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监禁，在苦难的地狱
天亮了，但是对于她来说与黑夜并无区别。
暗无天日的囚牢，绝望腐朽的气息，无时无刻都在侵蚀着她。
这是……第几天了？
她记不清了
自从整个飞机的人都被抓到这里开始，时间似乎已经失去了意义。
她不知多久没有见过阳光了。
黑暗似乎想要将她拉入其中，与它融为一体。
灯好暗，正如她的心一样。
不知远方的童年伙伴，是否知晓她在此地。
算了，还是不了吧。
她不想让他们也落到和她同样的下场。
“玛利亚姐姐，天亮了吗？”一旁，湛蓝眼睛的女孩睁开眼，怯生生地问。
“大概吧。”她憔悴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美丽的面容因为营养不良变得有些泛黄。
这个女孩，是她在整个监牢中唯一的朋友。
每天都有人死去，谁也不知道死神何时降临在她们头上。
“睡吧，天亮也不是什么好事，安心睡觉吧。”她拍了拍女孩的背，试图哄这个怯懦的孩子入睡。
天亮，就代表着有人即将死去……
门开了，两个不知面容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们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不知何处的铁门。
伴随着一阵令人头疼的“吱呀”声，还有恐惧的喊声，他们带走了一个不幸的男子。
大门关闭了，整个监牢再也没有丝毫声音了。
偶尔响起的抽泣声，是这个无声绝望的音乐唯一的伴奏。
这里，时间这一观念似乎已经失去了任何意义。
除了一日两餐，他们找不出任何值得行动的理由了。
有人曾经试图反抗过，但是最后他们都被带去了未知的地狱。
有人试图用大吼和自暴自弃地将周围的一切破坏来宣泄自己的愤怒与绝望。
但是从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不难看出，他们的结局并不太好。
久而久之，便没有人反抗了。
如果照亮整个监牢，我们可以看到一张张呆滞麻木的面容。
绝望与恐惧击垮了大部分人，相比之下，蓝色眼睛的少女这般的人，反而成为了异类。
当绝望成为主旋律，那么希望就是扰乱美妙音乐的杂音。
玛利亚安抚着怀中的少女，少女也很懂事，蜷缩在她的怀中闭上眼睛试图脱离这个地狱。
她没有放弃逃出的想法，因为远方还有她的朋友，她的爱人，她的母亲。
她不想死，但是现实没有给她一丝希望。
“玛利亚姐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怀中的少女小声问道。
“不知道呢，或许很快了吧。”玛利亚苦笑一声，出去就是送命，但是她也不愿意留在这个地狱中绝望的等死。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人世无常，谁又能知道哪天死亡会降临在他们头上呢？
她靠在墙上，疲惫地小憩了一会，尽管这里你能够睡一整天都没问题，但是恐慌让她无法入眠。
没人能在死亡的威胁下安然入睡，哪怕是一只野兽。
她的作息已经颠倒了，但是她对此浑然不知。
白天睡觉，晚上靠在墙上不知道想些什么。
这些已经是她的日常了。
她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睁开眼，看见早上的男子拖着一个大桶，在给每个牢房内打饭
说得好听是打饭，说得难听一点其实就是泔水。
内心没有丝毫慈悲的人才不会管手下被囚禁的人的死活。
一勺泔水，一碗水，这就是他们这群被监禁的人的一餐。
一般人可能一口都吃不下去，但是求生的欲望改变了他们。
他们想要活下去，就得吃这些泔水。
泔水臭哄哄的，好像放了很久似的。
她们这个牢房有两个人，所以备了两个碗。
少女拿着两个碗小步跑了过来。
“玛利亚姐姐，饭来了。”少女很懂事地给玛利亚递过来了碗。
玛利亚点点头，手在破碗上一抓，吃了两口。
腥臭，恶心，软烂
不知多少种感觉进入了她的大脑，一时间她有些昏昏沉沉。
这种东西无论吃多久就不会习惯的。
“看来今天的午餐是包子和午餐肉呢。”玛利亚开了一个玩笑，身为一个面包师，兼职美食家，她本来应该与美味相关的，但是此时让她吃这种糟粕，哦不，连糟粕都算不上的食物，难免让人唏嘘不已。
“你吃吧，我现在不太饿。”玛利亚将泔水递给了少女。
一碗的分量一个人都吃不饱，一次只吃一碗迟早会因为营养不良而死。
所以她尽量让自己少吃点，让少女多吃点。
如果最后，她不幸死亡了，少女也能带着她的希望离开。
但愿有离开的那天吧。
喝了几口水，这几天她吃得很少，只是靠水充饥而已。
一碗水对于一个饥饿的人来说肯定不够，而且只喝水只会让饥饿感更加难以忍受。
但是她没得选，想要多活一天她就得多忍一会。
喝完水后，玛利亚看着狼吞虎咽的少女，她蹲在旁边帮她拿着盛水的碗。
不知道少女经历了什么，不过至少这些经历能让她咽下这些泔水，也算是有点幸运吧。
“慢点吃，别噎着了，这些都是你的。”玛利亚拍了拍少女的背，她似乎有些噎着了。
也对，毕竟她昨天晚上也没吃饱嘛。
昨天晚上少女绝食相逼，让玛利亚吃掉了自己的晚饭。
“玛利亚姐姐，我知道你想让我吃饱，但是如果为了我而让你饿倒在这的话，我宁可不吃。”
她的眼神坚定，让玛利亚一楞。
随后玛利亚心情复杂地吃掉了晚餐。
回到现在，玛利亚看着吃东西的少女，温柔无限。
少女看着玛利亚那份的食物，拒绝道：“玛利亚姐姐，还是你来吃吧，我已经吃饱了。”
玛利亚一笑：“我不饿，你吃吧，昨天晚上我已经吃饱了。”
少女茫然地点点头，昨天的食物……真的能吃饱吗？
不过玛利亚姐姐应该不会骗我的吧。
毕竟她到现在都没有欺骗过我，是个好人呢。
“玛利亚姐姐，我们还是一人一半吧，午饭也不能一口不吃吧。”
玛利亚摸了摸她的头，抓了一口饭吃了下去，少女看到她的动作也就放下心来，小口小口地吃着。