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两个结实的大耳光

  睡眼惺忪的刘蒺藜一偏头就瞟见自己歪得不能再歪枕头下的启蒙绘画故事书不见了。
  “诶!?”
  脑子逐渐清醒的她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醒来就看见跪坐在自己榻头的宁宁一脸心虚。
  本以为他是因为愧疚想一大早来给自己道歉,没想到是在暗暗作妖。
  又见他身形单薄,屋内的火盆已经燃烧殆尽,她还是心软,“宁宁,你上来吧,地下冷。”
  就算榻边铺了一层厚厚羊毛软毯,他这么金贵玉娇的贵子怎么受得了。
  席以宁低垂的头猛地一抬,眼里闪烁着受宠若惊的光彩。
  但只一瞬,他出人意料地晃了晃他的小脑袋瓜,“蒺藜姐姐,我不上来,我不冷。”
  明明很想要,但为了掩盖自己的“恶行”的席以宁心里很憋屈,嘴角更加耷拉了。
  “你可以不上来,但是把书还给我,你还小,你看不得这样的。”
  刘蒺藜也不惯着他,更不藏着掖着自己正常的看书需要,她坦荡地平放右手心。
  席以宁一时讷讷,但还是装作不理解的样子,他将自己的下巴放在了她的手心上。
  明知故问的小作精很是撩人,一双大眼睛看得刘蒺藜生不起来气,“我真的没拿,姐姐你抬手是想摸摸宁宁的脸吗?”
  刘蒺藜假笑,连忙将手抽开,顺道侧起手轻轻给了他一巴掌,这一掌却直接让席以宁歪了身子匍匐在地,他手中的书也跌落到了地毯上。
  席以宁捂着脸眼含泪水,哭诉的声音很像才出生的幼兽,“蒺藜姐姐,你打我……”
  刘蒺藜沉着脸捡起书然后将其仔仔细细藏好,这一次卡进了矮榻底下的缝隙里。
  她藏好后才发现自己这小小的一巴掌居然不可思议地将人弄哭了。
  她连忙坐起身将歪着身子期期艾艾的小哭包用双手扣住他的薄肩一个用力拽上了矮榻。
  “不准哭!”刘蒺藜一边用手心捂住他嘴一边心虚地朝着只开了一角的窗外观望。
  这个时辰,母父可能要起床了,这小子的哭声可不能被胳膊肘往外偏的他们听去。
  还掉着泪珠的席以宁不理解地仰头望着身后与自己贴得没有距离之人,充满雾气的眼里满是迷茫。
  他的手也紧紧抓着身后人的紧实还温暖的大腿,“呜呜呜呜……唔唔唔……”
  席以宁的身段因为动作显得很是曼妙,不得不朝前弯的腰身将挺翘屁屁更加凑近刘蒺藜的绵软腹部,从远处看,就像一张反方向拉开的弓,胸膛微突,很是赏心悦目。
  刘蒺藜难得主动贴近他的耳畔,她终于温柔道:“宁宁,你不哭了我就松开。”
  她呼出的气息弄得席以宁很是痒,他瑟缩了好几下自己的右肩,他听后红着脸点了头。
  刘蒺藜慢慢撤去捂住小可怜的手,就这么一会,席以宁的脸上已经有了微红的手印。
  “蒺藜姐姐,你之前为什么打我……”他主动转过身,轻启朱唇神情很是幽怨。
  “因为你明知故问,逗我玩,一点都不诚实。”刘蒺藜将被子给他围好后便简单披了件衣服向后面的墙大大咧咧顺势靠上去。
  只要不哭便好,自己就不会挨锤。
  席以宁一点点爬近她,最终在刘蒺藜的两腿分开最始处停下。
  他小心翼翼将手放在身前人的腰上然后羞道:“我撒谎是因为我怕你怪我乱翻你书……昨晚的事已经让你很不愉快了……”
  刘蒺藜还是很有原则,她一个伸手就扫开了自己腰间的嫩手,“既然你已经道了歉了,我为什么还要揪着昨晚的事不放?”
