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那你何必对我这么好

  卿火舞一边说,一边一脸猥琐接近黎玉书,想趁机揩个油。
  谭俞注意到了,安置好陈霁月,便快速地移到二人中间,顺便站在了板凳上。
  黎玉书其实早已洞察卿火舞的意图,衣袖里的暗针已经准备就绪了,谭俞突然冲出来挡在他面前,这意外让他急忙收回招式。
  这女人矮是矮了点,倒是个仗义人。还能借助板凳弥补身高优势,也是个会想事的人。
  谭俞站在板凳上俯视离她一掌宽的卿火舞,“离他远点,收回你的咸猪手。我们的事还没解决呢。你是不是贱啊,看人好看就支手。”
  说完,茶壶就被谭俞狠狠摔在卿火舞面前,逼得卿火舞慌忙退了好几步。
  卿火舞一脸懵,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她明白了,她又被这矮女人摆了一道。“你他妈护了你男人,又想护别的男人,你以为你是护花使者啊。今天遇到你真是老子的劫,害得老子惹得一身骚。”
  谭俞没注意到的角落,陈霁月看到谭俞护在别的男人面前,眼神突然黯淡。
  话完,她疾步向前想把谭俞扯下来,没想到谭俞借助板凳优势直接把她踹翻在地。在场的人几乎都被眼前滑稽的一幕逗笑了。
  卿火舞身边的侍从憋住笑意,连忙把主子扶起来。
  堪堪站稳,黎玉书安排的人赶来了,“把她们拖出去,以后不准卿火舞再踏入饕餮楼一步。”
  人多势众,卿火舞一行人被直愣愣地押出了饕餮楼。周围看热闹的人一阵议论。
  被拖行的卿火舞不忘留下狠话:“你这个矮女人,还有你,姓黎的,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闹剧告一段落,周围人也被黎玉书安排都散了去。
  谭俞跳下板凳,疾步走到陈霁月身边看了看陈霁月受伤的手,差点忘了霁月的伤。血不流了,但伤口看着还是唬人。
  黎玉书看出来这个女人很是在乎这个俊秀净白的男人。
  “今日事是本店的过,没有为客人提供足够安全的用餐环境。你放心,今日的一切损失都算在本店头上,客官不用付钱了。”
  “开始我的仆人已经通报了你内人受伤的消息,我们已经为他唤了大夫,应该快来了。”
  “还有,我姓黎名玉书,饕餮楼的楼主。以后,如果卿火舞找你的麻烦,你可以来找我,我帮你解决。”
  谭俞也不客气,“好,黎楼主,多谢你的安排。可否让大夫确认没问题了之后,我们再回去。”
  “……我的意思是今日我们可以先留在这里吗?我比较担心等会出去就会被卿火舞找麻烦,这样不利于霁月伤势恢复。”
  “当然可以。”不用担心卿火舞,她现在自身难保,怕已经被我通知的卿家人带回去了吧。你遭此横祸,没权没势,这些就先不告诉你。
  你多待一天,还可以完全确定他的伤势如何,就不怕你以后来找麻烦。
  陈霁月紧紧抓住谭俞的衣袂,轻轻摇了摇头,“我不要,我不想住这里,我想回家。”我不想你和这个男人多待一刻。
  “霁月,听话,就一晚,一晚就回家。先避避风头,你的伤势还要多观察下,我才放心带你回家,免得后来发现有什么问题,麻烦得很。”
  陈霁月见拗不过,有些生闷气不再说话。
  客房里。
  “这位公子手上的伤并无大碍,养几日就会痊愈。不过……”大夫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有什么其他问题吗?”谭俞疑惑,说话别大喘气啊。
  “这位公子已经是体寒体质了,好似他以前受过冰刑,或者在寒冷天气遭受过冰害没有及时回暖,这导致他以后再难孕育。”
  “小姐,你知道他的隐疾吗?这么看来,调理他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躺在床上的陈霁月脸色凄楚,又再一次被强调难以孕育。
  他抬头偷偷望了望谭俞,生怕她因此嫌恶自己,抓着棉被的手青筋凸起。
  “我知道。”第一天就知道了。
  “那有何调理的方子吗?我不在乎他是否可以孕育,我只希望他身体健健康康,没病没灾。还望大夫开最好的药给他调理。”
  说完,谭俞郑重地向大夫行了礼。
  “小姐不必如此。我会开上等的方子的,我还是头一回见不在乎自家男人能否生育的主。要是所有女人都像你,世上就没有那么多苦命男儿了。”
  他不是我男人,想了想没有解释的必要,又不是经常与这个大夫见面,谭俞便没反驳。
  “毕竟人活着最重要。”谭俞陪笑,大夫如此恳切,也是个性情中人。
  这是陈霁月头一次听见谭俞明确的态度,他瞬间被感动地不行。
  她不在乎!她不在乎!
  还有她没有澄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她是有那个意思吗?
  大夫走后,黎玉书又来看望他们。
  “你内人…,还好吧?我听大夫说了,并无大碍。今夜你们便好好休息,你放心,卿火舞短期不会来找你们麻烦,我已经与卿家交涉过了。”
  黎玉书露出职业人的专业微笑,不愧是做服务行业的。
  还有一件事黎玉书没给谭俞说,回到卿家的卿火舞竟然全身莫名其妙痒,她身上的皮肤都被她自己抠得斑驳又血腥。
  “黎楼主,霁月不是我内人,我们是异姓姐弟。开始没有解释是开始不太信任你,现在信任了,我觉得有必要解释清楚,以防你误会。”
  “你可以再匀一间房间给我们吗?我们最好分开住。”
  陈霁月的粉红泡泡被戳破了,她从始至终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懒得向外人解释罢了。
  陈霁月嘴角苦涩,有苦难言。
  黎玉书才明白他们不是妻夫关系,可他们之间很难不让人误会啊。
  “原来如此,了解了。不过小店的客房已经全部住满了,实在不行,我让下人多拿一套被褥来,你委屈委屈打下地铺。”
  “你放心,我会给你拿最厚实的。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现在这间房已是千辛万苦匀出来的。
  谭俞表示理解,“好,那便麻烦了。”话已放出也不好再和霁月睡在一一张床上,谁没睡过地铺呢,那就将就下吧。
  黎玉书走后,被褥很快就被送了过来。
  看着谭俞在床旁打地铺,陈霁月忍不住出声,“谭主,我睡地铺吧。你身子贵重,不可为了照拂我就如此委屈自己。”
  “不委屈啦,你身体虚弱,不能再受凉了。睡床上对你身体好,放心哈,别担心我,我身体好着呢!”
  陈霁月情绪不高,也没再接话了。
  我们什么都不是,何必对我这么好呢。
  熄了灯,所有情绪涌入陈霁月心头,看着床下睡着的谭俞,眼泪悄无声息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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