，一会儿又从水间袋掏出灵元来找找感觉。一边琢磨，一边细细体会。研究的结果倒让他更糊涂了：如果说这种特殊的感应能力是针对灵气而生的，那对灵气的结晶灵元为什么毫无反应？
实在是想不出头绪来，灵天起床来到院里，又练起了驭风术。驭风练累了，又练驭火术。直练到半夜，才回屋睡去了。
早晨起来，照常上工。这矿坑成了灵天的修炼场，虽见他看得多，干得少，口中还念叨着什么，可到了晚上交矿晶的时候，却比别人交的多一些。如此一连几天，大家也习以为常了。
偏有邻村牛家庄的一族，觉得这些日子长家庄交的矿晶比以往要多，便悄悄贿赂了当值的司马长官，将自家的工地与长家庄的对换。可换过来之后，这边工地并没觉得有什么异处，而长家庄那边交的矿晶仍是不少。这牛家庄的庄主牛得运觉得很奇怪，就借机去长家庄工地上看，发现很多长家庄的矿工跟在一个穿文士衫的年轻人后面刨石，而那个年轻人干活也不很出力，这里晃晃，那边走走，好半天才刨一镐，可这一镐下去，就能得许多矿晶。牛得运纳罕不已，心道：这小子长了双透视眼不成？
自此灵天在矿上小有名气，人称“小灵眼”。
灵天深知，这种感应矿晶的能力不是来自眼睛，而是源自内心，也许是来源于岛上那本叫什么术的书吧？遂把此功称为“灵心术”。名称虽定了，可修炼法门却没摸到，感应也只是被动的。而且除了感应藏在石头中的矿晶，也别无他用。直到有一天，灵天和土蛋子玩游戏的时候，才发现这灵心术还有些别的用途。
土蛋子是长石头的三儿子，才6岁。尽管灵天觉得自己还不到4岁，可梨儿说过，他们这天生精灵没法与胎生精灵的论年纪，也只能应着土蛋子当他哥哥。这土蛋子很调皮，一吃完晚饭，就来找灵天玩儿，他最爱听灵天讲大城里的奇闻，对这个山里生，山里长的孩童来说，灵天说的一切都是新鲜的，哪怕灵天说上临圣楼的一道菜，他也要问里边有什么东西，是什么颜色，盘有多大，汤有多少。灵天白天累了一天，晚上还要练功，有时被土蛋子缠得头都大了，就躲起来。
小家伙却是有耐心，有时就在灵天的铺上等着，长叔公赶过几次，长石头也来拎过几回，可总也拦不住他往这边跑，后来他见灵天给缠烦了，就说了一个主意，和灵天玩猜拳游戏。如果他胜了，灵天就要讲故事给他听，如果灵天胜了，他就回家。
猜拳的法子很简单，三个手形：剪刀、石头、布，两个人同时出手，其中剪刀克制布，布克制石头，石头又能克制剪刀。灵天一学就会，便和土蛋子猜起拳来。可时间一长，土蛋子败多胜少，到最后竟然很少一胜了。土蛋子不干，说灵天耍懒，却又捉不住灵天的把柄。
其实灵天并没有耍赖，而是他在出手之前，那灵心术莫名其妙地能感应到土蛋子将要出什么手形，明知土蛋子要出剪刀，他怎么肯出个布叫剪刀来绞呢？当然是一个石头砸过去了。如此一来，他倒明白了灵心术的功效：预觉。只是试过多次，这种预觉只是对一个小孩子有些用，灵天不免很是失望。
北方的山区，初夏姗姗来迟，天气日渐暖和，这天，又胜了土蛋子，看着他气呼呼的小脸，灵天还是给他讲了一个自编的故事，虽然这故事漏洞百出，可仍然叫土蛋子心满意足了。孩子走了之后，灵天情神落寞地倒在床上，想起来自己身怀大恨，一心报仇，却没有师傅来传艺，更没有高人来指点。仅凭着自己练的粗浅灵术和取胜小孩子的手法，什么时候才能去杀了那马其娜？自己学这练那，却没有一样是搏击格斗的功夫。就算再练几年，埋伏在半路偷袭马其娜，怕也难以得手！
思来想去，脑中突发奇想：土蛋子教给自己的石头剪刀布，是环环相克的，如果用此作为格斗功夫，是不是也能招招克敌呢？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脑中便活跃起来。自己在伯爵府上看了那么多书，搏击套路的也看了不少，何不把这些套路演绎到三个手形之中，化繁为简呢？想到这里，灵天从床上坐起来，在屋里踱来踱去。
长叔公道：“灵小子，还不睡？”
灵天答道：“您老先歇吧，我出去走走。”
言罢挎上水间袋，出了屋。老人叹道：“这孩子，还是心事重啊！”
灵天现在随身都带着水间袋，倒不是怕放在屋里有人偷，而是他想把梨儿的气息时时刻刻靠近自己，这袋中有她炼的丹，有她写的字，有她画的图纸，有她拿过的衣服，灵天忘不了自己被雪凤带着飞出元宝城时，身上正是梨儿牢牢给绑上的水间袋。袋子背在身上，灵天心里才觉得踏实些，才觉得安稳些。
夜风非常清凉，叫灵天不觉又忆起了小天台。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对着弯弯的残月，慢慢伸出手，变幻着石头、剪刀、布。
【章末密言】---------------------
（易米私聊，不喜请跳过）
易：看了这章，感觉很好，网络爽文总是一上来就安排些天材地宝金手指，靠着外力成长起来算啥本事？再说真正的生活中哪有那么多奇遇？有种就像灵天一样，把最普通的练成最高级的！
米：是啊，网上有些爽文只能让人在幻想中找快感，一回到现实，反而更加失落。实话跟你说吧，咱这部小说是纪实文学，真正的成长是要靠自己的，外力只是辅助，灵魂自身的强大才是根本。
易：我想到了您传的星浴术，我在练习时，意念难以集中，请问应该怎么办呢？
米：你应先学会实化虚、音化意，在练习时，凡感知到的事物、听到的声音，都不必思考其真实含义，全都摒除在外。想象身体如无形的海绵一样，吐纳来自北极的灵能。
易：好，我多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