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幡然醒悟

  仔细擦完了药,刘蒺藜闷着声贴心地给怀中人穿好鞋袜。
  就在搽药的这半炷香,她回想起了怀中人所有的好,之所以之前见到许久未见的宁宁是那么排斥陌生的反应,是因为自己一直这十几年来都在骗自己。
  明明之前是装样子,但是装得久了,好像真实的记忆真的可以被篡改。
  明明自己早已经没有因为阿意的事怨恨宁宁了……
  回想起一切,刘蒺藜没了之前的冷漠和阴阳怪气,她先将一脸懵的席以宁从自己身上放到床上,然后起身端来小盆水,她先洗干净自己的手,之后再扭干帕子默默为他擦干净了手上的尘埃和华服上的黑灰。
  “宁宁,我错了,我之前因为思念你太痛苦了不得已封闭了些你我之间的记忆,现在我醒悟过来了,对不起,其实有关于阿意的事,我早就不怪你了。”
  思念我……
  因为想我太痛苦了,所以不得不自欺欺人……
  压抑的情绪丝毫不亚于道歉人的席以宁顿时泪如雨下,他尽量仰起头颅不让滴落,瘪着的嘴唇却不争气地泄露呜咽,刘蒺藜原本低埋的头颅闻声而起,她眼角也红了。
  刘蒺藜低姿态地环住席以宁的腰肢,也将头埋入了怀中人好看的颈窝。
  席以宁头一次见如此卑微的妻主,闪烁的眼眸中带有惊喜带有慰藉还有心酸……
  他偏着头靠在日思夜想的妻主头顶上,这个时候,虽说女子有泪不轻弹,但是刘蒺藜想着席以宁这十几年来生孩子养身子生病所受的苦,还有不久之前自己对他的粗鲁,她简直后悔死了。
  一个响亮的“哇”声,她已经扯着嗓子洪亮地哭了出来。
  席以宁也边哭边腹诽,都这么大个人了,哭得还像个孩子一样……
  “宁、宁宁,对不起,都怪我蠢,都怪我小肚鸡肠,我之前不该那么粗鲁对你,你是我的夫君,你不是狗皮膏药,你永远是我心尖尖上的宝贝夫君……呜哇,呜呜呜呜呜呜……夫君、宁宁,你原谅我吧,这十几年来,我真的过得很煎熬……”
  席以宁也哭得一塌糊涂,这样的深情告白,妻主就连当年成亲的时候也没有如此说过。
  “……妻主,我原谅原谅,你、你别哭了,你这样哭,我受不了……呜呜呜,妻主,宁宁真的好想好想你,我连做梦都只梦到你和丹秋……”
  哭着哭着,体力不支的席以宁连带着将浑身血肉都压在他身上的刘蒺藜后仰躺在柔软的床榻上。
  想着自己夫君脚上还有淤青,刘蒺藜慌忙挪身,“宁宁,我没压着你吧。”
  “妻主,别担心,你的宁宁没那么弱。”
  席以宁借着巧力直接跪坐在忙着关心他的妻主腰上,还顺带着将刘蒺藜半拉坐起了身,这下用不着脚踝使劲的动作便不能阻止自己和妻主亲近了。
  “妻主,用你在丹秋小时候驮她于肩的手托着我屁屁好不好,这样我才有安全感。”
  已经变成恋爱脑的刘蒺藜哪有不听的道理,她乖乖托住了身上人圆翘的屁股。
  席以宁有自己的想法,他用一旁的帕子擦干净彼此脸上的泪痕,然后紧紧圈住刘蒺藜的脖颈,他猛地凑近含住了自己乖巧异常妻主微张吸呼的唇,那力度像是要啃噬掉她的肉。
  刘蒺藜瞳孔猛地收缩,接收到信号且禁欲了十几年的“寡妇”也热烈的回应着。
  青中年人的爱欲不同于少年人的矜持,彼此心意已经彻底连通的“老夫老妻”二人丝毫不掩饰对彼此肉体灵魂的渴望。
  吻着吻着,他们就开始互帮互助渐渐扒光彼此的遮羞布。
  “……宁宁,这么多年,你长大了。”
  刘蒺藜光着身子红着脸说着令人遐想连篇的话,席以宁听着很高兴连耳珠都红了。
  成熟的肉体当初比当年青涩嫩苗强,“妻主,那你喜欢这样的宁宁吗?”
  大胆的席以宁密密麻麻地狠狠啄着身下人的唇角和耳畔,话语里是挡不住的揶揄和自豪,“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嗯啊~,妻、妻主喜欢就好。”席以宁被刘蒺藜摸向他腰间的手弄得身软情迷。
  刘蒺藜喘着粗气,眼里满满都是情欲。
  只是当摸到席以宁腹部处淡淡突痕的时候,她浑身所有的欲火全都消失殆尽。
  刘蒺藜抱着席以宁猛地翻身摆正了身子还将他的头放在柔软的枕头上,期间还小心翼翼地护着怀中人受伤的脚踝。
  她跪坐在他两腿之间,此刻眼中只有他腹部浅淡色的缝合痕迹。
  之前因为情欲蒙了眼,这个时候她才看明白清楚自己夫君的全部身躯。
  刘蒺藜心疼得要死,她伸手轻轻抚摸他肚脐下处的横向缝合痕,这是自己夫君冒死为我诞下丹秋的证据。
  “宁宁,你当时肯定疼坏了吧!”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彻彻底底的肯定句。
  听她这么说,席以宁低头看自己那处的痕迹的眼神都从嫌恶变得释然。
  他先平息了自己躁动的心再缓缓道:“妻主,这其实不是生丹秋时留下的疤痕,本来及时用上好的药可以不留疤的,但是呢我回到宫里后又开膛破肚了一次,后来呀,因为频繁切割又缝合,所以最终就变这样了,妻主,我这样是不是很丑,你会不会讨厌啊?”
  “不丑,不讨厌,我喜欢,这是你爱我的证明。”
  说着说着,刘蒺藜低头神圣地吻上了还在自卑人的腹部。
  “……妻主,你真好。”
  席以宁稍稍紧绞双腿,但是衣服都褪干净了,坦诚相待的人眼神相触那刻,简直是天雷勾地火,十几年来的爱恨情仇都在此刻爆发,也都全化为床榻间的绕指柔。
  “妻主,我以后都不要与你和丹秋分开,我们要永远永远在一起。”
  刘蒺藜爱怜地吻了吻身下已经面色潮红的娇夫,语气柔和得要人命。
  “好,永远在一起,你、我、丹秋、还有母亲、爹爹,我们五个人永远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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