  席以宁泄气,一个手揉搓另一个手,“好吧,但是,蒺藜姐姐,我觉得我浑身发冷,你摸摸我的额头是不是烫的,你之前推我后我便发现自己软弱无力……”
  刘蒺藜猛地正直了身。
  不是吧,难怪这小子之前这么容易被自己的一个小巴掌推倒。
  席以宁的额被她惶恐地用手心贴住,毛躁躁的后脑勺也被她右手紧紧托住。
  好烫!
  完了完了,这傻小子真的发烧了!
  他的护弟皇姐、我那尊贵的女皇陛下要是发现了咋办,还有自己这偏心的母父……
  “你怎么这么弱!?真是一个大麻烦!”
  刘蒺藜立刻环抱起不太对劲的席以宁,快步将他平放到更加宽大舒适的床上。
  虽然嘴里一直骂骂咧咧,但是她的动作轻柔到了极点,她将被子给生病发烧的小麻烦掖得严严实实,“你乖乖的,我这就去请大夫,明白就点头。”
  虽然身体发颤很冷,但见救命恩人如此关心自己,生病的可怜娃心里很是心热。
  “嗯嗯,我会乖的,蒺藜姐姐。”安分下来的席以宁乖乖点头。
  因为焦急,她都没听见日益逼近的疾速脚步声和慌乱陪走的虚浮脚步。
  刘蒺藜一打开门,就被一脸怒气还风尘仆仆的席珏赏了个大大的耳光,还是反手的。
  好疼!
  刘蒺藜被打得龇牙咧嘴五官乱飞,本想下意识还回去却瞟见了眼前人排排列列的带刀护卫和一旁惊惧直冒冷汗的摇头父母,她瞬间顿悟。
  “贱民刘蒺藜见过陛下!”这重重一跪,差点让她膝盖骨头移位。
  得嘞,这现世报就是快,自己才给了人家弟弟一个小巴掌,这高高在上的护弟姐姐就给了自己一个狠狠狠狠狠狠的大巴掌。
  自己这脸怕是等会要高高肿起了吧!?
  陛下和屋内的小作精的长相可真像啊,都那么好看,但是却威严异常还冷脸。
  “你们真是大胆,居然让朕的弟弟与你们的女儿共居一室!?”
  席珏凛冽的目光扫过战战兢兢的刘父刘母,眼神像刀子一样插进他们的身躯。
  跪在地下的刘母刘父百口莫辩,明明是你的好弟弟想和蒺藜一起住的呀。
  刘母心里发慌,蒺藜这救的哪里是金山啊!?这明明是一个大大的烫手山芋吧!
  “……姐姐,宁宁在这,这一切不怪伯父伯母和蒺藜姐姐,都是宁宁自己要求的。”
  席以宁听出了自家皇姐的声音,劝慰的声音很是虚弱无力。
  席珏一听就听出来了自己弟弟的虚弱声音,肯定生病了。
  被打得肉疼的刘蒺藜也回过神来,连忙道:“还请陛下请个大夫回来,宁、哦不,嘉王殿下因为昨晚落水的事发了高烧,今天早上我才发、发现……因为今早才有了症状……”
  “来人!给我把邸院里的随行太医带过来,快马加鞭!”
  得命的人忙不迭地朝院外跑去,腿抡的是跑断自己腿的力度。
  “啪!”席珏的巴掌惊天动地,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震地抖了一抖,树冠上的鸟和懒猫全都四处逃散。
  “你居然敢让宁宁发烧!?”
  刘蒺藜的右脸又得到一个反手大耳光,她也不敢捂脸,只是卑躬屈膝低头,但是眼泪已经被打出来了,滴湿了眼下的方寸之地。
  什么叫我让他发烧,这种事谁把控得了的啊——!!!???
  女儿被打,一旁的刘母刘父感同身受,心理承受能力弱一些的刘父已经默默流了泪。
  这下,本就有些厌恶官宦人家的刘蒺藜更加坚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她要远离席以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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