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谭主,保护好自己

  陈霁月的手十分巧,他自己所制作的妆粉也十分轻薄服帖,谭俞十分受用。
  “谭主,这一款姣梨妆粉是我专门为你的肤质制作的,我一直记得,你说你虽身为女子但也有敷粉的喜好,所以我当时就记下了。”
  谭俞的心冷不丁地就被他的话给触动到了。
  谭俞对着镜子里的陈霁月宛然一笑,“霁月,你真好,我就随口说说,没想到你记得如此深刻。”
  陈霁月为谭俞细细勾画着,动作细致轻柔宛如对待极为珍贵的玉瓷。
  “谭主的事,霁月永远放在第一位。”陈霁月深情回应,语气格外笃定。
  谭俞的心软了一大片。
  霁月对自己这毫无保留的爱啊,纯粹得让人不敢相信。
  “……嗯!”谭俞说不出什么话,只是有些哽咽点头。
  屋外欢喜的鸟儿站在盛放黄白花的榕树上恣意啼叫。
  一啼一歇,光阴已过大半。
  陈霁月给谭俞梳了一个勾栏样式的发髻,两缕轻薄的发倚在她的耳侧,风一吹牵动发丝,自然就成了柔媚娇弱、身如拂柳之感。
  涂了浅淡口脂的谭俞多了份精致,她的唇亮晶晶的,让人一瞧只想一亲芳泽。
  “谭主,你这样可真美,看着当真与我们这些男子无异了。”
  陈霁月弯腰贴近谭俞,眼里满是惊艳爱慕之色。
  谭俞也被乔装打扮后的自己震惊到了,“霁月,你的手可太巧了,果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
  谭俞兴奋扭头与陈霁月对视,她笑得太甜太可爱了。
  笑颜如花的开心人儿瞬间俘获了早已情根深种的痴情儿郎。
  陈霁月心中怦怦跳,他克制不了自己了。
  在毫无预警地情况下,他吻上了她。
  被突袭的谭俞不自觉地攀附上了陈霁月的肩衣,情动地捏紧又松握。
  用花汁做成的口脂是甜的,谭主的唇舌也是甜的。
  万般甜味交织在一起换来二人吻毕后的喟叹。
  谭俞红着脸,指着自己的唇,她向身前也红了脸的人小声控诉道:“霁月,都怪你,刚抹好的口脂被你吃得一干二净了……”
  她的话戛然而止。
  “……啊——!”
  谭俞还没控诉完,就被看似柔弱的陈霁月从椅子上环抱起来。
  谭俞反应过来瞬间勾住他的脖颈。
  陈霁月坐到了原本谭俞坐的椅子上,而谭俞则乖乖坐在了他的腿上。
  “谭主,别恼,霁月待会再给你抹上便是。”
  没等谭俞回话,陈霁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拿给谭俞看。
  “谭主,这是纯蓖麻毒粉,毒性极大但无味无色,人一旦服用便会器官衰竭,五脏皆会瘫痪,最后只有等死的份。”
  陈霁月脸色沉了下来。
  “我就是用混合了其他粉剂的它让倌楼的坏老鸨和他的走狗死得悄无声息,他们岂会料到一个人报仇会甘心等上数年呢。”
  “虽然每日剂量只有一点点的一点点的再一点点,但积年累月下来,他们的五脏六腑早就衰败了。”
  “所以当初那些仵作查不出什么,我为了逃过律法的惩罚岂会让事情轻易败露。”
  “呵呵,恶人天不收那就由我这个亡命之徒来伸张正义吧。”
  陈霁月自说自话。
  他话里的内容听了令人胆寒,还笼罩了一层拨不开的阴影和挥不去的伤感。
  回过神的陈霁月收起可怖的样子。
  他颤抖着身子有些担心地看向怀中的谭俞,“谭主,这样的我是不是很可怕?”
  回应他的只有谭俞温暖的回抱。
  谭俞听后只有心疼。
  这些话霁月是咬牙切齿说的,想必他是恨毒了那些折磨他父亲和他的坏人。
  “霁月,你不可怕……并且你是我心中最勇敢最睿智的人。”
  陈霁月闻言瞬间收拢了环抱谭俞腰间的手臂,“……谭主,我……”
  陈霁月的泪珠滴落到了谭俞的手臂上,谭俞只好抬手轻轻为他拭去眼角的泪。
  “不哭不哭,霁月,为了那些恶臭的人没必要谴责自己。”
  陈霁月左右摇头。
  “谭主,我才不是为他们而哭呢,只有谭主你才有资格让我这个死里逃生的人哭。”
  谭俞一听更心疼了。
  “霁月啊,你这样说,我也快被你感动哭了。”
  谭俞故意扮了一个搞怪的哭脸给陈霁月看。
  歪嘴斜眼,滑稽极了。
  陈霁月被逗得噗嗤一笑,泪水里掺杂了复杂的情绪。
  “谭主,你可真是……”可真是要了我命了啊。
  陈霁月细细摸着谭俞的耳垂,再看太阳当空,他随即继续说他本来想说的正事。
  “谭主,揣好它。”陈霁月把蓖麻毒粉紧紧塞在了谭俞的手心。
  “青楼虽然听起来比倌楼高级不少,但实际上也是鱼龙混杂、皮肉交易之所,若有人对你不轨,你便用它取了歹人的性命。”
  “你是女子不错但大有磨镜之癖的女人在,她们的手段可脏着呢,既虚伪又狠毒,你一定要留心眼保护好自己。”
  谭俞点头又摇头。
  “霁月,虽然我女子身份可能暴露,但是也不至于取人性命吧,可以换个不取人性命的药但能折磨人、让人无法为非作歹的药吗?”
  心思敏感的陈霁月瞬间破防,“谭主,你还觉得我太过狠毒了是吗?”
  “哎呀!哪有!?”谭俞立马伸长脖子又拉下陈霁月的脖颈狠狠地在伤心人唇上嘬了一大口。
  “啵”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极为明显。
  “霁月,虽然我们要未雨绸缪,但最近这段时间还是莫节外生枝为好。”
  陈霁月被谭俞顺毛好了,他眼角的失落散去大半。
  他又从怀里掏出另一个小瓶,“谭主,这是炭疽粉,这就是卿火舞浑身长疮的原因。”
  谭俞眼睛睁得老大,“霁月,原来卿火舞不再来惹事多亏了你啊。”
  怪不得怪不得,之前她还提心吊胆来着,没想到后来屁事没有。
  谭俞的赞扬夸得陈霁月脸色一红,“……嗯。”
  谭俞把蓖麻毒粉还给了陈霁月,“霁月,我有这个炭疽粉就可以啦,那这个蓖麻毒粉就还给你吧。”
  陈霁月坚定道:“不。”
  他又把蓖麻毒粉塞回给了谭俞,“谭主,绿瓶里的炭疽粉保你清白,而红瓶里的蓖麻毒粉是用来保你性命无虞的,这两个你都带着,以防万一。”
  陈霁月吻上了谭俞的额头。
  “谭主,都拿着吧,霁月只想你平安无事……我承受不了失去你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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